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髒,真髒

  不過宮廷騎士並沒有參與追擊,真正追出去的就是他們七個實封,跑了沒多遠,還真讓他們追了一個。

  那人也真是光棍的邪乎,見自己跑不了了,就把皮兜子扔在路上,跪在了路邊。

  拉瑪依爵士月中而出降低了馬速,用槍將那皮兜挑了起來,笑得非常開心:「碾子腿·波爾,我記得我是第二次追上你吧?你還不願意去,我的村莊裡做一個管事嗎?如果你願意做一個管事,這裡的錢我給你留一半。如果你不願意,我只能給你留三分之一。」

  聽這話,被追上了也不會真的做的太過,當然,如果真的做的太過就不會有那麼多人趨之若鶩了。

  碾子腿·波爾這個一聽就是渾號的中年老油子自然滿臉賠笑:「都是您的拉瑪依爵士,我就是怕這錢扔在城下就不好找了。所以才幫您拿回來的。」

  拉瑪依爵士很滿意,地笑著將那一代沉重的錢重新扔回地。

  按說作為一個腰馬嫻熟的騎士,拉瑪依爵士用單手挑起一個壯漢都不會覺得累,可厄邇岡斯真的看出他剛剛是力氣不支,之才將那皮兜扔下。

  這裡得裝了多少錢?

  以第納爾金幣為例,一枚一第納爾面值的硬幣,材質為金銅合金,比例為金一銅九,金灰色,圓形,直徑30mm,厚度1.9mm,重量19.32g,就算20g。

  一個成年男性戰士,連人帶裝備的重量不會輕於75KG,而想比這個份量重,得是至少3750枚第納爾金幣,而這個袋子裡,明顯要多過這個數很多。

  厄邇岡斯從一個著名的贖金經紀人那裡贖回子爵的四個女兒,花了1170金幣又47銀幣。

  那是四個貴族少女啊!

  怪不得拉瑪依爵士說這筆錢比他的稅收都多。

  話說,男爵怎麼可能給這些送死的人發這麼多錢?

  而且那是十幾個人啊,十幾個活下來的人,當然不可能每個人都能拿到這麼多錢。

  但這是一筆很大的支出啊!

  「放心,這裡邊的大頭都得還給男爵,那十多個人里我都注意看了,其他人沒他拿的多。」

  拉瑪依爵士一副一切都勝券在握的樣子,隨手從馬鞍上解下來一個至少裝了一百金幣的皮兜,扔向那個叫碾子腿的老油子。

  「賞你的,知道活下來之後怎麼說吧。」

  同時另一隻手也天女散花一般撒出去20多個金幣,扔了馬前一片。

  那老油子先是一把撲向了那袋金幣,然後一面磕頭座椅,一邊手上忙不迭的將二十多個金幣從灰土中撿出來。

  口中還不斷的念叨著:「知道知道,男爵最是大方,給的錢也特別多,只是那些腦袋沒命花,把自己的腦袋扔在了城下。」

  拿完了錢,這人又乖,覺得跪在了一旁口中念著:「恭送各位爵士老爺!」

  拉瑪依將錢袋子綁在鞍子上打馬回返,路上自有幾個宮廷騎士帶著人頭和錢回來,不過一共帶回來七八個。

  「這七八個腦袋都是那個想不通的,非得拿這麼多幹什麼?當然也必須得有人成功的帶著錢離開了。要不然怎麼能把這話散出去怎麼能有那麼多人來巴巴的送死?」

  聽了拉瑪依爵士的話,才知道他們是真無恥啊,既給人希望,又讓人絕望。

  擺明了車馬我就是讓你來送死,但是如果你命好,還真就能把錢拿回去。

  等他們趕回去的時候,這一場仗已經打的差不多了。

  城牆上防守的士兵和正在工程的那些人打的那叫一個慘烈。

  不斷有人攻上城頭不斷有屍體,從城頭上被扔下來,城上的守軍時不時便放一次火油。

  不斷有人哀嚎著,渾身冒火的從城上跌落,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慘烈。

  而在厄邇岡斯看來,男爵似乎根本沒有要動用自己的本部隊伍的打算。

  就是這些商隊的護衛們還有那些僱傭兵們在奮死攻城,男爵本人甚至都沒有太注重城上的情況。

  一個陌生的人,正在和宮相談著什麼?男爵假裝注視的戰場,其實應該是在側耳傾聽。

  「差不多得了,我們子爵答應了,從內陸到你們特瓦林堡的商隊的稅,我們可以讓給你們兩個百分點,但是該收10%還得收10%。」

  見男爵沒有任何表示,宮相搖了搖頭:「我們必須得攻上城頭,往來商隊的稅必須降到8%,而且要返給我們一個點!

  畢竟你們派人刺殺了我們男爵最看重的侄子,那是我們男爵的繼承人!」

  兩個人就開始唇槍,舌劍的一頓折騰。

  那人說:你們男爵甚至你們伯爵都勾結海盜。宮相就返懟回去: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們子爵勾結海盜。

  就這麼如同拉鋸一般,不管城頭上如何慘烈,他們在這討價還價。

  聊了得有整整十幾分鐘,男爵突然下令:「先撤兵吧!明天再來過。」

  「別別別!」

  這人是終於著急了,「已經給過您一次開拔費了,明天您再找那些泥腿子推工程車,您是打算自己出錢嗎?」

  「當然是你出,有公國以來幾百年了,貴族之間打私戰,人頭費從來不都是誰挨打誰出嗎?有問題嗎?」

  男爵是什麼身份?親自下場討價還價之後,這件事基本上就已定了。

  他故作無奈的深深嘆了一口氣。然後只得留下一句:「我去請示一下。」

  這人被護送著從側面離開軍鎮。繞過了整個戰場,從右側城堡的後門進入了子爵的雙子主堡。

  大概又過了一刻鐘,這人又原路回來來到了男爵身旁,「大商隊交上來的軍費,我們子爵這次要多分一個點,貴重如您,不能讓我們又折了面子又折了里子。」

  男爵聽了也沒言語,算是應了。

  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之後,他真的是感覺三觀盡碎。

  之前不是說好了幫他報仇才來的嗎?

  他們在開戰之前還曾經祭奠了戴維斯·特瓦林爵士的死鬼爹。

  究竟有多少是真情,有多少是假意呀?

  明明在外人看來,或者說是在絕大多數人看來是死敵的男爵與子爵居然在合夥做生意。

  髒啊,真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