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嫁衣?!」周成驚訝地喊了起來,「這……這怎麼像是自殺?」
錢叔不懂這些,急得直問我們:「咋辦,田微雨不會鬧鬼吧?」
沈兆山說:「咱們還是去老蔣家看看。【,無錯章節閱讀】」
我們幾個一拍即合,錢叔忙不迭地領著我們去了。
到了老蔣家的時候,我腳剛跨過,就感覺空氣有些擁擠,又潮又濕又冷,陰氣森森。
那涼氣甚至穿透了我的棉服,直往我毛孔眼裡鑽。
不用說,已經鬧鬼了。
雖然我現在看不見了,但是就算普通人,在遇到鬼的時候,身火稍微弱一點,都能感覺得到,更別提我靈魂還缺一塊。
「唉呀媽呀。」璐璐忽然驚呼了起來,一下子拉住我的手,「別往裡走了!」
「為啥?」
「地上都是水。」
「???」不是說田微雨是被勒死的嗎,怎麼地上又都是水了?
但是外面的空氣是真冷,特別是他家的院子裡。
沈兆山給我描述屋裡的樣子:「田微雨確實穿了一身大紅嫁衣,腦袋上還蓋著紅蓋頭,被吊死在房樑上。」
「錢叔不是說,是被勒死的?」哎,沒有眼鏡真的太不方便了。
沈兆山嗯了一聲:「是被勒死之後掛上去的。」
「怎麼看出來的?」
「她的頭朝後仰,手還保持抓脖子上繩子的樣子。」
我點點頭,明白了,要是吊死,腦袋會向前傾,田微雨的樣子嗎,像是從她身後把她勒死的。
「不是自殺,那紅嫁衣也就不是自己準備好穿的。」周成來來回回地走,聲音從左邊飄到右邊:「那你們說,老蔣太太殺了田微雨之後,為啥要給她穿紅嫁衣呀?這是怕田微雨不能成厲鬼,找她們報仇呢?」
周成說完,我都聽見錢叔緊張的撓頭皮聲了。
沈兆山拍了拍我胳膊:「我把她鬼魂引出來問問。」
「好。」
之後警察叔叔們就來了,我們被當做無關緊要的人清出了現場。
蔣大娘家裡頭鬧哄哄的,到處都充滿了嚴謹的氣息。
我們就在蔣大娘家院子外面的牆根底下,沈兆山點燃了一根香,嘴裡嘀嘀咕咕地要請田微雨上身。
但是時間一點點過去,警察叔叔的車都離開了,沈兆山嘀咕得滿頭大汗,也沒把田微雨請上來。
以沈兆山的實力來說,這不應該啊。
不知道燒了多少根香以後,沈兆山長長地舒了口氣:「田微雨好像被禁錮住了,我跟她的靈魂有感應,但是她被隔住了過不來。」
周成在沈兆山的另一邊,凍得哆哆嗦嗦的:「咱、咱們先回家吧,冷死了。」
沈兆山蹭的一下站起來,扶住我胳膊,我們幾個就往家走。
我怎麼也想不明白:「璐璐你剛在老蔣家,看到陣法一類的嗎?」
璐璐說話也一個勁地牙打牙:「沒有啊。」
沈兆在我身邊道:「不一定是陣法禁錮的,倒像是……其他的鬼魂。」
我們幾個齊齊一頓。
我想了想:「咱們去城隍廟,問問李大娘。」
周成哀嚎一聲,認命地跟著我們走了。
外面是真冷,但是當我快走到城隍廟的時候,一股溫暖的風忽然吹過來,圍著我繞了兩圈。
我一頓,伸出手感受了一下,掌心果然留存了一絲溫暖。
是李大娘吧?
可惜我現在看不見她了。
璐璐一點也不客氣,進了門就念道:「大娘,我們太冷了,借你的披風蓋一下。」
我:「……」
隨後,整個城隍廟裡就像開了暖氣似的,暖和起來了。
周成煞有其事地湊近我:「你看看,有個熟人當神仙多好,都不用生火,以後我也當神仙,你儘管來拜我。」
「拜你奶奶。」沈兆山把周成推開,拉著我讓我坐在蒲團上,然後到香案那去了。
緊接著,沈兆山給李大娘上了一柱香,就開始對著空氣說話。
「城隍爺,我是雲暖庭的朋友,叫沈兆山。」
「嗯嗯,不麻煩,我照顧她是應該的。」
「城隍爺不必這麼客氣,我想問的是,您知不知道田微雨的事?」
「……您是說真的?」
「好,謝謝您。」
沈兆山似乎聊完了,聽得我緊張兮兮的。
我拉住他胳膊:「李大娘咋說?」
周成和璐璐也迅速圍過來了,其實周成都能聽見看見,就是瞎湊熱鬧。
沈兆山默了默,緩緩吐出兩個字:「陰婚。」
「陰婚?」我一愣,「意思是田微雨穿大紅嫁衣,是為了配陰婚?」
「不是田微雨。」沈兆山嘆了口氣,「城隍爺說,蔣大芬昨天半夜聯繫了一個江湖術士,說了她們家的事,想要田微雨死,但是也不能白死,她的大兒子小兒子都沒娶媳婦,本來大兒子喜歡田微雨,但是小兒子傻,蔣大芬就做主將田微雨配給小兒子了。
現在她大兒子死了,蔣大芬也不想田微雨活著,就把田微雨和她大兒子許了陰婚,攔住田微雨上我身的,就是蔣大芬的大兒子。」
「蔣老太太咋這麼惡毒!」璐璐蹭的一下站起來,不知道捶了啥,捶得咚的一聲響,「拐走田微雨,害田微雨爸被毒蛇咬死,對田微雨非打即罵,現在殺了人家,還給許配了陰婚!」
我也默默捏緊了拳頭。
我們當時,就應該報警的,應該繼續勸田微雨的,她要是不回去,說不定也發生不了這樣的事情!
璐璐激動壞了,也不知道她把周成怎麼地了,周成直嗷嗷叫:「撒手!快撒手!嗷!」
「我不管,你兩趕緊把田微雨救出來!」
周成沒好氣的:「怎麼救?都不知道成大葬在哪,我就說怎麼這麼奇怪,那個術士,肯定在幫忙配陰婚的時候,給棺材旁邊設結界了,我老師都找不到他,就找不到陰婚用的媒介物。」
「那就繼續找啊,你是不是無能?」
「你……你行嗷,你等著,你看我找到的,看你還說不說我無能!」
……
周成啊,讓璐璐一激就立馬捂了嚎風的叫他老師去了。
我讓沈兆山扶著我到香案前,給李大娘上了柱香,叫她不用擔心我,我一切都好,之後我們才回家。
錢叔已經在我家等了一大天了,沈兆山又跟錢叔解釋了田微雨和蔣大娘之間的恩怨。
錢叔這才知道,原來她們之間的事,已經不是別人能管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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