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故人前來
「你上次說你喜食火鍋，我便是叫人準備了一些食材。」雪朝長生族的少女招招手，對方心領神會的離去。
沒多久便有十餘來位侍女進來，為首的是個端著鍋的侍女。
雪的府邸中看不見男僕，聽她說都是一些命苦的其他部族的姑娘。只是因為某些原因離開了部族，最後被雪收留在了府中。等日後若是想離去，雪也不會阻攔。
這些侍女對雪極為尊重，稱她為尊者。
看到雪如今過的生活，姜聞心中頗有些感嘆。即便是當年那麼天真燦爛的姑娘，如今也因為歲月的洗禮變得成熟。回想起雪小時候的模樣和情景，他覺得頗為有趣。
回憶良多感觸，看著眼前擺放的火鍋食材。雪方才親自來確認過自己準備的火鍋沒什麼問題，這些食材有很多都是她花高價錢從外地購得。
侍女們各自放下手中的食材後離去，留下姜聞和雪面對面看著。
「沒想到還能吃到雪姑娘的火鍋，我真是三生有幸啊。」姜聞笑著，目光攬過桌面。如此多的食材，光是吃個火鍋著實有些浪費，若是交予擅長人手中，或許還能做出更加美味的東西。
「你要是喜歡，以後可以常來。」雪溫聲道。「平日裡也沒什麼人來。」
「很少有他人來拜訪？」姜聞好奇的問著，伸手將一塊燃石扔到鍋爐下。看著火苗燃起，慢慢地將鍋中的食材煮沸騰。
煙霧寥寥升起，姜聞幫忙著摻和食材其中。聽到那咕咚氣泡聲，雪毫不在意的回答：「嗯，沒什麼人。」
「我日後若是有時間，便常來。」姜聞嘆了口氣，面露苦笑的說。
「好。」雪再點點頭，兩人便是沒了什麼話題。只是聽著鳥語蟲鳴，安靜的吃著火鍋。
即便是相距那麼久遠，再次品味那些往日的食材，依舊能夠讓他倍感懷念。
等到從雪的府邸中出來，姜聞就覺腹中飽足。在雪的府邸中吃飽喝足，順便還了解了很多事情。
例如她和修啟的關係，再如天王在這萬年間的變化。
每個歲月都有不同，而唯一相同的就是雪那緊皺的眉頭。她是對如今的天淵城那般苦惱，也是對天淵城最為關心之人。
即便是不站在曾經為她師尊的面子上，便是看待她作為一位品德高尚之人，也足以值得人尊重。
「雪，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姜聞走在路上，看著人來人往的街市感嘆道。
回到住處，敲門就見洛姬出來。她負著東西，準備帶著腹中的胎兒離開。
「我要走了，多謝恩人幫我洛人族洗清冤屈。」
「往後若是能有報答恩人的地方，還請儘管吩咐。哪怕是洛姬十死無生，也不會有絲毫怨言。」
「腹中孩子？我往後想叫他赤雀。希望他能如鳥雀一般，能夠自在地活著。而非是洛人族聖女的孩子，一生都背負著重擔。洛人族的重擔不需要我的孩子來承受，他好好活下去我便是滿足。」
洛姬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面露幾分歡喜的神色。
姜聞問她孩子的父親是誰，洛姬搖搖頭笑道：「恩人可知道我們為何叫洛人族？」
「不知。」
「因為啊，我們洛人族的孩子並不是如尋常種族那般腹中懷胎然後生下來。而是像小鳥一般，從蛋殼中鑽出來。」
洛姬的話說完，姜聞整個人愣在了原地。他是沒想到世上還有這般神奇的人類部族，孩子竟然如同鳥禽一般從蛋中孵化。那洛人族還要男女做什麼？便是女子生個蛋就能繁衍生息。
這也難怪洛姬敢身懷胎兒四處奔波，感情是因為肚子懷的是個蛋，但現在都還沒能生出來。
「洛人族的神祇賜予的洛人族男女，只有男女結合方才能夠誕生後人。但洛人族的歷代聖女不同，她們都能獨自撫養後人。而付出的唯一代價便是洛人族的聖女一生只能懷一次蛋。」洛姬將洛人族的風俗習性都告訴姜聞，這讓他算是大開眼界。
想到人族還有巨人族，還有力人族，還有矮人族等等。姜聞也很快就能接受洛人族都是從蛋里孵化出來的這件事。
洛姬說她要獨自生活下去，因為姜聞幫了她太多。這恩情無法償還，她也不想再繼續麻煩他了。
只是姜聞看著大肚的洛姬，頗有些關切地問道：「你當真沒事？要知道在天淵城中，無論做什麼都需要花錢。你現在如此樣子，又能尋到什麼事做？不如暫且去住在我那官邸中。等孩子出生了再離去。」
「如此豈不是還要麻煩恩人，我已經……」洛姬苦澀說道。「我無法報答恩人的恩情，又怎敢再繼續享受下去。」
「人世間若是什麼事都用恩人來說話，那這天地也未免太過單調。」姜聞笑道。「不妨去吧，反正我也是一人。」
「……嗯。」
洛姬最終還是答應了姜聞，跟隨他住進了天王賜下的宅子裡。這是一處面積頗大的宅子，還有一處山水幻境。這在天淵城的位置還算不錯，已經稱得上豪宅。
雖然比不上雪的府邸，但能有一處落腳地，姜聞已經很滿足了。
他也去看過自己曾經居住的地方，那裡已經被收為公用。天王行政辦事，都會在那間宅院裡進行。旁人進不去，就連姜聞自己也不例外。
「自己家自己進不去，當真是有趣。」姜聞自己打趣道。
又在天淵城住了些日子，等到祭神大典結束的那天。漫天的煙火衝起，在夜空中迸發出璀璨的火光。
姜聞坐在院子裡看向天上的煙花，執子與修啟下棋起來。
「祭神大典結束了。」修啟說。
「我知道。」姜聞點點頭。
「我知道你和雪私底下有些動作，但還是想提醒你一句。莫忘初心。」修啟落子，看著姜聞平靜的說道。「很多事情，其實天王都明白。」
「她都明白嗎？」姜聞感到意外。
「是的，天王如今的修為境界。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她若是想聽，天淵城中無事能夠瞞過她。她若是不想知道，在明顯的事情她也故作不知。很多人竊喜自己能夠騙過天王，其實他們並不知道，天王只是不願意與他們計較罷了。」
「……我知道了，但已經定下了。」姜聞長嘆道。「你該知道的，四聖侯下定的決心，從不會輕易改變。」
「我知道，但我希望伱能夠明白。」修啟落下最後一子，然後投降認輸。
「你贏了。」
「哈哈，你輸了。」姜聞一看棋盤上的局，不由得大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