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爆?」
守夜一怔。
這才發覺自己怒極之下,所釋放的力量,儼然已經超過了白窟小世界能承受的範圍。
此時若不收手,再僵持下去。
即便底下這紅裙男子不自爆,恐怕待得自己「誅天之手」粉碎古籍虛影的時候,小世界的天道規則,便也完全接不住了。
而且……
「聖奴」七把手,這麼弱?
隱約間的心頭不對,令得守夜靈元一滯。
底下的說書人是何等人物,立馬察覺到了這個機會,當即強行挪動崩裂的雙臂,掐訣起引。
「陰陽生死?,封!」
頃刻之間,古籍虛影頂開了「誅天之手」,繼而沙沙翻頁。
直至空白一頁出現,那仿若能傾天覆地的恢弘光掌,便是化作流光,被引入了古籍空間之中。
「轟!」
收束完流光,古籍虛影一震。
似乎不堪重負一般,從中傳出了些許空間碎裂的聲響。
說書人收書回頭,一下子便是遁出了數十丈遠。
「該死的,要不是只帶了一個虛影過來,即便是僅憑身外化身,人家也能將你給封住。」他心頭暗惱著。
上次在紅衣根據地,雖說也是身外化身出手,但他是帶著「陰陽生死?」原本過去。
自然,即便那黑冥有著斬道之巔的能力,也不是自己的一合之敵。
但這次入了白窟,本體和「陰陽生死?」原本,都有著更為關鍵的任務。
他一個只為尋找「聞明」,圖求樂趣,順帶勘探一下白窟局勢的身外化身,有什麼資格帶著「陰陽生死?」原本徵戰?
這要是守夜真不收手,此刻自己說不得真要被一個回合鎮死了!
「聖奴?」
守夜負著手,將夜幕斂回自身,淡漠道:「聖奴七把手,說書人?」
「不錯。」
說書人傲嬌的抬起了下巴,也不否認。
他吞下一枚丹藥,身軀上的傷勢便是快速恢復。
「七把手,這麼弱?」
守夜嘴角噙上了一絲笑意。
「弱?」
說書人氣得跳腳,他就見不慣這等囂張猖狂之輩。
但眼下……
力量完全不對等。
這傢伙僅僅斬道之巔,便是莫名其妙有了九死雷劫之後才能堪悟出的太虛之力。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能怎麼辦?
「人家是剛剛被炸傷了,要不然,一根手指頭便能把你給捏爆,你信不信?」說書人撇了撇嘴。
「炸傷……」
守夜咀嚼著這一詞。
想來,不出意外的話,便是這說書人和不知名的鬼獸戰了起來,引發的爆炸吧?
「老夫有幾個問題,需要你配合一下。」守夜邁開了步,往前騰挪。
「嗖!」
說書人宛若驚弓之鳥,立馬退撤。
「你跑得掉嗎?」
守夜縮地成寸,遠遠吊著。
說書人身形一滯,總算停了下來。
「人家不想回答,你打人家了!」他嘟著嘴,對搓著食指,聲淚俱下。
「我!」
守夜當即雞皮疙瘩便從腳底豎滿了全身。
這種嬌滴滴的聲勢攻擊,簡直比給他這個脾氣暴躁的粗漢子來一劍,殺傷力還要更強。
「你可以選擇自爆,反正我能接下,保住白窟小世界的運轉平衡。」
守夜深深一呼吸,繼續說道:「但也可以選擇和我平心靜氣的談話,苟得一命!」
說書人權衡了一陣,發現此刻自己根本不是這個傢伙的對手,無奈點頭。
「好嘛!」
「人家答應了你就是了,不要太粗暴就行啦!」
「咔咔——」
守夜拳頭捏得咯嘣響。
他抗不住了!
「首先,談話可以,但是和老夫的交流之中,不要出現『嘛』、『啦』、『呀』之類的語氣詞。」
「自稱,更加不使用『人家』!」他憋著氣。
「你不喜歡?」
說書人眼珠子一轉,嬌聲道:「那……妾身?」
「嘭!」
虛空直接炸碎。
天道都崩解了。
守夜定身不動,然不怒自威。
說書人驚得捂住了胸口,下意識的抿住了唇,「嚇死寶寶了。」
守夜:「……」
完蛋!
這傢伙已經成習慣,完全改不了是吧?!
他重重的舒氣,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起來。
紅衣的規矩,便是在任何囚犯面前,都不可輕易暴露自己的情緒。
這點,顯然,方才自己已經做得很不到位了。
「安靜。」
「從此刻開始,老夫問什麼,你答什麼。」
「除此之外,多說一句……」
守夜眸子一凝,眸色肅殺:「殺了你!」
「噢。」
說書人夾著腿,雙手合疊,撫在腰側,「人……明白啦!」
守夜嘴角一抽。
「提問!」
不待他說話,說書人便像是個乖寶寶一般舉起了手,怯生生道:「人家……呃,妾……呃,我那個,可以換個裙子嘛?好多血的說……」
他蹙著眉頭低頭。
看著自己新換的紅裙又被血腥味染滿了,滿是不喜。
守夜讓自己鬆開拳頭,沉聲道:「再補充一句,你沒有提問的權利!」
「噢。」
「曉得吶!」
守夜眼皮狂跳,他真的快忍不住了。
這傢伙,到底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
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他感覺自己已經聽到了平生最多的語氣助詞。
忍!
守夜,你是紅衣,你可以的!
徐小受那麼欠扁,你都忍過來了,不就是幾個語氣助詞嘛,你忍不了?
「拿著。」
守夜隨手拋出了一個東西。
光影掠過。
「呀!」
說書人嚇得往側方一避,物塊便是「咚」一聲砸到了地上。
這……
這誰頂得住?
「轟」一聲響。
守夜直接突破了音爆,一手掐住了說書人的脖頸,當場拎起。
「我叫你——拿著!」
他目眥欲裂,額上都爆開了青筋,嘶聲吼著,地面直接被震碎了。
「人人人、人家……啊啊,我怕……」
說書人柳眉一彎,臉色便是苦了起來。
他一低頭,看著裙子被震裂,立馬捂住了胸口。
「露,露出來啦……」
「閉嘴!!!」守夜吼著。
「噢。」
「拿起來。」守夜頭一點,恢復了平靜。
「拿不起來,您,您拎著人家……」
說書人話還沒完,便是感覺屁股一痛,身軀完全被對方砸到了地面。
「哎喲。」
他痛呼一聲,眼神卻不由瞟向了一側的物塊。
「令牌?」
這完全黝黑色,不加任何花紋修飾,平凡到了極點的令牌,仿若是一個鐵餅。
其上,除了一個「禁」字,再無他物。
瞳孔一縮,說書人卻是認出了這是何物。
聖神殿堂之內,對付囚犯有著自己的一套。
首當其衝的,便要屬這「禁武令」!
禁武令,由封印之石混合其他高品階靈礦打造。
上頭還紋著聖神殿堂六部之一——道部,全力打造的天機陣。
即便是斬道。
被下了禁武令,渾身靈元也半分動用不得。
這玩意真要摸上了,那就真是任人宰割了啊!
「人……我不拿!」
說書人頭甩得像是撥浪鼓。
「看來你也曉得『禁武令』。」
守夜冷笑一聲,「但是,你沒有不拿的權利。」
他一張手,雙臂之上,再度紋上了夜色暗紋。
「我拿,我拿。」
說書人沉痛的閉上了雙目,左手揉著被摔得發疼的屁股,順勢點到了古籍之上。
隨後,右手才摸上了「禁武令」。
「嗡!」
黑色令牌一震。
其上「禁」字消失不見。
說書人翻手一看。
那「禁」字,果然如傳聞所言,直接印到了掌心之中。
「完了。」
「這一具身外化身,廢了。」
「不知道哥哥有沒有辦法解開這玩意……」
心頭苦澀,但說書人不說。
他本應該跑的。
但是不能!
自己一跑,古籍虛影怎麼辦?
落下?
交給面前這紅衣?
開什麼玩笑!
剛剛封禁的那頭擁有封印力量的鬼獸,即便是這具身外化身廢了,他也必須要帶回送給哥哥。
不然,這一番掙扎,有什麼用?
而此刻,定下心來的他,也完全明白了。
古籍上傳來的冰寒之力,定然是來自靈熔澤的「三日凍劫」。
這冰焰不是「燼照原種」,脾性沒有那麼暴躁。
所以不可能自己妄動。
而現在古籍仍舊有反應,只能說明。
那封印鬼獸,已經開始干擾古籍空間裡頭的力量了。
說不得,不消片刻,便能脫身而出。
畢竟,那可是封印力量啊!
說書人快哭了。
本想著好好泡個澡,待得古籍空間穩定之後,進去拿到「燼照原種」和「三日凍劫」,再馴服那封印鬼獸。
沒想到,現在倒好。
跑出來一個戰力如此之高的紅衣,直接打亂計劃了。
「哥哥~」
「救命呀,快來拯救人家!」
……
「很好。」
守夜看著說書人乖乖拾起了「禁武令」,這才定下心來。
道殿主親自訓出來天機團隊「道部」,其所打造的「禁武令」,恐怕是「聖奴」首座來了,拿了,都得乖乖的蹲下受訓。
「現在,我問什麼,你答什麼,多餘再說一字,你就完了。」
守夜一個俯身,「懂?」
「噢。」
「好,老夫問你,爆炸和你有關,你和誰在打架?」守夜凝眸。
「人家沒有打架!」
說書人奮力一錘地面。
「人家?」『』
守夜聲音冷了下來,提起了手。
「噢噢,我我,是我……」
說書人捏著蘭花指招架到了頭上,「別打人……我,別打我!」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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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決心不計較了。
狗改不了吃屎。
這等人,這種習慣,註定是強行拗不過來的。
「你沒有打架,爆破是誰弄出來?」
「我不知道。」
說書人腦海里突兀的閃過了一個青年身影,但很快否定。
不可能!
「呵!」
守夜冷笑,「不是你和那鬼獸打破天地大陣,靈熔澤,怎麼會炸?」
「我沒有打架,我很乖的,我不喜歡殺人!」說書人委屈了。
「你要知道,你拿著『禁武令』。」守夜眼神示意了一下。
「我知道,所以我不敢說謊。」
說書人捂著裂開的裙子,解釋道:「當時我過去的時候,『燼照原種』的氣息已經泄露了。」
「然後另一邊,那一幫傢伙也已經打開了冰寒之境的天地大陣。」
「爆破是遲早的事,怎麼能怪到我頭上?」
守夜眯著眼,徐徐點頭。
「很好,老夫信你。」
「但是,冰寒之境的天地大陣,普通曆練者沒可能打破,怎麼開的?」
說書人面上苦色一僵。
他想到了封印鬼獸。
但這玩意,是要送給哥哥的。
「我怎麼知道?」
「你撒謊!」
守夜突然叱聲道:「老夫先前說了你和鬼獸征戰,你只否認了後半句話,前半句,只聲不提!你默認了!」
「我……」
「所以鬼獸和你是一夥的,你在包庇鬼獸?」
守夜失笑了起來,雙手一攤,「你要想明白,你是『聖奴』,即便是落到老夫手上,最終也是要交到白衣那處置。」
「但如若事關鬼獸,一個扯上了嫌疑。」
「信不信老夫問完話,你連靈魂,都剩不下來!」
他面容完全冷冽。
紅衣的職責,便是滅絕鬼獸。
一旦發現誰和鬼獸有染,抽神鞭魄,那都算是輕的。
「好吧,是有一頭鬼獸。」
說書人放棄了掙扎。
面前這老貨,真不是一般人來著。
「你騙了老夫一次,我記下了。」
守夜豎起了一根手指,「你還可以有第二次機會,但你要想好,用在什麼地方。」
「一旦再被發現……」
嗤笑一聲,守夜直起了腰板,負手而立。
「紅衣,從不給人和鬼獸,擁有第三次欺騙的權利。」
「噢。」
說書人認真點了點頭,「您問,您問。」
守夜直接坐到了地面上,特意挪開了一點距離,和善道:「那鬼獸,什麼屬性?」
說書人面不改色。
心下卻是暗濤狂涌。
這般問話,如此直接?
莫不成,面前這老頭已經發現了什麼?
他可是聽說過,先前從白窟跑出來那一頭鬼獸,便是封印屬性。
彼時剛剛破界時,幾乎滅絕了十數個隊伍的紅衣。
這也是他見到封印鬼獸時怦然心動的原因。
而現在,直接問屬性……
如若是沒點發現,根本不可能!
因為別的鬼獸,屬性,根本不重要!
「不是很清楚……」
說書人不動聲色,目中多了些回憶,「我到那裡的時候,冰寒之境已經被破開了,唯一見到的,便是那鬼獸,會冰遁。」
守夜凝視著說書人的面龐,半晌不語。
「怎麼?」
意識到氣氛不對,說書人扭頭,不解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守夜點點頭:「冰遁是嗎,那就是說,它是冰屬性?」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說得太肯定,要是錯了,你豈不是要當成我是在騙你?」
說書人畏懼的縮了縮頭,「我可不想死。」
「不想死……」
守夜呢喃一句,輕聲一笑:「那以你這個斬道巔峰,還渡過了『九死雷劫』的『聖奴』七把手眼光來看。」
「它,是什麼屬性?」
說書人愣神了。
這帽子扣的……
不就是想說人家厲害,人家看得出來鬼獸的屬性麼?
他下意識的就要胡扯幾句了。
但看著對面完全陰森下來的面龐,說書人知曉,這一波,若是真要胡亂出口,對面真有可能滅了自己。
風瑟瑟的吹。
明明夜幕已經被守夜收走了。
說書人心頭卻突兀的被黑色全部籠罩。
「說。」
「放輕鬆點。」
守夜手指敲著地面,輕聲道:「想明白了就說,老夫也不喜歡殺人,老夫只殺鬼獸。」
說書人收回了目光,低下頭來。
「其實,人家……呃,我真的看不是很出來。」
「它似乎不是冰屬性,但會冰遁,這個我也說不清。」
「可我來得晚,除了那一閃而逝的冰遁外,其他的,幾乎也都沒見著。」
「也或許,不是冰屬性的話,它在隱藏著什麼?」
「看著我。」守夜突然出聲。
「嗯?」
說書人抿著唇,視線上移,僅一眼,就收了回去。
「害、害羞……」
這一下,守夜肺都在抽搐了,地面直接被他揪出了一捧土。
明明拷問已經醞釀到這個程度……
這傢伙,故意的!
他就是要打破這種問話的局面!
「回答我。」
守夜鬆手,拍著沙子,道:「冰屬性,是與不是?」
「我不是很清楚……」
這一次說書人搖頭得堅決了。
「嘭!」
地面直接炸開。
守夜暴怒一拳轟下,說書人整個就被彈了起來。
「啊——」
驚叫聲中。
虛空突然扭曲,直接化作空間鎖鏈,箍住了半空中說書人的身形,橫著吊起。
隨即,黑色力量自地面蔓延,點滴往上。
繼而匯聚到了說書人脖子上方,化作一口黑暗側刀。
滴滴粘稠的黑色液滴就這樣垂下,從說書人的脖頸處滑落,在半空拉出一道長絲。
說書人面上浮現慌色,「我沒有騙你,我什麼都交代了,你為何要殺我?」
「別裝了,堂堂『聖奴』七把手,多累。」
守夜嗤笑一聲,道:「老夫再問清楚一點吧,冰屬性,是與不是。」
他頓了一下,補充道:「你的回答,只能在兩個字以內,懂?」
說書人面帶哀求,「我真不清楚,我……」
「嗤!」
側刀在虛空一轉,直接豎著插下,徑直貫穿了說書人的背部。
鮮血噴涌。
說書人「噗」一聲便是吐血了,當場昏迷。
「抱歉,忘了你現在是個普通人。」
守夜抹了把臉上血跡,「啪」一下,隔空一個耳光,便是甩醒了說書人。
「回答吧,是與不是。」
說書人這下不裝了。
他面色完全陰沉了下來。
「你叫什麼?」
「守夜人。」
守夜笑眯眯道:「歡迎報復。」
「記住今天,記住此刻。」
說書人的聲音也完全冷冽了下來。
「老夫會的。」
守夜含笑,繼續問道:「冰屬性,是,與不是?」
「不是!」
「咻咻咻——」
黑暗側刀在虛空化作十數短箭,當場飛躥,從四面八方將說書人插成了馬蜂窩。
「嗒嗒嗒……」
血液一抔一抔往下砸。
守夜突然定住,一撓頭。
「哦,抱歉,你說的是『不是』呀,和我預想中的有些出入呢!」
「抱歉,一時沒剎住。」
說書人面色完全白了,奄奄一息的。
「你,會死得很慘……」
他虛弱的,一字一頓說著。
血液從其平吊著的身子順勢流下,很快,便染紅了如紙蒼白。
「不是冰屬性的話,是什麼屬性?」守夜無視了這傢伙的廢話。
「我不清楚……」
「轟!」
虛空平吊著說書人的鎖鏈突然往上一甩,直接將人影拋上了數十丈高空。
而後,黑色短箭在下方重新凝聚成型,化作一把劍身向上的巨劍。
一個上豎。
一個下墜。
「嗤!」
「嘭!」
說書人的身軀直接貫透,從劍身上穿過,砸到了地面。
一直緊握在手的古籍也啪一下落到了地面。
守夜站起身來。
突然平靜不復,嘶聲咆哮,怒不可遏。
「你在說什麼廢話!」
「你不清楚的話,『靈熔澤』殘留的封印之氣是什麼?」
「你當老夫是傻的嗎!」
「就算你覺著爆炸可以抹除一切痕跡,就算你看不起我這個斬道巔峰,連『九死雷劫』都還沒渡過一劫的老頭……」
「但你總該相信道殿主啊!」
「斬道勘探不出來的痕跡,天機術也勘探不了嗎?」
「封印之氣這麼明顯……連老夫的『誅天之手』你都能收,都在你的空間裡吧?封印鬼獸,還有寶物?」
「你現在什麼都拿走了,你特麼跟我說你只看到了冰遁?」
「我冰你個變態菠蘿遁,老子滅了你!」
守夜怒不可遏的衝出去,將地上的黑色長劍拔出,當場就要斬下。
「咔咔——」
就在這時,細微的聲響從古籍處傳來。
劍斬一頓,守夜一停,聞聲望去。
「咔咔——」
再是幾聲脆響。
這一次,守夜看清了。
古籍下方的地面,竟然凝結出了冰霜?
「冰屬性?」
守夜怔了。
詐錯了?
難道,自己真錯怪對方了?
封印鬼獸沒有出現,真的是冰屬性?
「呵呵。」
「哈哈。」
「嘻嘻嘻嘻……」
說書人蜷伏在地面,突然病態般詭笑了起來。
「你很厲害。」
「人家不得不承認,在我遇見過的紅衣當中,你算是最有魄力的一個。」
「明明沒有封印之氣,也能演得如此之像。」
說書人抬起頭,滿面是血,他卻笑得猖狂。
「厲害。」
豎出一根大拇指後,他的面容完全冷冽。
「不就是想要封印鬼獸嗎?」
「人家給你,都給你!」
「你想要什麼,人家都給你,三日凍劫、燼照原種、封印鬼獸……」
頓了一下,他疼得在地上抽搐了一會,在才獰笑道:「通通給你!都放出來好不好,一起死吶!」
「都?」守夜扛起了大劍,眯著眼走了過去,拾起古籍。
感受著這古籍完全不同於先前平靜,此刻全然是一派顫動,各方空間之道,盡皆扭曲的暴亂景像。
他輕輕拍去手上之物的塵土,一扭頭。
「不是有著『禁武令』麼,怎麼做到的?」
「嘻嘻。」說書人翹起了蘭花指,抹去糊住雙目的血跡,嬌笑道:「『禁武令』之前呢?人家可是有點小反抗之力的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