第八百三十六章 炸馬廄,拆房子

  張陽笑道:「孩子平時不懂事,讓河間郡王費心了。▲𝐺𝑜𝑜𝑔𝑙𝑒搜索𝑠𝑡𝑜520.𝑐𝑜𝑚▲」

  「無妨,只要你的兒女不去炸了長安城,某家都能照顧好。」

  「姐姐近日都在龍武軍的營地里玩火炮。」

  「嗯?」張陽皺眉道:「你怎不早說?」

  小心安扭頭道:「爹爹又沒問。」

  李孝恭吃了手中的南瓜餅又道:「老夫去走一遭,將孩子帶回來。」

  「也好,有勞河間郡王了。」

  「不妨事。」

  張陽繼續往山上走著,剛走了幾步再回頭看去,兒子與熊二早就不在了身後。

  這孩子又去哪兒了?

  帶孩子費心,一轉眼就找不到了。

  看了看四周哪裡還有熊二與兒子的身影。

  張陽嘆息一聲,這才走回山上。

  李玥身孕孕相還不明顯,孫神醫說這才正好三個月。

  嬸嬸很看重家裡的第三個孩子,小心安出生後兩年,李玥這才懷上。

  依照兩位嬸嬸的話,她們的年紀越來越大了,現在還能照顧家裡,可以多幫忙帶帶孩子。

  可要說帶孩子,兩位嬸嬸照顧這個家還來不及,這兩孩子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再者說媳婦還懷著一個,往後三個孩子更是費心。

  張陽剛剛坐下,就見李麗質急匆匆跑來,她低聲道:「姐夫,不好了!」

  「怎麼了?」

  「小清清她把龍武軍的馬廄給炸了,現在上百匹戰馬受了驚嚇,不知道跑哪去了,李靖大將軍已經派人去找了。」

  張陽剛坐下又只好站起身,「那丫頭人呢?」

  「河間郡王已帶著來了。」

  小慧又跑來,她扶著腰道:「師父,小心安他……」

  張陽頭皮一緊問道:「他怎麼了?」

  「小心安說是拿銀錢想要買下長安城,拆了庫房的牆。」

  李玥感到眼前一黑,低聲道:「夫君,快快將孩子抓來。」

  張陽跳腳又匆匆走出家門。

  這生活一天比一天難,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這一兒一女,現在的驪山經過前幾年的擴建,說小也不小,找個人很費力氣。

  最後還是李泰的侍衛來報,說是那兩個孩子躲在魏王家裡。

  又惱又氣又不好管。

  見到坐在山腳下頹廢的張陽,李淵牽著一頭熊貓正巧路過,「咦?你坐在這裡做甚?」

  張陽好奇道:「您老牽著熊貓做什麼?」

  李淵撫須道:「清兒那丫頭說要將熊貓牽過去,給熊大做媳婦。」

  「您老還是放過它吧,這三頭熊貓活在驪山也不容易。」

  李淵似乎也覺得這不合適,便鬆開了繩子,任由這頭熊貓逃進山林中。

  張陽氣餒道:「孩子不懂事也就算了,您老怎麼也跟著胡鬧。」

  李淵笑道:「你的孩子自小就能夠拆房子,炸馬廄,將來也能成為大人物,前途一片大好。」

  這太上皇對孩子評價未免有些太高了。

  張陽低聲道:「拆房子,炸馬廄的孩子不見得有出息,將來也可能是個禍患。」

  李淵又道:「明日太子會帶著一家人來看望老夫,明日你帶著孩子也走一遭,其中高低自有比較。」

  說罷,他老人家意興珊離開了。

  小清清與小心安在李泰家裡用了晚飯,夜裡才回到山上。

  李玥讓兩個孩子跪坐在地上寫著反省和檢討,熊大與熊二端坐在家門口一動不動,它們也知道女主人生氣了。

  本來是沒給這兩頭熊準備晚飯的,不過它們在李泰家裡已經飽餐了一頓。

  「別指望魏王舅舅會一直護著你們!往後你們闖了禍,自己去官府坐牢!」

  「娘,孩兒不想坐牢。」小心安一邊抽泣著一邊寫著檢討,他只會寫自己的名字,一遍遍地寫著。

  小清清不悅地看了弟弟一眼,好似在嫌棄弟弟是個沒出息的。

  張陽看著媳婦數落兒子女兒的模樣,家裡總要有個人唱紅臉。

  等李玥回到藏書閣接著與小武,小慧忙驪山生產作業上的安排,張陽這才給孩子們做了一頓餃子。

  而後張陽也自顧自打磨著磁石。

  小心安嘴裡嚼著餃子低聲道:「姐。」

  小清清不悅道:「怎麼了?」

  「姐姐真要去炸了長安城嗎?」

  「那是自然,你要是害怕就不用一起去。」

  小心安看了看正在忙碌的爹爹,又湊近道:「姐,你帶上弟弟一起去,弟弟絕對不會告密。」

  小清清頷首道:「好,看你表現。」

  「嗯嗯。」

  姐弟倆很快就達成了共識。

  小清清的個子長得很快,五歲的她已經有了八歲左右的身高了。

  比小兕子還要高出一個個頭。

  不多時兩位嬸嬸便領著孩子去休息了。

  張陽習慣了洗冷水澡,游入華清池中,好好洗洗了,這才回到屋內。

  李玥還在給孩子們縫補衣服,她嘆道:「這小清清越來越玩鬧了,夏天給她的新衣服,出去一趟就割破了。」

  她有些心疼地將衣服的一個破口補上。

  張陽躺在榻上,又道:「你皇爺爺說我們家的孩子將來可期,未來是個大人物。」

  李玥顧不上這些,她低聲道:「東陽與清河回長安城了,這倆孩子也學完了這個年紀的課程,往後再教她們也沒有心力。」

  張陽側躺著一手撐著腦袋,「你怎麼打算的?」

  「嗯,想讓她們再幫小武與小慧做事,三兩年吧。」

  說來李玥心裡還是心疼小武與小慧的,上官儀入朝為官了,村子裡的事都要自己來忙。

  小武和小慧還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就早早接手這麼多的工作。

  李玥再回頭一看,夫君已睡著了。

  翌日早晨,太子一家來看望李淵。

  儲君是要講究仁孝的,平日裡太子要對陛下與皇后孝敬,還要來看望太上皇。

  張陽早早就帶著兩個孩子來到了李淵的住處。

  小清清瞧不上李象這個表兄,李象太笨了。

  小心安倒是對這個表兄有幾分仰慕。

  不多時李泰與魏王妃也抱著孩子來了。

  幾家人聚在一起,兒孫滿堂的場面,讓李淵笑得很開懷。

  張陽看了看四下問道:「胖子,河間郡王呢?」

  李泰冷哼道:「昨日小清清與小心安闖了禍事,王叔對上吊的繩子哭訴了一晚上。」

  「他還沒將那根繩子拿下來嗎?」

  李泰搖頭道:「說是將來小清清與小心安要是再闖禍,他就要上吊自盡了。」

  「唉,孩子不懂事,他也不至於這樣。」

  李承乾在一旁坐下,咳了咳嗓子試圖引起倆人的注意。

  張陽與李泰還在交談著。

  「不過說來本王的王妃很是喜歡小清清與心安,本意是希望孩子的兩位年長的表兄表姐能夠多多照顧,將來孩子出生了,總要混跡在一起。」

  「你的女兒小小年紀就有數術天賦,袁天罡道長几度想要將她收為弟子,你的兒子剛滿兩歲就會拆房子了,將來定能繼承你與皇姐的衣缽,本王的王妃可要好好巴結你家的姐弟倆了。」

  張陽扶著額頭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李象哭了,是被小清清搶走了玩具給鬧哭的。

  太子妃正在一旁勸著。

  安靜了片刻,李承乾終於開口了,撫須道:「若你家兒女也能照顧象兒,孤也放心了,蘇妃說過此事,想讓象兒與你家的姐弟多多走動。」

  李泰笑道:「不知不覺我們都是有家室,有孩子的人了。」

  小清清與小心安怎麼看不像是懂事的樣子。

  張陽苦笑道:「太子與魏王都小看這兩個孩子了,我家這對姐弟從小就包藏禍心,女兒整日想著把長安城炸了,兒子整日想著把長安城買下來。」

  李泰皺眉道:「不過以驪山現在的財力買下大半個長安城倒也不在話下。」

  「青雀此言差矣。」李承乾擺手道:「你久居驪山,自然是不知如今長安城的變化,現在的長安城已變了模樣,一間房屋的價格從一百貫已經漲到六百貫。」

  「還有許多坊市正在修建,不出半年長安城就再也住不下新的人口了,朝中正在為這件事擔憂,打算買下曲江池,再修一個曲江坊市,就是不知道驪山開價幾何?」

  當初驪山借給皇帝九萬貫銀錢,這筆銀錢是用曲江池做抵押的。

  說來那時候九萬貫用在了河西走廊的建設上,曲江池算上池子占地六百七十畝。

  當初用這筆銀錢換一個曲江池是很划算的,畢竟是占據長安城東南角的一片福地。

  張陽笑道:「原來太子殿下是替朝中來探口風的。」

  李承乾喝著茶水又道:「孤時常憂心國事,哪裡像你們這樣清閒。」

  「不過……」話鋒一轉,李承乾的口吻嚴肅了許多,「如今坊間鄉民皆知,驪山做買賣是最講究信譽的,房相也覺得當初陛下用九萬貫來抵了曲江池,現在也應該是九萬貫換回來。」

  「是皇兄想簡單,現在長安城的地價都到了什麼地方?朝中若要按照原本的價格拿回曲江池,是朝中要奪人家業,還是驪山不講究信譽?當年的價錢自然不能作數,要按照現在的地價來算。」

  李泰說得輕描淡寫,一句話卻將李承乾給嗆住了。

  太子殿下一直久居東宮,過問也都是政事,李泰久居驪山過問的也都是貿易往來。

  現在的驪山確實該用貿易來形容,驪山買賣不能單用一兩樣買賣來定義。

  如今長安城離不開驪山的物資供給,包括肥皂,布料,紙張,酒水。

  而且現在還有人力資源的派發,今年驪山的技術院經過擴建,儼然已成了一座可以容納千人小城。

  今年又招募了一千餘名學子入學,驪山在投入上不遺餘力。

  這也使得驪山以一種很快的速度掌握了人力資源。

  包括長安城修建坊市所用的人力,這裡面李泰的丈人閻立本出力也不少。

  禮部所用的苦力人力,八成都是驪山提供的。

  而此刻長安周邊十餘個縣,三十餘個大作坊,其中有六成的人力資源都在驪山手中。

  而驪山甚至可以投資一些較為有潛力的作坊,而後分派勞力。

  從一開始作坊作業轉型工廠,七年之後的現在,驪山已經轉型成了一個資源中心。

  物資和人力的流轉經過驪山的調度,關中的商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成了皇帝賦稅中的一大塊。

  李泰忽然道:「父皇的太液池落成了嗎?」

  李承乾瞧了他一眼,回道:「孤知道你與閻立本走得親近,你該比孤更清楚。」

  兄弟間的對話是針尖對著麥芒。

  話不投機半句多。

  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李承乾一家在李淵這裡吃了一頓飯就回去了。

  張陽也帶著女兒與兒子離開,走在田埂邊,今年的稻子已種下了,才剛開始結出稻穗。

  小心安忽然道:「爹爹,那李象看起來好可憐。」

  張陽負手走著問道:「如何可憐了?」

  小清清冷哼道:「他是太子的兒子,他怎麼可憐了。」

  「孩兒以為李象表兄比村子裡的孩子更可憐。」

  「何出此言?」

  聽到父親問話,小心安回道:「李象說東宮沒有銀錢,他的母妃常常省吃儉用,而且表兄在東宮沒有玩具,在皇宮中沒有玩伴。」

  聽他這麼說,張陽的心中多少有些寬慰,至少兒子懂得善良了。

  小清清又道:「他是太子的兒子,太子若登基了,李象就是正室嫡出,他就是下一個太子,心安你傻不傻,你竟然可憐他?」

  聽到姐姐數落自己,小心安又道:「對!姐姐說的是,李象不可憐,現在不欺負他,將來他得勢之後就來欺負我們了。」

  小清清滿意點頭就差說一句孺子可教。

  張陽嘆息一聲,好不容易覺得兒子善良了,經過他姐的一頓開導,現在他與小清清同仇敵愾。

  這兒子的立場也太不堅定了。

  這也怪女兒從小對皇帝一家都沒什麼好感,在她的認知中皇帝就是壞人,沒造反都算好的了。

  天吶,我女兒到底跟著那幾個老師都學了什麼。

  回到家中,小清清與小心安向母親匯報著這一次見太子家的情況。

  張陽來到自己的車間,將銅線綁在一根鐵杵上,一圈圈纏好。

  其實用金線會更好,家裡的金子就這麼些。

  家裡還是挺缺錢的。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只聽自家的實驗室方向又傳來一聲炸響,張陽黑著臉走出車間,就看到姐弟兩狼狽地從實驗室跑出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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