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璐璐看不見我師父和陳緣,瞪大了眼睛在屋裡來回看,跟要掐回來似的。【記住本站域名】
但是不管她眼睛睜多大,該看不見還是看不見。
另一頭。
陳緣的身體開始瘋漲,似乎想要用出全部實力,對付我師父。
我師父根本不在乎,就看著他長到整間屋子那麼大,然後伸手朝上空的黑霧裡一抓,陳緣又被抓了回去,變成了一開始的大小。
沈兆山和周成在一旁都看呆了。
「放開我!!」陳緣朝著我師父聲嘶力竭地喊。
他那團黑陰影,扭動得好像大蟲子。
然後,我師父一點也不避人,就這麼眾目睽睽之下,一口一口地把陳緣吃了。
我聽見海大力躲在沈兆山身後,嚇得吞咽口水的咕咚聲。
等我師父吃完,背對著我們擦了擦嘴:「都出去,我跟雲暖庭有幾句話要說。」
我心頭一抽抽,師父極少叫我大名,要麼就是小孩兒,要麼就是徒兒……不會罵我吧?
周成簡直一刻也不想多留,走的時候還把懵逼的璐璐也帶出去了。
沈兆山走的時候,拍了拍我肩膀,我看見他眼裡的同情之色……
等他們都出去後,師父才轉過身來。
再一次看見師父驚為天人的臉,我心裡是激動的,但我不知道說什麼。
師父也不說話,我們就這樣對視著,對視的我都開始發慌了。
「回來之後,為什麼不來找師父?」師父嗓音低低的,半垂的眸子裡滿是傷心。
我一下子就知道我錯了:「對不起。」
「有難言之隱?」
「……嗯。」
「因為那常仙的殘魂?」
我一愣,還真是啥都瞞不過他。
我不敢抬頭,弱弱地看著師父垂在褲線兩旁的手。
師父嘆了口氣,走過來,抬手揉了揉我腦袋,就跟我小時候一樣:「這幾天,師父去問過了,你這種情況,算是靈魂已經和那常仙合二為一,你們的關係,是此消彼長,把它拿出來雖然困難,但也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還有辦法?」我錯愕地抬起頭,撞見師父平靜如水的瞳孔,心裡激動的耳膜都在突突跳。
師父點點頭,嘴唇蠕動了幾下:「不過,過程不比分離靈魂的痛苦輕,只會更痛,稍有不慎就會魂飛魄散,你願意試試嗎?」
我本來是雀躍的。
可是聽見了師父的話,知道了未知的可能,突然膽怯了。
不過細想想,反正都是永不超生,不如一試。
「我願意,但是我現在不能。」
師父垂眼看向我的口袋,臉上出現一抹瞭然的神色:「是為了讓你家人復活?」
「嗯!」我焦急地拉住師父的袖子,「那個老神仙說,要想讓我家人復活,我需要找能讓人多一條命的法本,但是我沒有頭緒,師父你知道有什麼法本,是多一條命的嗎?」
師父彎唇一笑,冬天都顯得不那麼冷了,他彈了我一個腦瓜崩,不重,不疼。
「人多一條命,這是逆天之法,只有三界之外,六道不觸之地,才有這樣的法本。」
「那我怎麼去?」
師父輕輕搖了搖頭:「那樣的地方,在上古時期,就已經被一位萬能的神封印了。」
我心頭一震,腦中轟鳴,抓著師父衣袖的手也無力得抓不住了。
也就是說……沒有辦法了嗎?
既然沒辦法,師父還笑什麼啊!
不過,師父又跟著補了一句:「雖然這樣的法本找不到,但是世間卻有別樣的辦法,能瞞天過海,瞞過天道的眼睛。」
師父的一番話,簡直就像黑暗中的燈塔,我信心驟然又起來了:「什麼辦法?」
師父挑挑眉:「苗疆一族的歷代族長,都有這種不外傳的蠱法,田微雨雖然不是族長,卻是族長後代,你可以去問她。」
……
我才知道師父在笑什麼。
原來辦法就在我身邊,但我卻跟個無頭蒼蠅似的。
「謝謝師父!」
師父心情明顯好多了。
「師父還有事,你這小孩,記得有事情找師父,又不是沒人要的孩子,總一個人抗什麼?」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總是這樣溫柔,很輕鬆的就讓我覺得很溫暖。
「師父走了。」
「師父。」
「嗯?」
「謝謝你。」
師父一愣,頃刻間就消失不見了。
我滿心雀躍地躥了出去,一出門,冷風給我灌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
周成沈兆山和璐璐,三個人在院子門口並排蹲著,也凍得夠嗆。
見我出來,他們跑過來,周成大嗓門就起來了:「咋樣沒事了吧?」
「嗯吶。」我扭頭對璐璐說,「上了你身的,就是之前童桐的情人,你被帶到法國的時候,童桐想讓他奪舍你的身體,但是現在沒有事了,我師父已經把他吃了。」
「吃了?!!!」璐璐眼睛睜得老大,好像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的樣子。
「呃……」
我應該怎麼解釋,師父見到道行多的妖魔鬼怪就會飽一飽口腹之慾的事?
沈兆山暗戳戳地戳了戳我肩膀,我扭回頭看見他詢問的目光,我朝他點點頭,對他做口型:晚上用手機說。
沈兆山抿了抿嘴唇也點點頭。
周成腦袋突然伸到我倆中間,眯著眼睛左看右看:「幹啥呢你倆,有啥見不得人的,趕緊說出來!」
沈兆山我倆同時扭頭,摸了摸鼻子。
我拉住璐璐的手,笑嘻嘻的跟她說:「反正璐璐以後就徹底安全了,咱們先回家吃飯吧。」
璐璐一頭霧水,但是我不願意說的事,她也不會刨根問底的追,跟我一起露出大笑臉,我倆歡脫地跑回家去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躲在被窩裡跟沈兆山發信息,把田微雨可能有多命蠱法的事告訴了他。
「那就好辦多了,但是田微雨現在在哪?」
我看著沈兆山發來信息,也有些苦惱:「之前她說要去做自己該做的事,現在蔣大娘一家都死了,還有什麼是該做的事?」
「沒事,還有兩個半月,咱們可以慢慢找。」
「嗯吶,其實不怕別的,就怕練蠱的話需要時間。」
我回復完消息,鼻子裡一熱,一股血順臉流下來了,還好我已經習慣了,第一時間就爬出了被窩。
「哎呀,這咋又流鼻血了?」璐璐急忙放下手機,拿過紙給我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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