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什麼收穫嗎?」
在陳莫白看著閆金葉的回信之時,單弘毅也問起了自己徒弟。
「啟稟師尊,我和陳師叔問了附近的一些修仙者,據他們說這孤魂嶺在百年之前,是一個名為飛冥道人的築基修士洞府。」
「其擅長陣法和趕屍之術,在神秘消失之前,有著築基中期的修為,還有過和築基後期交手全身而退的戰績,在散修之中也算是凶名赫赫的人物。」
「此地雖然是二階靈脈,但曾是一個古戰場墳墓,屍氣污染了地脈,所以在飛冥道人消失之後,也沒什麼修仙者願意過來探索。」
魚連說完了自己打聽過來的消息之後,單弘毅點點頭,看向了陳莫白和畢易源。
「兩位師弟有什麼建議嗎?」
「聽師兄的。」
陳莫白還是那句話,畢易源也是點點頭,表示贊同。
「嗯,飛冥道人生前是築基中期的話,在轉化為殭屍之後,區區百年最多也就是恢復到築基境界,我們三人聯手足可以鎮壓。」
單弘毅說這番話的意思,下一步就是要殺進去了。
「不錯,裡面還有兩位師妹,我們五個築基出手,除非這飛冥道人進化成了金甲屍,不然的話,就化作我鍛體的磨礪吧。」
畢易源說話也是非常自信。
三人之中,只有陳莫白笑笑,不言語。
「你留在外面,若是真的有意外情況,比如說我們許久未出來,就立刻回宗門匯報這件事情。」
進去之前,單弘毅讓魚連留下了,後者自然樂意。
畢竟他還沒有築基,一旦被築基之間交手的餘波觸及到,還是很有可能掛彩的。
「我開路。」
畢易源很是乾脆的當先闖入了那個洞口,陳莫白第二個跟了進去。
天河界這邊照明用的是夜明珠,雖然對於凡俗來說是無上珍寶,但對於修仙者來說,僅僅是一件很普通的靈物。
陳莫白一進入洞口,就感覺到了一股陰森之氣。
微微皺眉之中,手腕之上的赤霞雲煙羅散開,化作了一道淡淡的雲氣籠罩了三人。
畢易源和單弘毅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愣了一下。
「師弟,我們三人對於各自的神通法器都不太清楚,你守好自己就行。」
陳莫白聽到這裡,才知道天河界這邊,原來是這樣的風氣。
不由得內心感嘆哪怕是同門之間,也缺少該有的信任啊。
但他肯定是從善如流,將煙霞雲氣收回到自己身邊。
畢易源渾身皮膚之上泛起一層銅光,整個人散發著微微的血氣熱量,所過之處,陰寒之氣具消,令得跟著他身後的陳莫白和單弘毅十分舒服。
三人很快就遇到了一個岔路口。
如果按照常規來說,可能要分兵了。
但單弘毅再次飛出了一張傳信符。
「跟著這道符籙,就能夠找到閆師妹。」
不用他說,畢易源已經是當先闖入了左邊的洞穴口,陳莫白眉頭微微一皺,他開始聞到一些淡淡的臭味。
是快要到那個銀甲屍的巢穴了嗎?
「孽畜!」
就在他跟著進入洞穴的時候,突然聽到了畢易源厲喝一聲,隨後一陣銅光閃爍,一顆帶著頭盔的腐爛骷髏頭飛了過來。
紅光閃爍,陳莫白心念流轉之間,體表的煙霞雲氣化作一個拍子,將這顆被畢易源打飛的殭屍頭顱打飛。
「看來,這裡是天然的養屍之地。」
背後單弘毅的聲音傳來,與此同時一道火光亮起,化作了一條赤紅色的火焰長蛇,將從洞穴內壁泥土之中甦醒的三頭殭屍化作了灰燼。
「閆師妹真的是從這裡通過的?」
陳莫白洞虛靈目發動,看了一下洞穴四周,發現沒有最近戰鬥過的痕跡。
「看來要小心一點了,這飛冥道人既然生前擅長陣法的話,可能會把自己的巢穴改移通道。傳信符只會遵循著最短的路程飛向閆師妹,這個死板的弱點很容易被利用。」
單弘毅說話之間,陳莫白也甩出了兩道赤炎三劍符,六道劍氣縱橫交錯之間,又有紫火劍芒閃爍,將洞穴兩側復甦醒過來的殭屍清掃了個遍。
「接下來怎麼辦?闖進去還是退?」
而在兩人的前面,畢易源也不逞多讓,不知何時從儲物袋之中拿出了一根精鐵狼牙棒,揮舞之間,就是數頭殭屍被砸成了骨塊。
「闖!以我們的實力,足可以趟平這座洞府!」
單弘毅眼神一厲,眼看著傳信符的微光就要消失在眼前,立刻就做出了決定。
「好,你們跟上!」
畢易源一聽,手中狼牙棒猛地砸出,直接就將攔在面前的六頭殭屍砸飛,整個人更是亮起了銅光,好似一尊銅人橫衝直撞的前進。
陳莫白和單弘毅同時甩出符籙,火蛇和劍氣做了清場之後,以最快的速度跟上。
嘭嘭嘭!
三人一路走,一路殺。
在骨骼碎裂的刺耳聲音之中,火光和劍氣交錯,空氣之中屍臭,焦味,泥腥等等氣息夾雜在一起,令得三人都不由自主的轉為了內呼吸。
也不知道殺了多少,跨過了大概百米距離之後,終於再也沒有殭屍出現了。
陳莫白微微鬆了口氣,雖然僅僅是用符籙就解決了,靈力損耗微乎其微,但數量也未免太多了。
他感覺被自己超度的,最起碼有五六十頭了。
「這是殭屍之中最低等的鐵屍,生前凶煞之人時候埋在養屍之地可以煉成,練氣七層的修士就能夠輕鬆解決。」
單弘毅開口說道,就在陳莫白想著他為什麼要解釋給自己聽的時候,一陣沉悶的咚咚聲響起。
忽的一聲!
被畢易源擲出去的狼牙棒突然飛了回來,撞到了洞穴之上,令得整座山好似都搖晃了一下。
陳莫白煙霞雲氣展開,將落下的灰塵和石塊擋開。
「咦,這銅甲屍煉得不錯,力氣挺大的。」
畢易源的聲音傳來,隨後兩道猩紅的眸光在灰塵之中亮起,又有一陣金燦燦的銅光爆發,伴隨著一陣噼里啪啦,好似銅塊和鐵塊激烈對撞的沉悶聲響,衝擊著陳莫白的耳膜。
刺啦一聲!
伴隨著一陣肉塊骨頭被撕裂的聲音,陳莫白洞虛靈目運轉,已經隔著灰塵看到了畢易源將一具銅甲屍撕成了兩截。
「一般來說,銅甲屍相當於練氣後期,再加上銅皮鐵骨,免疫普通的法術,又力大無窮,哪怕是練氣巔峰的宗門真傳,也不一定能夠打得過。」
單弘毅的聲音在身邊響起,陳莫白輕輕點頭。
能夠和鍛體的築基修士過上幾招才被撕碎,可見銅甲屍的厲害。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有兩道猩紅的眸光在灰塵之中亮起。
又是一具銅甲屍!
在陳莫白的右側,似乎是感應到了他的氣機最弱,行走如風,雙手如同利爪,向著他衝來。
輕輕一拍腰間的儲物袋,一柄青色飛劍如同游魚飛出,輕輕的划過了銅甲屍的脖頸。
霎時間,衝到陳莫白眼前的銅甲屍已經身首分離。
身體還在慣性之中撞到了赤霞雲煙羅上,與灼熱的火玉晶屑對撞,爆發出了一陣陣火星,隨後熊熊燃燒,發出了劇烈的屍臭味。
而另一邊,單弘毅放了一張清風符,將洞穴內的灰塵吹成一團,清掃了視覺上的障礙。
但能看到之後,反倒是內心一沉。
不知何時,四周已經圍上來十頭銅甲屍,眼睛睜開,一道道猩紅的眸光帶著對於血肉的渴望,冰冷的看著他們。
「兩位師弟,不用留手了,可能閆師妹很危險。」
看到這一幕之後,單弘毅本來輕鬆的心態微微凝重了起來,他從自己的儲物袋之上拿出了一柄赤紅色的飛劍。
飛冥道人既然有十二具的銅甲屍,那麼在生前肯定也會有銀甲屍。
再加上他將自己轉化成了銀甲屍,以閆金葉和梅靜君兩個築基初期,是怎麼也不可能在這裡活過半年的。
轟隆隆!
神木宗三大築基同時出手,哪怕是十具銅甲屍擺成了陣勢,又吸納了地煞陰氣拔升凶焰,卻還是在三人都祭出了法器之後,一敗塗地。
重新握住了狼牙棒的畢易源將三頭銅甲屍砸成了骨塊,而陳莫白和單弘毅兩柄飛劍同時施展赤炎劍訣,火紅的劍芒鋪天蓋地,化作了劍氣長虹,覆蓋了剩下的所有殭屍。
劍虹傾瀉過後,只在洞壁之上留下了灰黑色的痕跡。
三人不再留手之後,再也沒有能夠阻擋他們的存在,跟著最新發動的傳信符,一路打破了三個洞壁,殺了最起碼上百頭鐵屍,終於闖到了地下四五百米之深,一個巨大的開闊溶洞之中。
「三位師兄,這裡!」
三人落下,就聽到了一聲充滿驚喜的聲音傳來。
目光一看,發現在這個溶洞的正中心,居然是一個清澈的水潭。
水潭中心堆積了一個白玉祭台,上面擺了一個烏木棺。
棺材本來應該是被釘死的,不知道被誰打開了,棺蓋也被掀開了一半,露出了裡面一具身披銀亮長袍,雙目閉合的屍體。
屍體的眉心被貼了一道黃紙硃砂的符籙,應該是鎮屍咒,頭邊還擺了一盞五彩蓮花燈,只可惜燈芯好像燃盡了,沒有火光。
「這是飛冥道人的屍體,他將自己練成了殭屍,幸好郭夫人有一柄二階的金玉斧,要不然我們可能已經凶多吉少了。」
祭台的棺材邊,三位築基女修端坐著,說話的是閆金葉。
她和另外一個女修雙手伸出,將靈力注入到銀甲屍眉心的符籙之中,鎮壓著這頭殭屍的甦醒。
而最後一位帶著面紗,體態豐盈的美婦人操縱著一件法器,截斷了這裡陰煞之氣向著祭台回流的陣勢。
陳莫白三人落下才看到銀甲屍胸口被一柄玉斧砍入,然而傷口卻不見鮮血,只看到瑩白的骨頭和翻開的皮肉。
「陳師弟,你出手幫她們把這具銀甲屍解決一下,別的交給我和畢師弟。」
單弘毅開口安排了任務,陳莫白輕輕點頭。
「別的?還有別的銀甲屍嗎?」
能夠修煉到築基境界的,都不是易於之輩,只是一句話那位美婦人就推測出了他們的猜測。
「嗯,這個洞府之中,除了飛冥道人自己之外,應該還有另外一具他生前祭練的銀甲屍。」
說話之間,一聲嗤笑從棺材之中傳來。
陳莫白三人面色一變,同時向著飛冥道人出手。
然而,五彩蓮花燈亮起了一陣火光,化作了一層光壁,將他們的攻擊全部都擋了下來。
「沒想到啊,我這個小小的冥府,竟然能夠來五位築基。」
又是一陣聲音從頭頂傳來,一道道銀灰色的光芒從天而降,化作了一具具殭屍,圍著其中一個帶著頭盔,手持寬刃戰劍的高大將領砸落。
毫無疑問,這是一具銀甲屍。
也唯有銀甲屍,才能夠擁有如同正常人一樣的理智。
「你是何人?覺得面對我們六人,有勝算嗎?」
單弘毅摸了摸自己的髯須,一邊言語試探著,一邊從儲物袋之中拿出了一個羅盤狀的法器。
「我?你們來我的洞府?竟然不知道我是誰?」
手持戰劍的銀甲屍說了一句令得眾人皺眉的話語。
「你是飛冥道人?這不可能!」
「嘿嘿嘿,沒有不可能的事情,你們對於黃泉大法一無所知。」
說這話的是烏木棺裡面那具被鎮壓的銀甲屍,他雖然無法動彈,但腹腔震動,發出了聲音。
「不好,快放開!」
就在這個時候,單弘毅卻是看出了什麼,對著一直往銀甲屍眉心符籙注入靈力的閆金葉和梅靜君大喝一聲。
但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那道鎮屍咒符籙中間燃起,轉瞬之間就化作了灰燼。
烏木棺之中的銀袍屍體嘴角咧開大笑,緊閉的雙目睜開,微微帶著暗金色的瞳孔令得所有人都微微一震。
一股無比可怕的氣機從棺木之中爆發開來!
本來就快要油盡燈枯的閆金葉三女頓時口吐鮮血,倒飛而出。
「不好,他生前應該是吞了一顆金甲屍的屍珠,所以才能夠在短短百年之內轉化形體,已經有了一些金甲屍的特徵。」
見多識廣的單弘毅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面色大變。
「老傢伙,懂得挺多的嗎!」
漂浮在半空之中握著戰劍的銀甲屍,不由得用意外之色看向了單弘毅。
「兩位師妹,撤!」
單弘毅當機立斷,對著閆金葉和梅靜君扔出了兩瓶丹藥,隨後對著白玉祭台方向甩出了一把符籙,就直接向著上方飛去。
但他才飛上去,就被一柄橫空斬來的戰劍攔下。
而畢易源,則是做了一個陳莫白意想不到的動作。
他掄起了直接的狼牙棒,狠狠在砸向了剛剛被他在白玉祭台上救下來的郭夫人。
鐺的一聲!
玉柄金斧飛出,雖然擋住了畢易源的這一擊,但這位郭夫人卻是口吐鮮血,染紅了大片面紗。
「畢師兄,你在做什麼?」
閆金葉一臉的震驚,正要勸阻畢易源下死手,一邊的梅靜君卻是拉住了她。
「你還沒明白嗎?她有問題。」
陳莫白本來滿頭霧水,聽了梅靜君的話,眉頭一皺,悄悄的開始尋找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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