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江湖術士

  晚上我爸做了一大桌子好菜。【Google搜索】

  但我們都因為田微雨的事,沒有多少胃口。

  照庭坐在我身邊,吃得香噴噴的,抽空跟我說話:「對了姐,白天你們沒在家,媽來電話了。」

  我一愣,放下筷子:「有啥重要的事嗎?」

  「小山小成吃菜。」我爸坐在對面,滋溜溜地喝了一口酒,「你媽帶電話過來,說那邊有點麻煩,她明天回不來了,要是你們有時間,讓你們過去一趟。」

  我一愣:「說啥事了嗎?」

  我媽居然要找沈兆山和周成幫忙。

  「沒有。」

  我這飯是一點也吃不下去了。

  沈兆山在一旁幽幽插嘴:「我有時間。」

  「我也有我也有。」周成含糊不清地說著。

  現在只能先去了,我讓璐璐留在家陪我爸和照庭,順便看著點村裡的情況,璐璐老大不樂意,非要跟我一起,生怕我被欺負。

  最後還是韓子奇給勸同意了。

  我真是哭笑不得。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躺在被窩裡,遲遲不敢睡過去。

  那夢……雖然不太恐怖,但被嚇醒的滋味不好受。

  我知道的,那不是普通的噩夢,我是身體裡大黑蛇的殘魂在作祟。

  但是身旁璐璐和照庭的呼吸聲實在太均勻了,我聽著聽著就困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就睡過去了。

  果然又做夢了,是一片黑色的地方,地面踩上去是硬的,但是會像水面一樣盪起波紋。

  我迷茫地四處走,耳邊突然傳來嗚嗚的哭聲。

  「救我……雲暖庭……救救我……我好疼啊……」

  這是……田微雨的聲音!!!

  我焦急地看向四周,但都沒有田微雨的身影:「微雨!是你嗎?是你進我夢裡來了嗎?」

  那道聲音還是在哭:「救救我嗚嗚嗚……好疼……」

  我一頓,前面的黑暗裡,有一個小小的影子,我謹慎地朝她走過去,隨著越近,我看到了那個影子的全貌。

  沒錯,確實是田微雨。

  她穿著那身紅得像血一樣的嫁衣,被一條繩子吊在空中,紅蓋頭已經變成了碎片,散落在她腳下。

  她蒼白的臉,青一塊紫一塊的,身上的嫁衣也都變得破破爛爛,像是被野獸撕咬過一樣。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她的樣子,很慘很慘。

  她嗚嗚直哭,又可憐又可悲:「雲暖庭救救我嗚嗚嗚,成大打我,欺負我,還讓別的男鬼一起來欺辱我,我好疼啊嗚嗚嗚。」

  我咽了口口水:「白天沈兆山叫你的時候,你是被成大攔住了嗎?」

  「嗚嗚嗚是,不只是他,那個術士還用桃木釘,釘在了棺材邊,我現在是在給你打相嗚嗚嗚。」

  「桃木釘?為什麼用桃木釘?」桃木釘,一般是道士用來鎮壓厲鬼辟邪的,也能對鬼魂產生類似禁足的作用,但田微雨跟成大配了陰婚,就不需要桃木釘來隔離了,為什麼還是用了?

  等等……還有辟邪?

  難不成是成大埋的那個地方有問題?

  我急得後背汗毛都起來了:「成大被埋在哪?」

  「就在……」

  田微雨還沒等說完,我身後那條大黑蛇又竄了出來,直直地朝著田微雨嘶吼著咬了過去。

  田微雨的身影,尖叫著消散了。

  我躺在被窩裡,猛地抽動了一下身子,驟然醒了過來。

  我身上都濕透了,明明沒有多麼可怕,卻每次都被那條突然竄出來的大黑蛇嚇到,它都已經成了我的心魔了。

  從小到大,每次想起它,我都很難受。

  「暖庭,是不是做噩夢了?」

  沈兆山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我頭頂上,給我嚇了一跳:「你咋進來了?」

  照庭拿來毛巾給我擦臉:「姐,天都亮了,你剛才做夢,一直喊田微雨,我們叫你也叫不醒。」

  我接過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爸呢?」

  「爸去找錢叔了,說要買地,明年種。」

  璐璐給我捏腿,小聲問我:「你夢見田微雨了?」

  「嗯……」我把夢裡的所聞所見告訴了他們。

  沈兆山說:「用桃木釘鎮壓成大的棺材,這裡面一定有蹊蹺,咱們走之前,還是讓錢叔注意一下,蔣大娘把她大兒子埋在哪裡了。」

  我們都很贊同。

  我爸回來之後,信誓旦旦地拍拍自己的胸脯:「放心,這事交給爸,爸去跟你錢叔說,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嗯吶。」

  之後,我和沈兆山周成就上了到我家接我們三個的車。

  我看不見,但莫名覺得這個車應該挺大的,因為我踢到了面前的桌子。

  以前二叔也有這樣的車,價值不菲,那個家裡鬧鬼的老闆,身價幾何一下子就能知道了。

  車子開了四個小時,甚至已經出了老家的城市,在高速上飛奔。

  一路上,周成十分愜意地吃吃喝喝,還時不時問我吃不吃,但都被我拒絕了。

  我實在沒有胃口。

  四個小時後,我們到了地方。

  下車時,沈兆山在我耳邊小聲說:「這裡是海邊,私人沙灘,有一座歐式莊園。」

  我點了點頭,心裡有了個底兒。

  司機很有禮貌地跟我們說:「請跟我來。」

  我看不見,一路上都被沈兆山扶著。

  走了沒兩步,就聽見一道男人的聲音:「孫老闆放心,我吳重八沒有擺不平的事,當然……只要錢到位嘿嘿嘿,你說讓我殺多少鬼,那都是小意思。」

  我挪動耳朵,聲音是從我們東邊傳來的。

  周成在我身邊驚呼:「這……這個老闆姓孫?他除了找你媽,還找別的術士了。」

  「啊?」

  「嗯。」沈兆山也說,「那人穿著一身黃袍子,手裡還拿個拂塵,看起來四五十歲……後背上背著個大黃葫蘆。」

  周成不太贊同地道:「雖然他穿著道袍,但我覺得他不是道士。」

  我循聲望去:「為什麼這麼說?」啥也沒看見。

  「他那動作表情啥的,都太猥瑣了,真正的道士哪有這麼猥瑣的?」

  「也是。」我點點頭,真正的道士,都兩袖清風,最懂因緣承負了,不會因為一點錢說出這話來。

  前面帶路的司機很禮貌地催促我們。

  「走吧,說不定就是江湖術士,沒準連術士都算不上,是個騙子,不用在意。」沈兆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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