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小郡主開炮

  火苗順著引線燒入炮筒內,升騰起了陣陣白煙,李孝恭和李淵也跟著不住後退。【更新的章節最完整全面,無錯內容修復最及時,由於緩存原因推薦瀏覽器訪問官網】

  「你說這東西真有如此厲害?」

  聽著李淵問話,李孝恭帶著他老人家一步步後退,「上一次那個竹筒光看外表不怎麼樣,其力道不容小覷。」

  屏息看著這個鐵筒的動靜,只聽一聲炸響,響聲很大。

  沒走得太遠的李孝恭也被嚇了一個激靈。

  四周馬群,駱駝,驢等牲口皆被嚇得四散而逃。

  三河馬被嚇得揚起前蹄嘶鳴。

  楊嬸騎在馬背上拉起韁繩控制住受了驚嚇的馬兒。

  官道上的行人紛紛駐足尋聲看來。

  鐵桶口炸出一些火星子,一個火球從鐵桶內飛起,朝著城頭而去。

  火球沖向城頭,只聽又一聲炸響,那火球落在城牆上方炸開,碎石飛濺而起,等煙塵散去之後城牆上就被炸出了一個豁口,豁口並不大,像是原本整齊的牙口,此刻缺了一顆牙。

  城牆外的官兵還沒回過神來,也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便有官兵沖了過來。

  李孝恭見勢不妙,讓李淵先走,自己也策馬跟在後方。

  嚇得熊大馱著小清清已經跑出了老遠,楊嬸也在一旁跟著。

  官兵走到那鐵桶近前,也不敢走得太近,生怕這個怪東西又會噴出火球。

  等煙塵散去,人群皆是嚇得還未回神,長安城的東城門,也就是春明門此時此刻前一片寂靜。

  在城頭看守的李道彥走在城牆上,來到被炸開的豁口。

  長安城的城牆很結實,屬於鑿都鑿不開的那種,就這般結實的城牆被炸出了一個豁口。

  李道彥疑惑不解地看向不遠處那個鐵桶自語道:「這太上皇怎麼就跑了?」

  要是別人炸了城牆也就算了,這太上皇回來放出一個不知名的火球把城牆炸了一個缺口,官兵們是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只能遠遠跟著李淵。

  李道彥觀察著城牆被炸開的豁口,一些碎石中發現了黑色的顆粒,拿起放在鼻尖聞了聞,也不知這是何物。

  其實早在李淵在官道上往長安城來,李道彥就收到了消息,不想太上皇就這麼走了。

  李道彥長嘆一口氣,問向身邊的士卒,「可有人受傷?」

  士卒現在是看了看四下,見眾人都沒事才回頭道:「將軍,當那火球來時,卑職等人站得很散,倒是沒有人受傷。」

  李道彥又仔細看了看城牆的情況,皺眉注視遠處的那個大鐵桶良久。

  一群士卒也圍著沉默不語,這種從未見過的事物,眾人多多少少都被嚇到了,現在還想著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便又議論了起來。

  李道彥站起身長嘆一口氣,吩咐道:「將此事上奏中書省。」

  一旁的裨將聽到吩咐就去辦事,「喏。」

  半個時辰後,一隊十餘人的兵馬出了城門,往驪山方向而去。

  而那個大鐵桶起初沒人靠近,之後來了三兩個金吾衛的士卒,由尉遲恭將軍帶著人進入了城中。

  驪山村外,李淵撫須開懷大笑。

  不知道這個老傢伙在笑什麼,李孝恭有些後怕地回頭看了看跟著而來的官兵。

  他們也不敢上前查問,只是一直跟著,到了村前一里地便停下了。

  再怎麼說也是陛下的父皇炸長安城,這些人不敢追問,也不敢上前攔人。

  小清清安撫著受了驚嚇的熊大,低聲道:「看煙花的時候沒見你嚇到。」

  撫著熊大的腦袋,良久這頭熊才恢復了平靜。

  這位四歲大的小郡主很滿足,她總算知道了爹爹這些天都在忙什麼。

  小清清乖巧地道:「太外公,河間郡王,孫女這就回山上了。」

  李淵滿意點頭,心情很不錯,像是積攢了多年的惡氣在這一天全部吐了出來。

  他老人家走了兩步又是開懷一笑。

  李泰聽聞了長安城前發生的事情,急急忙忙趕來,「皇叔,這是怎麼了?」

  李孝恭擺手道:「只是太上皇他老人家一時興起。」

  知道河間郡王與皇爺爺一直都護著小清清,就算是真是她做的事情,皇爺爺也會保著她。

  倒不用擔心驪山,只是聽到皇爺爺瘋癲般的笑聲,李泰小聲道:「皇爺爺這是怎麼了?」

  李淵又笑了,而且是狂放地笑。

  李孝恭神色凝重,「多半是受了驚嚇。」

  李泰倒吸一口涼氣,對一旁的侍衛小聲吩咐了幾句。

  見狀,李孝恭再問道:「你吩咐什麼了?」

  「讓他們去請孫神醫給皇爺爺看看,誰受了驚嚇還能笑成這樣。」

  「嗯,也對,給老夫也看看。」

  「您怎麼了?」

  「老夫也覺得自己不太正常。」

  李泰站在原地,看皇叔也進了宅院,不住撓頭來回走著,「最近是什麼年月,這一家子是不是都病了。」

  小清清回到了驪山上,面對爹娘低著頭,「女兒,不喜長安城就想去炸了它,沒想爹爹造出來的東西這般沒用就炸出了一個口子。」

  李玥瞪眼看著女兒,苦惱地扶著額頭一言不發,她竟然還嫌棄威力太小。

  看女兒與熊大安好無事,張陽清了清嗓子,低聲道:「你呀,拿著這麼個破鐵桶怎麼可能炸得了長安城。」

  聞言,小清清眼神放光,「還有更厲害的嗎?」

  張陽頷首點頭,低聲道:「那是自然。」

  李玥瞪了一眼夫君,伸手擰著他腰間的軟肉,「你還想讓女兒去炸長安城?」

  張陽忍著痛楚咬牙道:「女兒有好奇心,也沒什麼不好的。」

  聽他這麼說,李玥擰地更用力了,低聲道:「誰家這麼養女兒。」

  張陽疼得直起了腰背,又道:「我以後不讓她玩就是了。」

  長嘆一口氣,李玥又對女兒道:「你以後不許去車間。」

  小清清委屈著點頭。

  再看熊大,李玥突然又道:「你今晚沒飯吃了。」

  熊大嗚咽著伏下身,爪子放在下巴處,面對女主人的怒火一動不敢動。

  說來這個沒良心炮自己還沒嘗試過,還是被女兒給捷足先登了。

  李玥從家裡的柴房中拿出一把鎖就把車間給鎖上了,還把鑰匙放入懷中。

  見女兒竟然還有心情笑,張陽嘆道:「當初你娘讓我注意點你的小心思,我該聽你娘的話的。」

  小清清抬頭看著父親的神情,低聲道:「爹爹會不會把我送到宮中?」

  張陽伸手抱起她,「我們家的孩子不能去宮裡。」

  她低著頭委屈道:「太外公說皇帝的旨意是不能違背的。」

  有些話爹娘不會與她說,但李淵會和她,誰讓這位太上皇如此疼愛這個曾孫女。

  自她懂事以來第一次去長安城,就不喜歡那裡的擁擠熱鬧。

  是她害怕長安城,不喜歡長安城,才會想著去炸長安城。

  難怪最近總是跟著她的晉王舅舅相處,總是偷摸去車間。

  倒是讓那沒良心炮試用成功了,這種火器製造方便,運送和組裝也很輕便。

  只是關節的火藥配方一直在自己的手中。

  還有那底火裝置,也需要車床才能打磨製造出來。

  張陽皺眉道:「對很多人來說皇帝的旨意確實是不能違背的。」

  聞言,小清清的神色又多了幾分失落。

  張陽繼續講著,「那你知道爹爹為什麼要造火器嗎?」

  小清清攬著爹爹的脖子搖頭,埋著頭滿臉的委屈。

  「人與人之間的往來交易都是需要條件,當我們家有了與皇帝談條件的實力之後,皇帝的旨意對驪山來說也不是不能違背。」

  女兒的臉上終於多了幾分放鬆。

  張陽接續道:「就像是爹爹手裡有一樣寶貝,這樣寶貝皇帝沒有,但對他來說又是必須的,這樣一來驪山就有了話語權,皇帝就不能輕易動驪山。」

  小清清小聲道:「那寶貝是火器嗎?」

  張陽搖頭,「不只是火器,還有技術與不斷上升的生產力,驪山的技術是外人所沒有的。」

  看女兒還是不解的眼神,張陽笑道:「你娘常說將來要讓兒女來執掌家業,做爹的不指望你們有多大的出息,因為他們都說你爹我就是個沒出息的。」

  「咯咯咯……太外公說過這話。」她終於笑了起來。

  孩子的心情也是陰晴不定的,之前還頹喪的神情,現在終於又喜笑顏開。

  即便是李玥不給熊大吃飯,女兒還是會拿出自己的吃食餵給它。

  宮裡,興慶殿前,李世民看著眼前這個大鐵桶,鐵桶因為炸過一次,內部有不少焦黑。

  陛下的身邊站著尉遲恭,程咬金,牛進達,還有吃著干棗的秦瓊。

  見秦瓊嘴裡吃著東西,程咬金不悅地看了一眼。

  秦瓊從布袋子裡拿出一把干棗,「今年高昌新送來的干棗,知節要不要嘗嘗。」

  眾人對眼下這個大鐵桶一籌莫展,大家都很沉默。

  程咬金也乾脆拿了幾顆干棗與秦瓊坐在一起吃著,「咦?秦二哥這棗還挺甜。」

  當年瓦崗結義的兄弟們,眼下就剩下這麼幾個了。

  當時秦瓊排第二,大家也就叫他秦二哥,除卻李績,當年的瓦崗兄弟在朝中的只有寥寥幾人。

  說起情義,秦瓊雖說看不上眼程咬金的脾氣,倆人好歹是當年的結義兄弟。

  秦瓊解釋道:「高昌人每年都會來不少,說是張陽安排的。」

  程咬金低聲道:「就這麼一個傢伙把長安城牆炸出一個口子?」

  說罷他將嘴裡的棗核隨口一吐。

  兩人各說各的。

  秦瓊倒是斯文一些,他用一隻碗接著棗核,「早就聽說驪山向陛下進獻過一個破城利器,多半就是此物。」

  李世民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眾人盯著這個新奇事物發呆。

  從當初第一個送來的土雷,到現在這個鐵桶,李世民心中幾番猜想。

  不過城牆是李淵炸的,李世民打算到時候去向父皇問問,他老人家到底是什麼意思。

  好在城牆只是有些受損,沒有炸塌。

  總而言之,驪山還是造出了這等火器。

  李世民看了看左右幾人,「諸位以為此物如何?」

  尉遲恭先開口道:「陛下,末將未親眼看到此物如何0使用,只是光聽城頭兵卒的講述,不清楚其中一二。」

  程咬金見陛下的目光看來,連忙起身道:「陛下,末將附議。」

  秦瓊也是點頭。

  看來一眾武將的想法是一樣的,大唐的武將都是務實的,也不會與你講虛的。

  既然驪山說這是破城的利器,自然要用起來看看,眾人都是身經百戰的將領,要說兵事經驗自然不缺,火器第一次聽聞,也是第一次見到,自然要領會真正的用途。

  李世民轉身不去看這個鐵桶,面無表情地走回興慶殿中。

  驪山,女兒的這一次行為,李玥還是給了重罰,罰她一個月不能吃烤肉,深夜她還在提著筆寫字,這也是責罰的一部分。

  夫妻倆一起坐在書房,為此還多加了一張桌子,如此一來,倆人也可以各自處理自己的事情。

  李玥要主持驪山經營,也要準備好生意的對外擴張,有了蒸汽機之後,驪山工廠可以省去更多人力,只要蒸汽機的輪子拉動拉杆,就可以驅使車床運輸。

  她看了一眼夫君手中的圖,疑惑道:「這是什麼?」

  張陽擱下手中的筆,「這個是蒸汽機車。」

  「運輸用的?」

  「嗯,一種較為輕便的運輸工具,我打算在驪山周邊都建設鐵路,以驪山為核心,可以將四方的資源運入驪山,驪山也可以將貨物輸送出去。」

  李玥遲疑道:「此物依舊要耗費很多的資源?」

  「沒錯,若真要建設鐵路,我們驪山以後的資源所需會是現在的數十倍。」

  聽夫君這麼說,李玥苦笑搖頭不語。

  如今的驪山面對的就是窘境就是資源匱乏,更多的時候是眼光放得更遠,要面對的壓力就更大。

  驪山以後要的資源會更多,謀劃資源的事情就落在了張陽身上,與此同時還要應付朝堂與陛下。

  張陽寫下了一封書信,這封書信是要交給在南詔作亂的何必大哥。

  南詔使者幾次三番來長安城告狀,說是南詔有一伙人在作亂。

  禮部能幫他打掩護一時,一直打掩護也不是長久之計。

  何必去南詔已經有兩年了,張陽寫信的意思是希望他能夠快點成事,能夠儘快地拿下南詔就不要多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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