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什麼看？不相信我？卡里有錢，不信去查。」我說道，「你們有幹勁，那就好好做。」
他們還是不說話。
一個個就像被按了暫停鍵一樣，表情、動作都停滯了。
「傻了？幾萬塊你們就傻了？出息！」
我的話音一落，他們呼啦一下就圍了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我圍在當中，幾雙手爭先恐後的來抱我。
我比他們大不了多少，這熱情勁兒卻讓我招架不住，他們大呼萬歲，說當時一塊錢的房租，不但不是一個坑，還是一個蜜糖罐，他們掉進蜜糖里了。
王一博把我「救」出來，拉到一邊，驚訝地問道：「你哪兒來的錢？」
「做任務的。」
「這張卡用光了，你怎麼辦？你讓他們開工作室，後續的錢，你從哪兒來？」
「我還有。」
「你還有多少？」王一博小聲問，「大哥，這不是一時衝動，萬一工作室做起來，沒錢運轉……」
「我的錢，用不完。」我一本正經地說道，「你要開靈異事件調查工作室嗎？開，我也給你拿錢。」
王一博一口說，開！
「管我要錢就是。」
「金主啊！求包養！」王一博一把抱住我哀嚎起來，把年輕人們全都逗笑了。
今晚氣氛很好，王一博說給樓下加班的熬點綠豆湯，燒點洗腳水，說干就干，幾個年輕人也一起幫忙，他們不讓我插手，一個個一邊嘀咕，一邊竊笑。
不知道他們又在出什麼餿主意。
我插不上手，乾脆回房間躺著，回想這一天的經歷，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錢來得太突然，給我帶來的飄忽感還沒有散去。
既然不能肆意妄為的揮霍，那就把錢用來做有意義的事情。
我告誡自己，不要太招搖，什麼豪車什麼名牌產品，我會克制，不讓自己陷入物質追求之中。
手機傳來信息聲，是鍾小璃發來的一張圖片，圖片裡一碗麵條熱氣騰騰，她說，在異鄉吃麵，想起建築工地外的麵條，這輩子怕是吃不上了。
是啊，余嬌嬌的面，我們這輩子也吃不上了。
「你在做任務？」我問道。
「千里追兇。」鍾小璃說，「放心，任務已完成過半，我又一次與死神擦肩而過。」
她說得很輕鬆，黑老七殘酷的任務之下，讓我們每個人都發生了蛻變，鍾小璃的變化不小，越來越勇敢，越來越有魅力了。
「送綠豆湯了！」王一博在門口吼叫我。
他還真做了綠豆湯不說，也燒了洗腳水。
蝴蝶帶頭，一群年輕人幫忙搬運下樓。
「工作就要有認真的態度，服從是一個下屬的天職。」修為傑在公司門口截住我們說道，「你們的做法，我很滿意。」
王一博笑著說：「修總，坐下來喝一杯綠豆湯，然後，我們給你洗腳？」
「好。我這雙腳很講究的，它習慣了高檔會所里技師的手法，如果你們洗得不好，它會生氣的，會控制不住的要踢人。」
「放心，修總。在我的手裡，它……一定會乖乖的。」
我聽王一博的語氣不大對勁，這小子想做什麼？
他不給我透露，只說我們不會自取其辱，會反敗為勝，我不信也沒辦法。
蝴蝶他們把綠豆湯送了進去，每人一杯，王一博遞了一杯給修為傑，修為傑喝得很享受的樣子。
雪梨在我身旁忍不住偷笑，我在想，這群傢伙真有那麼好心給人熬湯？
他們這群饞鬼，為什麼自己不喝一口？
綠豆湯里，怕是放了什麼不可描述的東西。
不一會兒，楊蕾出來了。
「蕾蕾，過來，跟我坐在一起，讓易陽給我們洗洗腳。」修為傑對楊蕾招招手。
楊蕾遲疑了一下，站在那裡沒動。
「過來！你沒聽見？」修為傑提高了語調，「你不會是不忍心嘛？這是工作，你是公司的領導，他們是你的下屬，你怕什麼？」
楊蕾走了過來，壓低聲音對修為傑說：「為傑，要不……算了吧。當著公司這麼多人的面，多不好……」
「我再說一次，這是工作！楊蕾，你怎麼回事！」修為傑動怒，「你心裡還向著這窮鬼？」
「我不是那個意思。為傑，還是讓我給你洗，我知道你喜歡什麼力道……」
「你是不是賤？我什麼時候讓你洗過腳？你這雙手是洗腳的嗎？你是伺候人的嗎？」修為傑氣呼呼地說，「我就看不慣你奴性的樣子！」
「當著這麼多人，我看還是算了……」楊蕾繼續勸道。
「別啊！」王一博說，「我就是要當著全公司人的面，給修總和楊經理洗腳。我已經開了直播，每一台電腦上都能看到我幫你洗腳的場面。」
王一博拿出手機，在群里說：「下面直播我和易陽為修總和楊經理洗腳，請大家觀看，老鐵們666，禮物刷起來！」
有人想現場看熱鬧，還有人說洗了修總的，就洗他們的，到外面排隊去。
我不知道王一博這小子如何收場，難道我們真的要為他們洗腳？
等了兩分鐘，大廳里擠滿了人，大家都不滿足在屏幕上看直播，乾脆看現場來勁。
「人已經差不多了。」王一博看了看說道，「綠豆湯好喝嗎？」
有人說好喝，有人說太甜，還有人說太咸了，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蝴蝶在我旁邊噗嗤一下就笑了起來，我悄聲問裡面放了什麼？
蝴蝶對我做了一個鬼臉。
「下面我要開始直播洗腳了。」
修為傑伸出了雙腳，讓王一博給他脫鞋子，脫襪子。
「修總，你請稍等。我還得調一下洗腳水溫度。」王一博賠笑道，「你的雙腳嬌貴，不能燙著了。」
「那是自然。我這一雙腳，比有些人的手都要嬌貴。」修為傑自負的說。
江濤過來把洗腳盆放在地上，板寸和雪梨抬來了一個蓋著蓋子的桶。
王一博把桶提過來，揭開。
我和他是近距離的，一股熱氣冒出來，我聞到了刺鼻的味道！
我暗叫不好！
說時遲那時快，「嘩啦」一聲，王一博將滿桶的水，澆到了修為傑的頭上！
一瞬間，修為傑被澆透了！
現場散發出了一陣陣惡臭，這味道，分明是氨水的味道，說白了，這是廁所里污水的味道！
「怎麼樣，修總？我的技術如何？」王一博澆完，依然站在修為傑的面前，面不改色地問道，「請問修總，這個服務你滿意嗎？」
「你！王一博，你在做什麼！報警！你們快報警！」修為傑氣急敗壞地跳腳叫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讓我給你洗腳，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也配？」王一博轉身說道，「誰敢報警，我就殺了他。」
王一博說完，一把將水桶蓋在了修為傑的頭上！
楊蕾手慌腳亂地給修為傑拿開水桶，擦拭，修為傑惱羞成怒，一把推過去，把楊蕾推倒在地。
「唐宋！唐老大！你們瞎了啊！」修為傑大叫，「把他給我綁起來！」
有人小聲說唐宋剛才都在啊，這會兒去哪兒了。
唐老大沖了過來，人群立馬就給他閃開了一條道。
他到了王一博的跟前，被王一博兇狠的目光給震撼到了，他保持著一米的距離，說話還是挺硬氣的：「王一博，你這是在犯法！」
「犯法又咋了？報警啊，抓我啊！」王一博往前靠了一步，嚇得唐老大往後一退。
「散了，散了……大家都散了吧。」楊蕾尷尬地說，「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你們這群廢物！王一博，你將受到本公司最嚴厲的處分！」修為傑像個落湯雞似的，樣子非常搞笑。
我忍著沒笑，我身後以蝴蝶為首的年輕人，包括修為傑自己的員工卻沒有忍住。
「你最好把我們開除了。」王一博說道，「修為傑，不然的話，以後我們會讓你天天洗淋浴。」
「開除你們，你們想敲詐我一筆！」修為傑說，「做夢！我以後天天會折磨你們！」
「你不開除我們，我們自動離職。」我說道，「我宣布，從現在開始，我和王一博不再是傑蕾公司的員工，與你們劃清界限！」
「自動離職，你們要賠償我們的損失！」修為傑吼道。
「你要多少？」我問。
「每人10萬！」
王一博啐了一口：「你想得美！我才掙了你幾個錢？」
「刷卡，馬上給你。」
我淡定的走到楊蕾身前，她負責著公司的財務大權：「楊經理，我馬上辦理！」
當我和王一博挺直了腰板從財務室出來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們真拿出了20萬？」修為傑問。
楊蕾點點頭。
她剛才也許是慌亂，也許是沒見過，竟然沒有發現我那是一張金卡。
「窮鬼，你哪兒來的錢？」修為傑疑惑地問道。
現場竊竊私語，緊接著，有人驚呼。
「黑老七在群里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