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渴求天上仙

  三天後。

  丹聖陵墓所在的仙山。

  半山腰。

  「以我等趕路的速度，怕是還需三四天時間，才能到達山頂。」

  肖玉城向上望去，雲霧繚繞，白茫茫一片，似看不到盡頭。

  「比之上清山的五大仙山，還要巍峨數倍。」

  李懷安立在一棵古木上，朝著四周看了看，道。

  「卻是不知，妖族現在是何動作？這個地方不算大，以妖族的速度，想必已經集結，我等得快快上山才行。」

  金濤凝重道，眼中帶著擔憂。

  那幫歷練的妖修也來此，兩族勢必有一戰。

  以他們兩宗的整體實力，定然不敵，眼下唯一寄託，便是真聖陵墓。

  希冀找到某些靈丹，快速蛻變。

  「也不知上官雪可曾抵達山頂，是否有所收穫。」吳羽沉吟道。

  按照他們的計劃，由上官雪與幾位可提前御空的修士先一步上山，前去探路。

  只是三天時間過去，上面未曾有消息傳來。

  咻！

  他們正聊著，下方飛來一位靚麗的女子。

  沈妙妙！

  上官雪負責先行上山探查，而沈妙妙這位擅長速度的女修，則是警惕妖族的動向。

  「沈道友，可是出什麼事了？」吳羽眉頭一挑。

  「未曾。」沈妙妙搖搖頭，狐疑道：

  「這幾日我潛伏在山腳，也有不少妖修過來，只是實力都不強，被我斬殺了，而那些絕頂天驕，卻一個都未曾見到。」

  「哦？」大家有些詫異。

  「鶴豐金髮妖人這等強者，一個未見？」金濤眉頭微皺，道：

  「你可從那些弱小的妖修口中，審問出什麼？」

  「幾天前，那些妖族就在商量匯合的事，亦是不想被我等逐個擊破，不過之後就沒動靜了，一些妖族人等不及，便自顧往這裡趕來。」

  沈妙妙聳聳肩，覺得古怪。

  按理說，妖族若要凝聚，必然早已匯合，甚至來到這座仙山中。

  只是，幾天時間過去，未曾有任何風吹草動。

  「難道他們被某些事情絆住了，耽擱了行程？」李懷安猜測道。

  「或者，他們被人殺了？」

  凌清荷試探性的開口。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皆放在她身上。

  很快，又移開。

  吳羽點點頭，道：「或許如李兄所言，那些妖族天才定是因為某種原因，耽擱了。」

  「此地乃真聖陵墓，機緣不可想像，我等是害怕妖族的圍剿，才無暇顧及，他們很可能在收割此地的天材地寶。」

  「對，應是如此。」雷重贊成這個觀點，道：

  「他們肯定認為，我們是瓮中之鱉，所以圍殺倒是不著急了，先忙著收割機緣。」

  「而這樣，反而給了我等可乘之機，所以我們必須快些到達真聖陵殿，找到造化靈丹。」

  「一定如此。」許多人點頭。

  李懷安眉頭微蹙，道：

  「妖族人應該沒這麼傻吧，若說機緣，真聖陵墓才是最大最重要的機緣，他們應該不會本末倒置才對。」

  「誰知道呢，反正妖族主力眼下未曾有消息，便是我們的機會。」金濤撇撇嘴。

  「對了。」

  這時，沈妙妙忽然笑道：

  「這次我沒等到妖族天才，卻遇到了位意想不到的人。」

  「誰？」

  「白景。」她話音剛落。

  咚！

  地裂般的聲響傳來，一股濃厚的妖氣頓時席捲。

  「妖族！」部分人眉頭一皺，當即心神緊繃。

  很快。

  一頭犀牛踩著沉重的步伐走近。

  它身軀龐大，足有六七米高。

  四肢粗壯，有著鱗甲，閃爍著淡淡的銀光。

  牛角直挺，呈現赤紅色。

  顯然，犀牛妖非凡品，來歷或許驚人。

  而在這條龐大的犀牛上，盤坐著一位道袍年輕人。

  「白兄！」

  許山望著有些拉風的好友，不由一喜，連忙呼喊道。

  他這幾日也有些擔憂白景的安危，望著對方終於出現，懸著的心可以放下了。

  「白兄為何現在才到，就不怕遇到妖族人麼？」李懷安不由道。

  「一路未遇妖族人，倒也幸運，我去採摘了些天材地寶，順便收了個坐騎。」

  白景笑著解釋道。

  嗯？

  犀牛一雙大眼不禁微微上瞥。

  什麼叫未遇妖族人？不是被你全乾掉了麼。

  「白道兄心真大。」凌清荷道，來到犀牛近前，仔細打量，不由摸了摸挺立的牛角。

  哪裡來的娘們？

  犀牛妖正要遠離，卻感知白景的情緒，當即作罷。

  只聽少女道：

  「四肢生鱗甲，牛角堅硬如靈金，此牛非凡品啊，白道友倒是厲害，這老牛抓回去好生養，將來也能成一尊大妖！」

  「那是自然！」犀牛妖不禁口吐人言，露出自豪。

  他的來歷不一般，自妖域某一大族，祖上也曾出過亞聖，血脈不弱。

  「歷來人妖兩族互視為生死仇敵，白景兄弟還是謹慎些，莫被這妖人反叛，把自己弄傷。」

  雷重忽然出聲，望向犀牛的眼中，帶著一絲殺氣。

  相比其他人，他更仇視妖族。

  白景還未回答，犀牛搶先，義正言辭：

  「閣下與我家白少同為人族夥伴，我敬你，但此話且莫再說，我對白少的忠心，日月可鑑，海枯石爛，伱若再這般說，我哪怕打不過你，也要挑戰你，來證明我與白少的仆主感情！」

  「……」眾人。

  這頭妖好像有點異類啊。

  他們哪知，犀牛為了交付『真心』，已將生死給白景。

  只要犀牛敢有一絲反叛之心，就會觸發契約，身死道消。

  「行了，既然陣修一道最具天賦的白兄平安到來，也是一件可喜之事，我等還是快些上山，上官雪至今未有消息傳來，卻不知出了什麼狀況。」

  吳羽看了白景一眼，當即道。

  「對，妖族主力至今沒有動作，誰知在謀劃什麼，還是按照計劃進行，就辛苦沈道友了！」

  李懷安說著，看向身側曼妙的女子。

  眼下還需沈妙妙探查敵情。

  聞言，巨大的犀牛妖一愣。

  他看了看這幫人族臉上的沉重，眼神古怪。

  似乎，他們好像還不知道，妖族的主力，幾乎所有絕頂天才，全部被某人給秒殺了。

  可以說，已經一鍋端，此地還剩下的妖族人，哪能生出什麼浪花。

  當然，主人不提，他自不會多言。

  若無他主人的妖孽天賦實力，這幫人族，恐怕已被獵殺乾淨。

  時也，命也！

  「白兄，你騎著這坐騎，不嫌速度過慢？」肖玉城望著這頭笨重的犀牛妖，不禁皺眉道。

  「閣下，你在懷疑白少的眼光。」犀牛妖不願了。

  這些人族總在挑刺。

  咻！

  當即，他那笨重的身軀忽然變得輕盈，一躍竟是千丈遠，看得不少修士側目。

  「白少，您若嫌慢，可以先上山，我後續就到。」

  一邊展現『輕盈』身軀，犀牛妖不忘補充一句。

  他對白景的變態速度，深有體會。

  「不必，與大家一同上山即可。」白景搖頭。

  ……

  五天後。

  兩宗修士終於上了山。

  「天上宮闕！」

  山頂。

  有一個巨大寬闊，如淵的紫色水潭。

  皆由濃厚精純的靈氣凝成！

  天空中氤氳的靈氣不時落下，化作水潭的一部分。

  眾人驚悚，想凝聚得這樣一個靈氣水潭，得需多少靈氣？

  簡直不敢想像。

  嗡！

  潭水受風浪席捲，波濤洶湧，激起千層浪花。

  在終日不散的陽光照耀下，生出一道道七彩虹光。

  無數條彩虹托著半空中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

  此地除了水潭，便只有這一座恢宏宮闕。

  眾人遙望。

  宮闕中闕台、神牆、碑亭、角樓、獻殿、靈台一應俱全。

  瓊樓玉宇，帶著些歲月的氣息。

  在明媚的光輝照耀下，彩虹襯托下，如同一座天上宮闕，人間仙殿！

  「這位丹聖是想成仙嗎？」有修士望著地面亘古未散的白霧，氤氳的紫氣，萬丈霞光，不由道。

  「古籍記載，真聖之後，便是長生不朽境界，可稱天上仙，或許這位坐化的真聖，當年離天上仙很近，因為遺憾，所以建造了這一天上宮闕，可惜鴻鵠之志，終究敵不過歲月摧殘。」

  李懷安開口道，眼中帶著嚮往。

  他們還很弱小，或許這裡的所有人，都無可成就無敵的真聖。

  更遑論天上仙。

  只是每一位修道者，誰人不渴求長生不死，做那天上逍遙仙？

  「別閒聊了，我等上宮闕吧，想必上官雪就在其中。」

  吳羽道。

  其實不用他言說，許多人就已經等不及了，心潮澎湃。

  未想，他們也有光顧真聖陵墓的機會。

  咻咻咻！

  一位位修士高高躍起，直接來到了宮闕的正殿前。

  殿前，有著長長的玉階，上合星數，共計九十九階。

  「一階一叩首，九十九層樓，上問天上仙，下達人間頂。」

  李懷安立在第一層玉階，向上望去，微微一嘆。

  「這也是古籍說的？」

  「沒有，我有感而發，都不押韻呢。」

  「……」眾人。

  大家抬頭，望著上方的天宮。

  玉階自道道虹光中延伸向上，直通殿門。

  大殿由一百六十根楠木作為主體而構成，金黃色的琉璃仙瓦鋪頂，兩側高聳盤龍金桂樹，雕鏤細膩的白玉欄杆台基，更說不盡那雕龍畫鳳，只見一層層玉磚琉璃瓦，紫柱金梁。

  更有一道道似仙非仙的白氣縈繞，給這座宮闕添上了神異韻味。

  眾人心中凜然，不怪李懷安有感而發，這座宮闕的韻味太足了，此生難見，或許就是仙人居住的宮闕。

  隨後，兩宗修士開始向上。

  犀牛妖化作人形，乖巧的跟在白景身後。

  不多時，來到了闕台。

  眾人立在闕台上，望著正前方的殿門。

  殿門旁立著一塊石碑，碑下是一個下跪的龍雕。

  真龍伏碑！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凌霄宮闕，聚仙寶殿！」

  白景等人望著那塊石碑所載內容，眉頭不由一挑。

  「凌霄闕，聚仙殿，丹聖真的想成仙想瘋了。」

  犀牛妖不禁道。

  「慎言，再怎麼說，這也是真聖陵殿。」白景呵斥一句。

  不過大家卻覺得，犀牛妖說得不無道理。

  這位丹聖估計特別想成仙，長生不死，故而立此碑，寓意薈聚眾仙，談論天上人間。

  可惜，最後被刨了墳。

  此時，大門半開，顯然早被人『光顧』過。

  「只希望仙門的師兄們還留下不少寶貝。」有人祈禱。

  隨後，一眾人踏入殿內。

  裡面，永恆不滅的火燭從兩側一排排陳列至深處。

  最中心，有一個恢宏威嚴的王座，下方兩邊各有數張座椅。

  「聚仙殿，丹聖與眾仙相聚的地方，只是，這不過鏡花水月而已，塵歸塵，土歸土。」

  一眾人在殿內尋找，未曾有珍貴的寶貝留下。

  「兩條路，各走一條如何？師兄們光顧了，定不會有危險。」

  來到王座後方，有兩條明亮的長廊。

  吳羽指著這長廊，笑道。

  「可以。」雷重點頭。

  眼下兩宗同氣連枝，倒不會出現利益紛爭。

  隨後，吳羽牽頭，帶著上清山眾弟子走向左側的長廊。

  長廊兩側，有著精美清晰的畫壁，時間暫時也無法完全侵蝕。

  「這是記載丹聖成仙的畫卷，可惜，一切都成夢幻泡影。」許山打量畫壁所繪，道。

  白景看到，畫中，有一頭頂仙冠，面相俊美的男子，在諸聖的簇擁下，乘龍破空，欲登仙台，飛仙而去。

  他眉頭微挑，丹聖的成仙執念，有些深啊。

  一位睥睨人間的真聖，照耀青史無數歲月，居然還會做這樣的美夢，有這樣的祈願。

  連繪畫建殿，都是與成仙有關。

  不多時，兩側多了一間間石殿，使得眾人眼前一亮。

  「丹藥！」有人匆忙拐彎進石殿，當即驚喜的尖叫。

  「我這邊也有！」另一側也有收穫。

  各個殿內，皆存放著各類丹藥寶物，琳琅滿目。

  吳羽內心激動，當即用手抓向一柄極其瑰美的寶劍。

  然而下一刻，寶劍在他觸碰之後，瞬間化作飛灰。

  嘩啦！

  緊接著，整個石室的寶物都成了灰土。

  這一幕讓眾人愣住，如一盆涼水澆下來。

  「時間啊，連這些器物丹藥都抵禦不住。」李懷安嘆氣，猜測道：

  「根據方師兄曾經所說，這位丹聖存活的年代太過久遠，我估計，這裡的靈丹妙藥幾乎皆如此吧。」

  「豈不是說，我們白來這一趟了？」有人面帶愁容。

  接著，一群人不信邪，把各個石殿的東西都觸碰個遍，無一例外，倒在時間下。

  「再往裡面走。」李懷安道。

  不多時，眾人來到了後殿。

  「上官雪！」

  有人踏入殿內，便看到盤膝而坐，閉著眼睛的上官仙子。

  一位修士想叫醒她，卻被凌清荷阻止：

  「別，我感覺她陷入了某種頓悟之中。」

  「頓悟？」眾人一愣。

  此地莫不是有真聖傳承？

  這時，白景抬頭，盯著宮殿天花板上，一個個詭異神秘的雕刻，符號。

  嗡！

  天眼無聲無息的開啟。

  下一刻。

  他感覺那些符文，在按照某種規律排序，組合。

  嗡！

  緊接著，識海的天賦樹旁，一個彩色氣泡，正在漸漸凝實。

  「傳承在天花板上！」李懷安發現了這一點，當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