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演到你發懵

  厄邇岡斯對子爵的話並沒有否認:「我也是僥倖活了下來,那群異端真的很強大!平心而論,就你這的軍隊確實強大,但是對比起成規模的異端,嗯,有些差強人意。」

  這話引起了眾多騎士的反感,但是隨著他與子爵的談話時,騎士們竊竊私語,很多人都知道了,眼前這人就是兩次一人屠滅異端的狠人。

  所以絕大多數騎士都不敢把不忿寫在臉上。

  「所以你來了不是正好,是時候再一次讓我們領略你的厲害了!」

  子爵對於厄邇岡斯的能力還是認同的,雖然神跡不顯,但是實力遠遠超過普通人的超凡存在出現,這些年以來一直就沒斷過。

  子爵能很痛快的和男爵達成休戰協議,很大程度上就因為男爵的這個親侄子。

  他手上沒有制約這個超凡存在的砝碼之前,他會一直受制於特瓦林男爵,這一點他非常清楚。

  但他同樣清楚,男爵和這個侄子之間的關係並不好,現在為了利益能夠維持一個勉強的平衡,但是終將有一天這個平衡會被打破。

  因為男爵是有最後一個沒有早夭的親生兒子的。

  在男爵年老體衰之後,強勢且無比強大的親侄子如果動了繼承男爵頭銜的心思,現任男爵似乎沒有應對的能力。

  子爵正等著看這場熱鬧,因為無論誰勝誰負,這將是削弱特瓦林家最好的機會。

  「你跟著我們一起去清繳異端吧,這是教廷和本地領主對你的命令和請求。」

  子爵把話說絕了,任何一個行走在別人領地上的貴族都不能拒絕這種請求。

  而且厄邇岡斯本就沒想拒絕,當即笑著應聲:「沒有問題,榮幸之至。」

  於是軍隊再次上路,向著荷流斯的藏身之地前進。

  在前頭探路的斥候折損了十幾人之後,子爵終於確定了藏身所的大體方向。

  厄邇岡斯跟在這種老牌貴族身旁,是真長見識!

  頭一次見用斥候像玩遊戲用小兵探路一樣,看派出去的斥候死不死,來進行排除法,最終確定敵人的藏身所……

  「這群異端移動速度很快,爪牙鋒利,傳染性很猛烈,但是他們居然銀和聖光,現在是中午陽光最盛的時候,我們將向著這個異端藏身所進攻……」

  帶著烏鴉面罩的主教執事居然親自跟隨子爵到來戰場一線,而且慷慨激昂的做著戰前動員。

  他指著身後的那個半山腰的洞窟,哪裡確實就是血族的藏身所,似乎要挑選精銳進行突進。

  兩個銀匠將坩堝里的銀子燒融,鍍在選出的勇氣的盔甲上,厄邇岡斯的無袖板甲、帶翼巨盔也在其列。

  他正把玩著剛剛分發到手上的純銀劍刃,這是把傳統的日耳曼劍的樣式,不過整把劍都是用銀子鑄造打磨而成。

  他用手指弒著刃口,不得不承認這銀劍雖然質地不如鋼鐵堅硬,但是還真挺鋒利。

  等銀匠忙活完,厄邇岡斯穿回自己的鍍銀板甲,挎著表面鍍銀的鋼盾,手持攻城弩,腰挎銀制日耳曼劍,就打頭第一個進入了黑漆漆的洞窟。

  跟著他的是十個子爵領最精銳的騎士,十個教廷步行騎士,二十個科爾特斯軍士。

  因為都清楚異端移動速度太快,力量太大,所以除了他就沒有任何人持弩。

  甚至就連他的攻城弩也就是只帶了一發弩矢,就是個一次性的殺手鐧。

  不帶殺手鐧不行啊!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兒,還有兩天才到月底,二級指令可還都沒刷新,他輸出全靠演啊!

  現在看子爵手下這群人的重視程度,他的速度跟不上血族,該怎麼大殺四方?

  當然是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眾人深入這漆黑的洞窟,道路曲折且陡峭,陽光最終消失在幾個轉角之後,再沒法照亮洞窟中的黑暗。

  慢慢的手上的火把成了唯一的光源。

  前行了數百步,前面依舊是陡峭向下的路,沒有絲毫異端的身影,這讓騎士們越發緊張。

  只能說,隨著眾人壓低聲音的前進,越來越安靜,安靜的腳步聲越是壓,越顯得嘈雜,眾人看著漆黑的前路和已經不可見的來路,心裡是越發緊張。

  氛圍襯托到哪兒了,演員該上場了。

  在再次拐過一個落差很大的轉彎後,厄邇岡斯前進的步伐突然就一頓,連帶著身後的騎士們都把心提到嗓子眼了。

  「怎麼了?」

  用輕到不能再輕的聲音問話的,是子爵領有名的刺劍高手——阿雷斯特·錢帕。

  他看起來並不緊張,但十數年如一日每天刺劍三千次的手,不自覺的在顫抖,那把純銀的刺劍的劍尖已經抖成一圈虛影。

  厄邇岡斯要的就是這種刺激,所以讓出半個身位,讓他也看到了眼前這個略微平緩的空間中的情景。

  怎麼形容呢?

  阿雷斯特·錢帕果然是一個高手,面對這種情況都沒當場拉褲子裡,果然有毅力,能成大事。

  可厄邇岡斯拉住阿雷斯特·錢帕的手也能感覺到受力,錢帕劍豪怕是要堆啊。

  因為他的面前三十英寸處就是一張倒吊著的血族沒有鼻子的臉。

  頂上,倒吊著一群明顯是休眠狀態的血族,數量上千沒有,三四百應該有了。

  而因為高低落差的原因,進入這裡的位置,直接會看到最邊緣的幾個血族。

  幾乎就是臉貼臉。

  而「大廳」的地當間,是一大群被捆縛者的農民,看來是儲備糧。

  這陣仗,讓每個看到的勇氣都生出一種震撼。

  「退!」

  沒猶豫,在每個人都看到了這裡的情景之後就退出去。

  退了好幾個彎之後,眾人簡單的商討對策。

  有說趁著這群異端白天休眠直接動手的,有說先解救人質的。

  「不能貿然動手!」

  總之咋說的都有,簡短且壓抑的爭論在一個步行騎士的一票否決下結束。

  「這種異端我們稱之為血族,每個血族都有血祖,血祖可以感知每個血族的情況,如果冒然動手,血祖會喚醒其他沉睡的血族。

  我們恐怕根本不可能活下去,更別說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