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錯的足球?衣櫃?」應臣話語中透露的信息讓陳歌眉頭皺起,他去過應臣的臥室,知道應臣在自己床下面綁了一具無頭屍體。👽♛ ➅❾Ŝ𝐡ù𝐗.ᑕ๏m 🐸♡
「這傢伙說的足球會不會就是那具屍體的頭?」
人頭和足球有很大區別,就算是盲人也不會拿錯,可這是在自己哥哥是個正常人的前提下。
應臣是個變態,並且是個極具展示欲望的變態,他將虐貓視頻倒放剪輯發布在愛心貓咪救助網上,觀看他視頻的大部分人都是愛貓人士。
也許他每天晚上都會坐在滿是血污和毛髮的屋子裡,盯著手機屏幕,觀看那些愛貓人士發表的一條條祝福彈幕。
這種特殊的體驗估計能讓他獲得某種另類的快感,所以他完全有可能將人頭藏在球里,然後看著應瞳在家裡玩耍。
這麼一想的話,陳歌猛然意識到應瞳書桌上那些扭曲恐怖的人偶恐怕還有更深層的含義。
陳歌一直沒有說話,雙方大概只停頓了幾秒鐘,電話那邊的應臣就察覺出了不對勁。
「你……不是應瞳!」
陳歌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能在三秒鐘之內發現自己不是應瞳,這種洞察力和判斷力讓他更加的不安。
在應瞳記憶當中,他哥哥應臣肯定是一個非常聰明可怕的人,這種印象也映射到了門後世界。
「你為什麼會在我家?」
應臣的聲音幾乎沒有發生變化,但是能通過話筒聽見,他走路的速度明顯加快。
這個傢伙想要用語言穩住陳歌,實際上他正在飛速往家趕。
陳歌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已經無法從對方身上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就算對方透露出了某些東西,很可能也是陷阱。
「必須要馬上離開。」
雙方都是非常果斷的人,陳歌腦海中依稀記得客廳房門的位置,他不再停留,提著背包來到了客廳門口。
冰冷的防盜門沒有關嚴,陳歌推開門走了出去。
氣溫再次降低,屋子外面好像更冷了。
「我看不見,沒有員工幫助,在這種情況下怎麼跟那個變態交手?」
應瞳的這扇門是倒數第三扇門,因為陳歌直接跳過了聶心代表冥胎心臟的那扇門,所以現在門後世界的難度已經到了一個極為變態的地步,由此也能看出冥胎作為四星試煉任務的可怕。
層層恐懼,逐步加深,而這個難熬的夜晚才剛剛開始。ღ(¯`◕‿◕´¯) ♫ ♪ ♫ ❻❾𝓈𝒽𝐔Ж.ςσ𝔪 ♫ ♪ ♫ (¯`◕‿◕´¯)ღ
「應瞳住的是很多年前的老房子,他從小在這裡長大,他的主要記憶應該就集中在明苑小區里。」
建築布局陳歌是知道的,但想要摸黑在這棟大樓里和一個變態玩捉迷藏,就算是他也感受到了壓力。
邁出房門,陳歌還沒走幾步,他腳踝位置又被什麼東西蹭了一下,好像有一隻貓也跟著他從屋內逃了出來。
「應臣家裡到底有幾隻貓?」陳歌靠牆慢慢進入走廊:「住宅樓左右各有一個樓道,電梯在中間,前提是這裡和現實一樣的話。」
陳歌對應瞳了解的不多,他不知道應瞳最害怕的是什麼,無法做出針對性的預防,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老式電梯一旦啟動會發出很大的聲音,等於間接暴露了我的位置,我現在又什麼都看不見,萬一按錯了按鈕,說不定等電梯門一開,應臣就站在外面。」
不用多想,陳歌就排除了乘坐電梯的想法,他接著又面臨第二個選擇。
左右兩條樓道走哪一條?
應臣家靠近左邊的樓道,就在樓梯口,陳歌覺得如果應臣想要在最短時間內趕回家,很大概率會從左邊樓梯上來。
「那我就走右邊的樓梯。」
在這個門後世界,隨便一個選擇都事關生死。
假如陳歌選錯,他和應臣在樓道里相遇,那個變態說不定會悄無聲息的跟在自己身後,然後想盡辦法殺了自己,畢竟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
摸著牆壁,陳歌逐漸克服了對黑暗的恐懼,他開始慢跑起來。
樓道里沒有擺放什麼雜物,陳歌快要來到右邊的樓梯口時,自己面前突然傳來了一聲貓叫。
很低很低的貓叫聲,而那聲音就是從右邊樓道口傳來的。
「有隻貓在那裡?」
如果是在現實當中,陳歌遇到貓絕對不會這麼緊張,但這是在門後世界。
貓本身是一個複雜的矛盾體,擁有多種象徵,不同人眼中的貓也有不同的意義,所以陳歌一時間也難以判斷。
應臣收養了大量流浪貓,但他收養貓只是為了滿足自己扭曲變態的興趣,如果貓有足夠的力量反抗,肯定會第一個殺了應臣。
可惜不管是在現實當中,還是在門後世界,應臣都活的好好的,也就是說他就算在門後世界也有輕易殺死「貓」的能力。
陳歌思考的時候,右邊樓道口又傳來了一聲貓叫,這次的聲音要比之前那一聲大了很多。6̶̛̎̋̔̇ͅ9̴̮̦͖̥͈̳̭̭̋̏͝ŝ̸̢̜̳̱͈̹͓̀̆̔͋͛͜͠ḩ̷̻̩͍̱̗͔̺̏̓͊̀͂̀ͅṵ̵̙̻͉̦͙̗̥̉̓̓͊̑̂̑x̸͍̘̳͂͊̂̊̀͊̕͘.̷̹̦̆̆c̶͙͈͚̽̄̈̎̒͜ó̶̧̧̝̳̠͇͕̺̲̹̔̈́̃͝͝m̷̗͓̽̂̌̋̃̌
腳踝好像被什麼東西蹭了一下,陳歌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第三聲貓叫就傳來了,這一次的聲音就在自己身邊。
貓叫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那聲音聽著也越來越刺耳,就像是小嬰兒在哭。
「它們是在提醒我?」
應臣是虐貓人,貓應該不會去幫他,如此想來,應臣在右邊樓道的概率非常大!
是相信貓咪,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陳歌又要面臨一個生死抉擇。
稍作停留之後,陳歌咬牙轉身,快速朝左邊樓道跑去。
身後貓咪的叫聲愈發刺耳、尖銳,像是哭聲,又像是笑聲,非常的可怕。
跌跌撞撞,失去了視覺後,陳歌連基本的跑步都感到不習慣。
他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到左邊樓道,躲在兩個樓層中間的階梯上。
蹲在樓梯上,陳歌抓住扶手,把重心壓到最低,這樣就算有人從背後推了自己,也不會直接摔下去。
陳歌沒敢亂動,他留在這裡,想要驗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如果等一會房門被推開,那說明應臣回了家,他是從右邊通道上的樓,這樣就能證明貓是在幫我!貓的叫聲越大說明應臣距離我越近!」
陳歌膽子非常大,為了掌握僅有的一點主動權,他就躲在左邊樓道里。
要知道應臣家就在左邊樓道口,一個不小心,他就會被發現。
隨著時間推移,陳歌掌心慢慢出現了汗水,他好久沒有這麼緊張過了。
大概過了一分多鐘,應臣家的房門毫無徵兆的響了一聲,似乎是有人將防盜門給打開,走了進去。
聽到這一聲門響,陳歌握緊的手慢慢鬆開:「應該是應臣回家了」
悄悄朝樓下退去,陳歌雖然賭對了,確定了心中的猜測,但他的雙眉卻緊緊皺在一起。
簡單的照面,他得出了幾點信息。
第一,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藉助貓叫聲似乎可以推斷應臣的位置。
第二,應臣走路沒有任何聲音,陳歌剛才已經使用了鬼耳,但是卻沒有聽到腳步聲,只聽到了開門的聲音,應臣就像是突然出現在門口一樣。
第三,應臣從左邊樓道上樓可以最快回到自己家,但是他卻反其道而行之,偏偏挑選了右邊的樓道。
如果這不是意外,那只能說明應臣非常狡猾,他在預測陳歌的選擇。
「失去了視覺我要怎麼尋找應瞳?」此地不宜久留,應臣回家後肯定會發現有人進入過自己屋子,並且發現了屍體,他一定會追過來。
摸著樓梯扶手,陳歌一點點向下移動。
他準備暫時離開這棟樓,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要離開這個小區。
陳歌把自己走過的路全部記在了腦海里,一般人此時可能已經完全慌了,但他仍舊在積極的尋找出路。
往下走了三層樓,陳歌聽見應臣家的防盜門再次被打開,應臣似乎從屋子裡出來了。
「不太妙啊。」
他既要防止自己摔倒,又要儘量不發出聲音,在樓道里根本就走不快。
如果這時候應臣追過來,他大概率會被抓住。
「那傢伙走路沒有聲音,他回家以後,可能拿上了刀和其他工具。」
沒過多久,老式電梯發出聲響,似乎是有人乘坐電梯正在往樓下趕。
「應臣可能以為我一開始選擇的是左邊的樓道,估計他覺得我已經離開了這棟建築,所以才乘坐電梯,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追上我。」陳歌在這個門後世界什麼都看不見,但是應臣並不知道這一點,他是按照正常人的思維去揣測陳歌的行動軌跡。
「絕對不能讓應臣知道我看不見,否則他肯定會把我當成應瞳來玩,到時候那個充滿了惡趣味的變態什麼可怕的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陳歌見過許多變態殺人狂,應臣不是其中最狡猾、最危險的,但他卻是最有表現欲的。
更關鍵的是現在陳歌是在門後世界,這個由應瞳記憶編織的世界裡,哥哥應臣代表著一種無法擺脫、無法反抗的恐懼。
老式電梯發出的噪音很快停止,似乎是停在了一樓。
「無法確定應臣的具體位置,這太被動了。」
陳歌緩緩來到樓梯拐角,他正要繼續往下走突然聽見了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
「有人在走廊上奔跑?還不止一個?」
應臣走路是沒有腳步聲的,過來的人不太可能是應臣,陳歌僵在原地,說實話他現在真正體驗到了盲人的無助。
生活在同樣一個世界裡,只因為看不見,有時候連反抗都無法做到。
腳步聲飛速逼近,很快就出現在了陳歌身前。
他握緊背包里的碎顱錘,身體緊貼著牆壁,小心戒備。
腳步聲停在了距離陳歌不遠的地方,片刻後一個男孩的聲音傳入陳歌耳中。
「你坐在樓道里幹什麼?」
這孩子的聲音聽著很正常,就像是一個非常普通的男孩,話語中帶著好奇和疑惑。
陳歌想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個機會,他可以暫時躲在某一個孩子家裡,鎖上門躲避應臣的追擊。
但是理智又告訴陳歌,絕對不能隨便相信門後的「人」,這些聽聲音感覺無害的小孩,真正的模樣很可能非常嚇人,也許他們只是擁有孩子聲音的怪物,跟他們離開後就會被直接吃掉。
「好奇怪的人,我們還是離他遠一點吧。」另一個男孩開口說道:「咱們繼續去找應瞳,我最喜歡跟他一起玩捉迷藏,從來不用擔心他耍賴。」
「對啊,他太笨了,上次我就躲在他身後,他一直沒發現我。」
「每次讓他來抓我們,最後都會變成我們幾個去找他,真搞不明白你們為什麼還帶他玩。」
幾個孩子有說有笑,陳歌聽到了應瞳的名字,他低著頭將那幾個孩子的每句話都記在了腦中。
「又是捉迷藏,每次在門後都會遇到捉迷藏,這還真應了黑色手機上對冥胎任務的描述,這是一場生與死的捉迷藏。」
那幾個孩子也在尋找應瞳,他們並不知道應瞳的位置,所以陳歌也就沒有開口跟他們打聽。
似乎是覺得陳歌這個人很無聊,那幾個小孩說著說著就又跑走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陳歌摸著牆壁,緩緩起身,多次進入門後世界磨練出的直覺告訴他,這棟樓非常危險,最好是儘快離開。
他向下邁出腳步,左腳剛抬起來,忽然有人猛地從背後推了他一下!
身體失去平衡,陳歌提著背包一下從樓梯上摔落。
鑽心的疼痛從身體各處傳來,陳歌護住自己的頭,咬牙穩住身體。
他顧不上其他,立刻從地上爬起,半蹲在地,死死抓著自己的背包。
「怪不得一直閉著眼睛,原來是個瞎子。」
樓梯上傳來一個小男孩的聲音,這個聲音陳歌剛才聽到過,推自己的就是剛才那幾個孩子中的一個。
「力氣好大,應瞳也遭遇過這樣的事情嗎?」
腳步聲遠離了陳歌,那個孩子將陳歌推下樓梯後就跑了。
活動了一下手腕,陳歌沒有去追那個孩子,而是在思考那孩子剛才說的話:「怪不得一直閉著眼睛?難道在門後世界那些人眼中,我一直沒有睜開眼睛嗎?如果真是這樣,那我要怎麼做才能把眼睛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