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差別

  厄邇岡斯帶著人直奔他而來,哪怕是下了公路的非鋪裝路面,速度依舊很快。

  騎士們本就聽說他們的教官是能夠感知到那個異端的,隨著愣頭青大衛的名聲在高德城越來越大,他的高光戰績也被人熟知。

  他還得了些新名字,「聖徒」、「異端殺手」、「神速爵士」之類。

  他直愣愣的領著人向前披荊斬棘,並沒有人覺得這如同開了透視掛一般的直奔目標有什麼問題。

  於是人與血族之間,在天空飛著的獅鷲騎士最先發現這個溪谷的一刻,就算遭遇。

  「地面部隊小心!異端數量三百至五百!撤!」

  這是一個獅鷲騎士的喊聲,他直接越過了他們的教官,因為只要是有腦子的人都能看明白。

  這種遭遇戰他們打不起!

  好在,他們都能逃脫的了。

  地面的風馬騎士聽到了敵人數量,風馬騎士長凡爾賽毫不猶豫的下令掉頭,而且瘋馬騎士很快就趕上了後隊變前隊的軍士緇重馬隊。

  「丟下緇重!」

  經過一個緇重馱馬的時候,凡爾賽指著身後林中已經莽莽撞撞露出身形的眾多血族,一刀斬斷馱馬緇重箱上的皮帶子。

  壓著緇重的軍士們緊催旅行馬,不斷的選擇放棄緇重,或者是放棄緇重馱馬,企圖用活蹦亂跳的馱馬來分散異端們的注意。

  可惜沒用,血族都是荷流斯控制的,雖然他們的速度絕對追不上奔馬,但那說的是在平地,或者鋪裝路面上。

  在地面都沒有辦法保證平整,隨著地勢一塊高一塊低,又有橫臥的樹樁,又有一大塊、一大塊亂石頭攔路的林子中,兩者之間的速度差已經被無限的拉近。

  甚至用兩條腿跑步的血族反而更靈活。

  從高空之中,俯瞰林間的獅鷲騎士可以看出,這些血族被控制著就像一個大網兜,兩邊快,中間稍慢的成弧線向前包了過來。

  而那些帶著緇重馱馬、和風馬騎士裹在一起的軍士們眼看是跑不掉了。

  厄邇岡斯看出這幾個獅鷲騎士的慌亂,一個俯衝,向著樹冠的一處空隙就砸了下去。

  獅鷲非常靈活地收起了寬大的翅膀,四隻利爪撲在了幾個血族身上,巨大的利爪如同臉盆大小的厚抱枕墊子上長了五把短彎鉤。

  這鋒利的爪子輕易的撕裂這些血族,殘肢亂飛中,血液飛濺,獅鷲則連續的飛撲,把這個「網兜」的陣線橫向扯碎。

  獅鷲在尋找到另外一個樹冠的空隙時,又一次振翅,快速前撲中,翅膀忽閃中也把好幾個血族掀飛出去。

  當時就再次衝破了林中的樹冠,出現在高空,他的這一落一起短時間裡就已經緩解了血族對於那些騎著旅行馬的軍士的追擊。

  軍士們也在短暫的慌亂之後,想起了教官的教誨,冷靜的回身,用隨身帶著的弩進行射擊。

  然而收效甚微。

  其他的獅鷲騎士對於厄邇岡斯如此勇猛的行為感到震驚,面對如此體量的血族,他們雖然同樣可以進退自如,但根本不可能對著血族進行主動攻擊。

  然而厄邇岡斯剛剛飛起來就又一次下去了,獅鷲再一次在林中撲騰,跳躍,撕碎多個血族,而厄邇岡斯也出手,連續揮砍出銀制的合金劍。

  他這次並沒有開加速,但是有荷流斯配合啊!

  荷流斯控制著這些血族往劍刃上撞別人可不知道啊!

  獅鷲滿身銀甲,血族哪怕是被撞上都會燒個半死,更何況還有荷流斯配合。

  所以他的效率是非常驚人的,也算是保持了他給這些沒見過他當初發威的人留下的印象。

  幾個獅鷲騎士本身也是勇武堅毅之輩,見到如此勇猛的行為,簡直是讓人瞠目結舌。

  但是同時也激發了他們的好勝心,心中產生了自己如何不能的錯覺?

  於是他們駕輕就熟的控制著獅鷲,尋找了一個個樹冠的缺口,駕駛著同樣滿身披銀的獅鷲沖了下去。

  他們的認知中,剛剛那種輕易的殺戮應該是可以被複製的,畢竟獅鷲都是獅鷲,哪有什麼不同?

  然而現實給他們上了一課。

  剛剛發出提醒的那個獅鷲騎士的獅鷲,也是撲騰而下,四爪齊出,連連抓破血族的殘軀,很是輕易的在林中竄蹦前行,直到再找一個地方衝出樹冠,飛上藍天。

  然而他自己的攻擊就有點讓他毀三觀了。

  他伴隨著獅鷲撲下的時候,獅鷲一下踩碎四個血族,他也把銀制合金戰士長劍刺向一個最近的血族。

  就憑藉他這身手,他自問絕對是抓住了出手的好時機,這一劍,就是他自己也就只能狼狽的用左臂套著的盾進行格擋,卻也會失去反擊的機會而被連環搶攻。

  可惜,他就是想的挺好。

  這一劍被血族輕易的躲開,並且他還從這個血族的臉上看到了嫌棄的表情。

  如果不是他滿身的銀,血族沒法向他遞爪子,否則那躍躍欲試的樣子就說明他非得被這血族掏一把不可!

  這是第一擊,接下來他的獅鷲收攏翅膀,在地上如同一個長著鷹頭的大獅子一般撲來撲去,他也連續出手。

  然而無獨有偶,他就是招招走空!

  一直到獅鷲再次衝上高空,並且興奮的發出殺戮的啼鳴,他還在滿眼懷疑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劍。

  同樣一臉懵逼的還有其他幾個獅鷲騎士。

  甚至有一個騎士被兩個不怕死的血族抱了一下,手中的戰士長劍都遺失了……

  而厄邇岡斯也因為他們這次搗亂,失去了控制血族追擊陣線的節奏。

  最慢的一個軍士的旅行馬被撲倒了,那個滿身銀的軍士倒是沒有第一時間被撕碎。

  但悍不畏死的血族抓在他的盔甲上被腐蝕出的味道簡直太der了。

  一般人真受不了。

  無數個血族徹底圍住這個軍士,也不管他掄出來的劍,這個軍士很快被蒼莽出手的血族蓋住,

  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哪怕他們不會被即刻撕碎,但當血族的血污染了銀,讓銀腐蝕血族的速度跟不上,就是他們的盔甲被扯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