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詩這一句「攝政王派你來的嗎?」只是詐問,因為這波人分明不是當初的那一波。
果然,那三根繩的殺手在一怔之後,面帶慍怒和鄙視,「那群叛徒也配與老子相提並論?老子誅矛天榜排名第三。」
短短几句話里,蘊含非常多的信息。
裴元憲手下那批殺手,曾經確實是排行榜前幾的殺手,但後來,也許是被攝政王的糖衣炮彈收服,歸為其屬下,隨之被誅矛除名。而後誅矛榜又有了新的高手補位。
但不可否認,他們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你們的金主是誰?」折羽舉劍,居高臨下,語氣雲淡風輕,「如實交代,給你們留個全屍。」
誅矛第三又是一愣,見過狂的,沒見過這麼狂的。他冷笑:「你是禮部尚書,不是兵部尚書。」
一個主管皇家禮儀、祭祀的臣子,讓天榜第三不留全屍,徹底激怒了這位高手。
然而回答他的是,真一樓的劍。
大宗師之下無敵,不是白白說的。而且在赤血老祖死後,折羽和真一樓一直在研究,克制大宗師之法。
當假想敵是大宗師,苦練兩年後,再面對其他高手,便也只是高手而已。
天下之戰,唯快不破。
真一樓的劍如此之快,以至於第三的只看見一串殘影,他本能地做出反應,伴隨一聲嘶嚎,一條手臂已經落地。
真一樓的劍尖還在滴血,目光冷冽。
折羽也動了。
所謂趁你病要你命,他的劍也是向著第三的。
短矛上綁四根繩的大喝一聲,「擺陣!」
只有他們才知道,這個陣法是掌門在見識了赤血那一戰之後悟出來的。他們不會止步不前,更不願再看到越級殺戮的發生。
與此同時,這個小團體的智囊,向排名第六的人發出了信號。
第六的繞到了百草詩馬後一側。三個人之中,無疑百草詩最弱,抓住她要挾另兩個就範就好了。
然而,想像很美好,現實很骨感。
就在他接近時,百草詩身邊憑空出現了一隻巨大的蟾蜍蠱靈,它張著令人作嘔的吐著涎水的大口,咬到了第六的殺手肩上。
「讓你欺負小女子!讓你專挑軟柿子捏!」百草詩從馬身上躍下,匕首刺進了他的胸膛,一人一蛤蟆竟配合地天衣無縫。
扮豬吃虎這種事,狗血小說里看的太多了,早免疫了。她兩次陷於攝政王之手,發誓絕不會再讓悲劇重演。
交戰中第一顆人頭,被百草詩摘下。
「乾的漂亮!」戰鬥之餘,折羽還不忘給自家夫人點個讚。
他長劍收回,從自己肋側後刺,身後將要偷襲的人,頃刻斃命。
當幾個高階戰力被團滅,剩下的,就像大刀切西瓜一樣容易。
轉眼間,十幾個人都變成了散落地上的屍首。
百草詩眯了眯眼,冷芒一閃而過,「下手的到底是哪個王呢?老二還是老九,老十一應該沒有這樣的財力!」
同時僱傭的起這麼多誅矛殺手的,必定財力極豐。
折羽沒有回答,在他心中,還有另外的答案。
女人沒有動機嗎?不,有的。
能調動誅矛的,實力或許比財力更關鍵吧。
真一望望天色,「咱們現在走的是泉州通往焱京的最短路線,這一波失敗了,他們不會善罷甘休,我們換一條路線吧。」
折羽上馬,鞭子一揚,一馬當先,已經換了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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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進入豫郡,距離縣城約三公里的對方,有個臨時打尖的茶棚子。
棚子裡有四個客人,喝著茶就著花生米。
店小二守著燒水的壺,壺底柴火已燃盡,他左顧右盼等客人。
正值夏日炎炎,折羽、百草詩和真一樓路過,下了馬。
「小二,來三杯熱茶,再加點特色果子。」百草詩喊道。
店小二提著大長嘴的茶壺過來,往茶碗中添茶,注水,一氣呵成,茶葉沫都浮在了水面上。
折羽端起茶碗,吹了下浮沫,以袖子掩面,餘光瞄了眼四周。放下杯子時,茶水已空。
「你們試試,想不到偏遠之地,茶還不錯。」
百草詩和真一樓,便也和折羽一般,飲了個精光。
忽然揉了揉太陽穴,胳膊在桌子上一伸,倒了。
百草詩亦然。
只有真一樓,打了個激靈,頭晃了晃,手指在半空畫了一圈,「你們,在,茶,里,下,毒。」
幾個人也不裝了,從桌子下掏出了長刀,繞成一個包圍圈,靠近過來。
「老毒物口口聲聲交代,這幾個年輕人奸詐狡猾,我看也不過如此吧,這麼容易就撂倒了。」
「人老了,難免會膽子小嘛。」
「不過這毒性還是很強的嘛,難怪宗主也對老毒物讚許有加。」
幾個人議論紛紛,店小二摔掉毛巾,「別廢話了,通通殺掉,防止夜長夢多。」
長刀舉起,卻沒能如願落下來,原本倒在桌子上的人,睜開了眼,長刀都被振飛。
論武力值,這幾個人並不如誅矛榜前三的厲害,勝在手中有毒,只是店小二他們接連拋了幾種毒,百草詩她們卻免疫似地,毫髮無損。
半炷香時間,這些人通通被擒獲,又是排排跪吃果果的下場。
百草詩奪過了他們的刀,以刀背拍著店小二臉頰,「這麼容易就被撂倒了,老毒物和狗屁宗主,該對你們很失望吧。任務失敗,回去還有命嗎?」
店小二還挺直著脊背,後面有個陰柔的男子卻嚇哭了。「俠女饒命,俠女饒命啊,是老毒物要殺你們,我們只是聽命辦事啊。」
百草詩用刀指著後面那位,「老毒物是誰?」
「說出來嚇你一跳,是藥王谷的。得罪誰也不要得罪老毒物,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還不快放了我們?」陰柔男子扯著尖嗓子說。
百草詩忍俊不禁,還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她怎麼就沒聽說藥王谷還有傳人呢?
倒是那個店小二,保持鎮定,問:「你們,是怎麼發現的?我明明看見你們喝了呀?」
有時候反派死於話多,有時候正派話也很多。
卻聽地真一樓道:「喝茶不燙嘴,等於喝白水。這句話你沒聽過嗎?」
百草詩也笑笑,「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出個茶棚,打算賣茶給誰啊?你,守在水壺邊,火熄了都不知道;我相公是喝過無數好茶的,豈會被你們這兒茶沫子打動,分明是你們的茶有問題。」
漏洞百出的店小二,扯了扯嘴角,外強中乾。「技不如人,我們無話可說。但我奉勸你們放了我們,不然老毒物……」
他的話沒有說完,一柄長刀穿進了他的胸膛,他至死都沒閉上眼睛。
折羽抖動著刀柄,「抱歉,我知道老毒物,也知道宗主,你們根本就沒有談判的資格。」
幾個殺手大眼瞪小眼,卒。
處理完了這一撥人,三個人繼續趕路,中途又遭遇了兩撥暗殺,終於抵達了行宮。
行宮外圍羽林衛守衛森嚴,巡邏換崗的一輪又一輪。
硬闖不現實,打草驚蛇。
三個人商量了一下,達成了共識。
「走求生密道吧,先了解一下行宮內的情況。」
求生密道設計的十分隱秘,連通至湖底。從地道出來後,三個人襲擊了三個羽林衛,將人藏起來,向著焱武帝居住的宮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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