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拜神會
咚，咚，咚。
藍色的飛光砸入地面，濺起無數飛沙走石。
月光籠罩之下，院中的老者氣喘吁吁的騰挪著身體。
他滿頭大汗，手持著短刀緊張的看著院牆上站立的青年。腿腳不住的發顫，身上多了幾道傷口。
「仙師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非要置我於死地？」老頭委曲求全的說道。他的眼睛看向四周，試圖在尋找能夠躲藏的地方。
「殺人者，人恆殺之。書香，閉眼。」青年的話平靜響起，老頭便立刻警惕起來。還沒等他反應，幽藍的飛劍以迅雷之勢划過身軀，那一刻便是血液四濺人首分離。
老頭先是一愣，隨後捂著斷去的胳膊哀嚎。他痛苦的扔掉短刀，雙腿跪在地上。看著不遠處還在蠕動的斷臂，眼睛瞪大露出大片眼白。
「仙，仙師！饒，饒了我！」老頭痛苦哀求道。「我願為仙師當牛做馬，做什麼都願意。只求仙師饒我狗命，放我生路。」
青年從院牆上輕輕躍下，腳尖不染塵土的點在地上。慢步走到老頭跟前，一張年輕俊氣的面容顯露。而在青年懷中，不過六七歲大的小姑娘正將頭埋在他的懷裡，不敢看向這一幕。
「小的只知道他們自稱拜神會的仙長，只要我等收集人畜就傳授我等功法仙術。還賜予我等仙丹妙藥，能夠治療百病延長壽元，此事非小的一個人在干。若仙師想尋這拜神會小的也能引路，幫仙師找到這群自稱仙人的惡徒。」
「我說，我說。」老頭怏怏一笑。「這拜神會專收我等變成人畜的孩童。若是我等不盡力，他們便要將我等抽筋拔骨啊。這一切都非我所願，還望仙師明鑑！」
還剩餘一匹馬以及幾隻雞鴨犬羊，是早已經過了救治期，無法再變回人。
但便是在這一刻，飛劍掠過老頭的脖子。老頭只感覺到脖子一涼，意識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
他蹲下身正要查看籠子裡的情況，就聽到外面傳來幾人的吆喝聲，然後他們一陣大喊大叫，伴著慘叫聲慢慢平息。
最後她提議將無法變回來的孩子送到太神宮的分殿中，看看太神宮的真人們有沒有法子將其變回來。
「我，這並非我的錯！仙師！」老頭見青年舉起手指，一柄幽藍的飛劍旋轉於指前。那劍鋒發出嗡嗡的輕盈，便是隔著距離都能感受到上面的寒意。
到最後救回的孩子竟然多達二十名，皆是十歲以下的孩童。
「還有呢？」青年淡淡問道。
「被迫的？」青年露出笑容。「剛才那一幕我可都看到了。」
「啊！這！」老頭張大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駁。隨後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繼續辯解道：「仙師！並非我要做出如此行徑，實乃是迫不得已。想必仙師應該知道拜神會，我等拐來的孩子都是賣給拜神會的仙人們！」
「誰信你。」青年冷笑道。
「姜哥哥，好了嗎？」青年懷中的小女孩弱弱的說道。
老頭被嚇得冷汗直冒，身上的疼痛在這時也不太重要。他連忙磕下幾個頭，朝著青年大聲道：「仙師！我是被迫的！我是被迫的啊！」
將孩童變成牲口，然後殺之取皮，這是何等妖邪的秘術。
「拜神會是……」老頭撓撓頭，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能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李雲裳看到這般景象，心中也多有難過。連忙問姜聞可有解除之法。
「你意思是說，這些籠子裡的家畜他都是孩子變得？」李雲裳瞪大眼睛，有些厭惡的看著地上死去之人。她將籠子打開，那些雞犬狗都從籠子裡鑽出來圍著她。皆是嗷嗷的嚎叫，似小兒哭啼不止。
「採生折割？那是什麼秘術？」李雲裳不解的問道。
老頭嘴如彈簧，說的天花繚亂。他看到青年略有放生的意思，心中略有竊喜。等到他將自己所知道的盡數說完，抬起頭看向青年期待對方的應答。
姜聞點點頭，將書香遞給墨香領著。然後喚出飛劍，將一頭羊的皮毛撥開。便就能看到一孩童裹在其中，手腳將與皮毛融合。
「你可先捏捏動物的脖子，若能感覺到腦袋便割其皮就能救出。若是雞鴨這類的家禽，便割下腦袋放血，等到血流盡就能顯出原形。若是發現既無血液也無腦袋，便就是已經化作家畜，無法救回來。」
「還是不要看。」青年叮囑道，然後走向院子裡的籠子。那張臉在月光下顯出線條，便就是跟隨老頭而來的姜聞。
姜聞走出院子看去，就見到李雲裳收回飛劍雙眼緊盯著地上的籠子。
「哼，便是用獸皮裹住孩童，將他們生生的變成畜生。一旦此等秘術過了三個時辰，便是大羅神仙來了也難救回。」姜聞將自己從《祭神經》上看到的秘術告訴她，並且還詳細的說明了此等秘術的後果。
「你可曾想饒過那些孩子一命？」青年的目光望向晾乾上的皮毛，那些家畜的皮毛被風乾，宛如一張張枯萎的樹葉。或者沒人能想像到，這些皮毛下曾經是一個個鮮活的孩子。
「拜神會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青年又問道。
而那柄飛劍繞了圈，最後飛到青年手心消失不見。
至於剩下變回人的孩童們，姜聞聯繫太蒼官府的衙役們，將其送回各自家裡。並沒留下什麼名，只是說某個無名客救下了孩子們。
聽到姜聞如此說，李雲裳表示自己明白。兩人分別查看籠子裡的家畜們，將其一一救回。
它們看向姜聞流淚，委屈的叫喚著。兩隻狗憤怒的叫嚷，還跑去啃咬那人的屍首。
「李道友，你可知道採生折割？」
李雲裳見狀很是難過，抹著眼淚罵這些邪道之徒沒有人性。只是罵歸罵，她也沒什麼好辦法。
失去孩子的父母們喜極而涕，皆是摟著自家走丟的娃大哭。問孩子們最後是誰救了他們，都異口同聲的說是一個大哥哥和漂亮的大姐姐。
太蒼官府順勢調查此事，但最後也只是不了了之。
至於姜聞和李雲裳，早就已經回到了客棧里，談論著關於拜神會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