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兄妹
「她是你妹妹？」呂世明打量著阿勒哥雅，平日裡一向性子沉穩的他也終於動了些神色。
只是比較這兩人，他怎麼也想不到是一對親生兄妹。
聽到呂世明的質問，蘇牧沉默無言。他似乎並不想解釋太多，甚至於都不太願意同人談論起那些往事。他的臉上帶著複雜的感情，只是最後化作嘆息：「這件事說起來就話長了。」
「那就長話短說，我也想聽聽蘇師兄有什麼難言之隱。」阿夢過來湊熱鬧。
幾人都對蘇牧的往事頗為好奇，覺得如他這樣木楞耿直的人，怎麼會有個這般跌宕起伏的背後故事。
對於姜聞而言，他只是稍稍有些詫異後就將目光集中在了阿勒哥雅身上。
畢竟這個女人出現的太過巧合，一看便知道是故意等他們到來。很顯然是赤咬與她有什麼關聯，甚至於之前蘇牧所殺的那條蛇就是眼線。
而阿勒哥雅似乎發現了姜聞在關注著她，便是回頭朝他露出善意的笑容。
「她沒什麼殺意。」白鏡傳語道。
「我知曉。」姜聞回話，他的直覺也沒感受到阿勒哥雅的惡意，甚至於連不詳的徵兆都沒有。
所以進雲澤之後，幾人並沒有急著追赤咬。而是在保全自己實力的情況下，安穩的接近蛇妖的巢穴。
「自然可以。」紫韻應聲道。
聽到這話，駐足在門口的蘇牧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感情。他轉過身來朝阿勒哥雅激烈的說道：「我沒有！我從來沒有！我一直，一直都在找你！十幾年了！我從未放棄過！我那時候也沒想一個人逃跑，我只是，只是迷路了……」
這阿勒哥雅卻是孤身出現在來時的路上，還碰巧和他們相遇。很難不說她與那赤咬有什麼聯繫，甚至於她也是拜神會中的人。
那聲音沒有多少感情，卻是句句砸在了蘇牧心中。姜聞看著他渾身發顫，知道此時此刻這人心中的感情該有多麼激烈。
幾人紛紛看向姜聞，神色各異。姜聞自然神色平靜望向蘇牧道：「往後之事可以回來再敘，如今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還請道友莫要感情用事，耽擱了行程。」
蘇牧迷失了回去的道路，他心急如焚的在雲澤之中亂竄，最終陷入了沼澤之中。
他讓妹妹留在原地等他，自己一個人出去覓食。只是當他準備回去的時候，雲澤的大霧湧起。
在他踏出門口的時候，阿勒哥雅的聲音傳來：「哥哥，當初你也是如此說的。可是後來，你終歸是沒有回來尋我。阿雅好怕，好多蛇。你能不要離開我嗎？」
那邊蘇牧正要開口，卻只見無數道藤蔓破土而出，隨之化作牢籠將阿勒哥雅困住。
和蘇牧接觸過很多次，他給姜聞的感覺就是個妹控。每次談論起自己的妹妹，蘇牧也就沒有了往日的鋒芒。他好像是只刺蝟，總會在談論妹妹的時候將最柔軟的地方露出來。
這次深入雲澤追擊赤咬，為的就是一探散神水的煉製之地，二來就是為了看看赤咬的老巢。若能從其中找出些什麼重要之物，那便是更好。
「爹爹將我們拋棄，留下我們兄妹相依為命。哥哥你也要再將阿雅拋棄，留下阿雅獨自一人嗎？」
姜聞如此想著，心中便也警惕起來。蘇牧與呂世明自然不傻，也知道當前的情況。只是蘇牧現在因為面對妹妹心懷愧疚，遲遲不肯下決定。
在被追捕的時候，兩人誤入了雲澤之中。妹妹因為饑渴難耐，蘇牧決定出去尋找一些吃的。
這雲澤綿延無際，又常年大霧瀰漫，即便是修士也要萬分小心。
「我，我不會再拋棄你的，阿雅。等我回來，等兄長將這件事辦完就來接你。」蘇牧捏緊拳頭咬牙道。他不再看那阿勒哥雅，轉身朝著屋外走去。
在被流放到這南地雲澤後，他一路上就和妹妹相依為命。只是他實在受不了那看押的官差對妹妹的調戲，便一刀捅死了這官差然後帶著妹妹逃出囚犯行伍。
如果自己曾經做過一件愧對他人的事情，再次面對那人時心中便多少有些內疚。若再來一次相同的舉動，人的感情是否能承受這般重量？何況面對的還是自己最疼愛的妹妹，姜聞不覺得蘇牧能夠走出來。
對於蘇牧和他妹妹的往事，姜聞雖有些好奇。但畢竟是別人的私事，他也沒多問。只是看蘇牧的樣子，似乎都不太願意提起，或許那也是場悲劇罷了。
她就單純的出現他們的面前，然後用一系列巧合讓蘇牧認出她來。只是若她的目的僅僅是為了和哥哥相認，那又何必編造身份，費這麼大的氣力控制整座蠻人的村子呢？
「難不成她單純的只是為了拖延我們的時間？」姜聞心中懷疑，覺得此事不可能那麼簡單。赤咬道行高深，憑藉他們很難徹底殺死這蛇妖。甚至於在出發前他們就曾設想過，若是赤咬逃走了該如何是好。
而那呂世明礙於師兄的面子，也沒什麼動作，這般場面便僵持在了這裡。
「你的話，聽著真諷刺呢哥哥。」阿勒哥雅面無表情。「總是有著自己的理由，卻一而再的將我拋棄。你和爹爹一樣，都是個偽君子。」
「對不起……對不起。」蘇牧低頭顫聲道。「我有不得不走的理由。不過阿雅你放心罷，無論什麼時候，哥哥一定會將你找回來的。」
「我知道。」蘇牧點頭應是，將那原本低迷的神情緒收回。他向來明事理，懂得輕重。
「哥哥，你要再次拋棄我嗎？」阿勒哥雅困在藤籠之中，臉色淡然的望著蘇牧。她的眼中看不出多少感情，只有著如冰河般的清冷。
冷眼看向阿勒哥雅，姜聞對紫韻道：「能否將她禁錮在這裡。」
蘇牧心中藏著的那些往事再也憋不住，他訴說著自己的思念，自己的痛苦。將自己的無奈統統說與阿勒哥雅聽。
再後來他被太神宮的仙人救起，回去見到了被關押起來的父親。父親告訴他待在太神宮足以護他平安，也不要再來尋他。父子兩人只有分開的越遠，蘇牧才能越安全。
「爹臨走的時候交代我一定要找到阿雅，我這些年也從未停止過。」蘇牧堅聲說著，目光停留在阿勒哥雅身上。
而一旁的姜聞聽得人有點傻了，他看這蘇牧和阿勒哥雅驚愕的問道：「你們兩人的親爹就是紫霄殿的太玄真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