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扎的?」
「沒人扎他!是他自己破的!」
「什麼?這不是首領的詛咒嗎?」
一時間,尖叫聲此起彼伏。【記住本站域名】
無論是我們的成員,還是永生組織的成員,都怔愣住了。
就在露姐的身後,那個肥粗大胖的油膩大叔痛苦地躺在了地上,他的腹腔被打開,露出了裡面鮮紅的臟器。
他臉色蒼白,冷汗刷刷地流,和身下越來越大的血泊混在了一起。
血的味道是臭的。
人還沒有斷氣,他朝著露姐虛弱地伸出手:「救……救救我……」
露姐抱著已經僵硬的狐狸,滿臉麻木地坐在地上,即便她的大腿已經沾到了男人的血,也沒有一點反應。
「救命……對不起……救救我……」
露姐無動於衷。
不知道是我的話成了真,還是露姐的冷漠,終於讓這些居民們醒悟過來,一個個恐慌地抱住腦袋,拼命叫著讓首領放了自己。
可是童桐已經走了,他聽不見他們的話,就算聽見了,也不會放了他們,這是童桐早就準備好的。
所以在這片工地上,一個接一個人的倒了下去,血腥味瀰漫得越來越嚴重,居民們也越來越害怕。
最終,南江仙門協會的成員們再生氣也繃不住了,組織剛剛還對他們痛下毒手的居民們不要慌,先把倒下去的人送到醫院去,再讓仙家滿想辦法解除詛咒。
我無奈地苦笑了一下。
要是真有辦法解除詛咒,那我的家人,就不會死。
救護車來了一趟又一趟,工地上的人也漸漸稀少,到最後地面就跟禿了的頭頂一樣露出了頭皮,滿是血污。
協會的成員不放心,紛紛領著仙家回家,要開壇做法破除詛咒。
但我的感知里,大多數的人還是一個個死去了,今夜的南江市,醫院忙得飛起。
各種恐怖的死狀,很快就將南江市喚醒了。
而原本在家裡睡覺的居民們,有的也死了,還有的抱著腦袋害怕。
這些害怕的人,一部分是永生組織的成員,一部分是不明所以的群眾,怕自己也沾上什麼厄運。
我才知道原來除了今晚來到工地上的人,童桐發展的下線還有很多。
但好在,並不是全部的人都死了,還有一部的人陽壽,或許童桐根本就沒看上,所以他們才逃過一劫,但也嚇得不輕。
而沈兆山他們忙活了一晚上,依舊不能阻止詛咒的進行,一個個臊眉耷眼地去給死去的人辦葬禮。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南江市註定會生存在一片哀白之中,也有不幸中的小幸,南江仙門協會名聲大燥,周虎趁熱打鐵,讓整個南江市團結一心,至少保證了不會再被外來勢力介入,從而傷害到自身。
這些事,我都沒有參與。
我回到了三爺爺家。
眼睛被破碎的、斜斜地掛在門框上的房門刺痛。
客廳中一片狼藉,我媽的碎簪子還靜靜地躺在地上,分成了兩截。
而朝陽抱著他媽的屍首,坐在狼藉中間,朝陽的腦袋埋在他媽的脖頸間,哭得泣不成聲。
朝陽媽身上的黑袍子已經不見了,估計是被童桐的手下收走了,她裡面只穿了真絲睡衣,裸露出來的胳膊上,大腿上,還有脖頸上,都是一雙雙鮮紅的孔洞。
看來,朝陽曾試圖把他媽轉化成吸血鬼,但失敗了。
我走到朝陽身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家人離去的痛苦,不久之前我感受過很多次,所以我能理解他。
「朝陽。」
他沒有理我,我想他應該想跟他媽媽獨處一會吧。
感知內一輛黑車停在了樓下,朝東海急匆匆地下了車,往樓上走。
他出現門口的時候,也是滿臉錯愕,當看到客廳的情景時,眼睛立馬就紅了。
但他沒有說別的,只是以一個父親的姿態,安慰了朝陽,又抱起了朝陽媽走了下去,他甚至都沒有問一句『發生了什麼事?』。
也對。
朝東海心細如髮,估計朝陽媽的事,他早就知道了,而且他也沒有驚訝於朝陽媽身上的壓印,估計也知道朝陽變成吸血鬼的初擁了。
只是在路過我的時候,朝東海停了下來,朝我點了點頭,鼻音濃重的說:「雲丫頭,朝陽就拜託你了。」
我握緊了手,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
是我,才讓朝陽變成了這樣。
朝東海沒有停留,帶著朝陽和朝陽媽走了,看車動的軌跡,是去火葬場。
他沒有給朝陽媽辦葬禮,應該是考慮到了朝陽的身份,不適合大肆張揚。
我才發現這個男人,沉默且溫柔,很多時候,和我二叔很像。
想到二叔,我就想到我爸媽,我抓緊胸口的衣服,感覺呼吸困難。
童桐說得沒錯,我一定會去的。
我抬頭看了眼外面初升的太陽,陽光溫和……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我應該,就是那個最苦命的人了吧。
我苦笑一下,然後嘴角還沒完全提起來,就愣住了。
視線里,湛藍的天空之上,柔和的光影之中,一道修長的黑色身影逆光而來。
他面容清雋,額發被風微微吹起,漆黑的瞳仁充滿了戾氣。
好像剛剛與旁人爭執過。
我捂住嘴,多日以來壓在身上的擔子,似乎終於有了發泄之處:「師父……」
只有在師父身邊,我才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我才能有能依仗的人。
師父落在我身邊,凝視我幾秒鐘,抬起手揉了揉我的頭:「師父回來了。」
熟悉的重量,熟悉的動作,如果不是男女有別,我真想抱著師父大哭一場。
但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迫切地盯著師父的臉,希望他能帶回什麼好消息。
只是,師父滿臉陰雲,拉著我走到屋內,讓我坐在狼藉中唯一良好的角落裡,抿了抿唇道:「最近發生的事情,師父已經知道了。」
「嗯。」
「天上的意思,是希望你能答應童桐的要求,去討伐永生組織。」
這我已經知道了,之前宋七姐姐就來給我打過預防針。
師父突然抬起眼眸,我才發現,師父認真的時候,目光居然如此鋒利。
「但我陸祁的徒弟,誰也別想欺負,要你去,可以,要麼讓你的家人全部復活,再贈送一隻天丹給胡茗,要麼,就讓永生組織繼續猖獗下去,讓他們自己想法子!至於你的家人,在師父身邊,倒有些職位還在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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