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溫嶼借著跟孩子玩的機會給他把了脈。
這才發現孩子特別瘦,肚子特別大,看起來很像那種貧困地區,嚴重營養不良的孩子。
「有沒有查過腹部B超,孩子有腹水現象嗎?」
「還查腹部B超!從小孩父母來了以後,什麼檢查都沒做過!
我好歹從醫十幾年了,這樣的奇葩也是第一次遇見!這不是眼睜睜看著孩子等死嗎!
我都懷疑這是不是他們的孩子!哪個父母聽見孩子生病了,是要找醫院的啊!」
溫嶼不善於解決這些家長里短的問題,只是陸海洋的話提醒了溫嶼。
這世上哪有不心疼孩子的父母!
「陸醫生,我建議你報警。」
「啥?」
陸海洋還在那誇誇其談,溫嶼一開口,他頓時停了下來。
「報警?」
「對,報警!」
溫嶼壓低了聲音在陸海洋耳朵邊小聲問道。
「你有沒有仔細地看過他們一家人?
孩子單眼皮,塌鼻樑,而那對夫妻倆可是雙眼皮高鼻樑!
遺傳基因不用我給你科普吧!」
「人販子!」
陸海洋一聽溫嶼這樣說,第一反應就是他們是人販子,孩子是被拐賣的物件。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對,孩子是從幼兒園被送來的,真的是人販子,怎麼可能送孩子去幼兒園?
溫嶼白了陸海洋一眼,把他推開了一點。
「報警就一定要是人販子嗎?
孩子的奶奶還是很心疼孩子,我看這孩子像被虐待過,身上有些青紫的痕跡。
你回來到急診就報警,管他是人販子還是虐待,把事都給警察講一遍,警察總會教育這對夫妻!」
陸海洋點頭,很是贊同溫嶼。
他們怎麼都沒想過報警呢!
居然還給他們換病房!真是吃飽了撐的!
電梯門一開,溫嶼的手按在開門鍵上,把陸海洋推了出去。
「孩子的病情不能再拖了,他的母瘤已經快壓迫到呼吸道了,而且他的脈非常虛弱,光是蛋白針用處不大,營養針加上,最好能檢查一下腹部積水,不然手術起來很麻煩。」
「哎!」
溫嶼說話太快,陸海洋還沒反應過來,電梯門就關上了。
陸海洋抬著手,對著緊閉的電梯門嘆氣。
「這都什麼事啊!」
陸海洋埋怨了一句,還是老老實實回到急診,撥通了報警電話。
溫嶼吃飽喝足回到家後,裴婉之和耿磊也到家了。
上一次裴婉之安排的相親,因為突發事件被迫停止,今天一看見同學的孩子,她又開始為溫嶼的終身大事操心起來。
從溫嶼上大學開始,兩口子就已經準備好了買房錢、彩禮錢和五金錢。
房子也早就看好,就在他們現在住的小區對面,一套145平的大平層,就等著有一天溫嶼帶著女朋友上門,兩家直接商量婚事!
可他們盼了八年,倪軒竹的女朋友見了好幾個,就是不見溫嶼有動靜!
如今,身邊人的孩子一個個成家,人家天天都在討論帶孫子的經驗,他們倒好,天天偷偷去跑相親角,想法設法給溫嶼介紹女朋友,可溫嶼就像塊木頭一樣!
怎麼都覺得不能理解他們的心意!
今天晚上,老兩口坐下沙發上,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地說著人家的兒媳婦如何漂亮,男方家準備了什麼東西,婚宴的流程之類的。
溫嶼就坐在旁邊認真聽著,偶爾還會插上兩句話,最後把裴婉之氣得直接回房了。
一晚上光顧著忙雜事了,眼看著都快十一點了,溫嶼才想起來就今天還沒去醫療空間學習。
這個醫療空間的時間可不能疊加。
今天不學習,到了晚上12點直接清零,就等於白白浪費了四個小時的學習時間!
溫嶼動了考研的念頭,自然不會放過任何學習的機會。
他根本不明白裴婉之為什麼生氣,還給他耿磊說了聲晚安才回房。
一進空間,老頑童就不知道從哪來蹦了出來,把他從上到下嗅了一遍。
「您在幹嘛呀?」
溫嶼被他的動作弄得摸不著頭腦,他天天在醫院,身上不是消毒水味就是藥味,也不知道老頑童能聞出來什麼。
等聞完了他全身,老頑童才恢復笑眯眯的神情問他。
「今天見什麼人了?」
「見了誰?
白天就是在醫院啊!那些同事,還有老倪。
晚上去了別的醫院,見了陸海洋、一個得了腫瘤的小孩,還有……胡凱風,他說他是什么正一道的人。」
溫嶼擺著手指頭,把今天見的人都給複述了一遍。
老頑童把「正一道」三個字重複了兩遍,眼神驟然一緊!
「以後離這個人遠一點!你沒告訴他見過我們吧!」
「沒有,這樣的事說出去誰會信啊!」
溫嶼搖頭!他又不是傻子,怎麼會把醫療空間的事情告訴別人!
知道溫嶼的口風嚴,老頑童也放心了。
「溫嶼,我告訴你,這個空間並不是一個教你醫術那麼簡單的地方。
這個空間是我們幾個人畢生心血凝結成的地方,是唯一聯通彼此世界的大門。
切記,連你最親近的人都不可以告訴。」
溫嶼認真地聽著,雖然不是很理解,但還是點頭答應。
「老師您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好了,不要耽誤時間了,今天我教你如何救將死之人,你在醫療空間學的所有醫術都可以交給別人,只有這個方法不能外傳,你可以做到嗎?」
溫嶼思索了一下,重重地點點頭。
這四個小時裡,溫嶼感覺自己經歷了生命的大起大落。
全身脫力,又重新匯聚,反反覆覆,一直到他連手指都動彈不得,時間剛好四個小時。
被踢出來之前,老頑童扔給了他一小瓶藥。
只是這會溫嶼累得動彈不得,一出來躺在地板上就不省人事。
直到天亮,他才被裴婉之摔摔打打的聲音吵醒。
他拖著自己已經快散架的身體,看著裴婉之。
「小姨,這不是才七點嗎?你起那麼早幹什麼?」
一開門,他就感覺到裴婉之的心情好像很不好,全身上下散發著無法靠近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