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脫胎換骨
隨狐狸疾跑數個時辰後，越發的深入這叢林之中。
等來到一處山崖前，姜聞看到一處洞穴。
進入其中，忽然冷熱交替。一旁的燕宮璃受不了這種溫度，趴在姜聞懷裡瑟瑟發抖。
姜聞用法力護住她，這讓她稍稍好受了些。
「這裡應當是一處靈脈源頭。」燕宮璃有些詫異。「為何這種地方會出現靈脈源頭？此地也非什麼仙家寶地實屬奇怪。」
走進去，約摸半個時辰。繞著彎曲的通道，最終姜聞看到了一片晶瑩的之地。
只見那洞穴之中，一汪清潭散發著幽藍的光芒。好似無數螢火蟲飛舞其中端是叫人感到驚艷。
「竟然是由靈脈匯聚而成的靈泉！好東西啊！」燕宮璃瞪大眼睛，失聲說道。「這東西我也只在古典上見過，沒想到今日能夠看到真的。」
「這靈泉有何用處？」姜聞問道。
「這靈泉妙處頗多，凡人飲一口延年益壽，去除百病。若能飲百口入腹，便能褪去凡姿擁有靈根！修士飲用能夠增加道行，若是浸泡其中則是脫胎換骨，再造乾坤。這等寶貝，萬年難見。竟然會出現在這種荒漠之地，你這小子，運道可真羨煞人。」燕宮璃有些嫉妒的說道。
要知道，意識乃是人思維之所在，無法超脫於凡人之軀意識就永遠是漆黑一片。練氣者鍊氣化神，化的便是這意識之海的神，納海為己用。
因為意識根本不存在，它是虛無的，又是存在的，說它不存在也是無可厚非。就如同你可以吸納天地之靈氣，卻無法去改變它。但是如今姜聞發現自己的意識之海居然有了光點，雖然它還很微弱卻不亞於一道驚雷劈向姜聞。
坐在地上，姜聞才沉下心意識入體。道心通明那一刻，他感覺到身體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
「道之無常，乾坤有志。」
姜聞感覺到靈氣宛如大潮之水，湧入他的周身四處，帶動他的皮膚蠕動。
四周是漆黑無比，這裡是意識之海。早已經習慣了這裡漆黑一片的姜聞準備繼續潛入的時候，微弱的亮光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在這邊漆黑的海洋里，任何一點光明都足以惹人注目。
霧氣在姜聞身上升騰，他閉著眼睛，一套太極拳在洞中打響。赤著的雙腳繞過了所有阻絕的障礙。他心中的不甘化為堅毅，將這幾日的鬱悶之氣發泄。
靈氣何物，不同的地方稱呼也不同，它是無處不在的力量，萬生萬物皆有靈。這是根本，是基石。
等到許久後姜聞從這熾熱中醒來，他感覺自己渾身充實無處發泄。便原地練起拳來，原本剛柔並濟的太極拳被他改良後顯得有種別樣的韻味。
「人言，大丈夫在世，活的坦蕩，定也要活的豪情萬丈。雖此世有多半不順我心，但卻不能動搖我志。」
「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
「坤以厚德，乾以剛健。」
明神守住意識之海，姜聞明白這時候已是脫胎換骨最為關鍵的時候。任何鬆懈都可能導致前功盡棄，甚至往後都再無可能蛻變。以靈氣為爐，以水為源，借用靈氣淬鍊身體，靈泉免讓身體因為太過炙熱受損。如同鍛造之法，以靈氣而鍛，化為錘，千般敲打後入水而固，足以這樣方才能成就脫凡之軀。
這時巴掌聲響起，一旁的燕宮璃發出讚許的聲音。這讓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雖然最後一式看起來威力巨大，其實只不過是前面拳威的積累，如同一層層海浪般，一波推著一波到最後形成橫掃四海的驚濤駭浪。
「呔！！」如龍吟，如虎嘯。跨如山嶽般穩重，拳似霹靂驚空，等到姜聞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才發現身前牆壁被打出一道深邃的窟窿。
那白狐朝他叫了幾聲，示意他下泉中。
雙目微閉，意識徜徉在周身之中。雙手做朝天之式，隨著蟲鳴聲讓自己融入大自然之中。腹中靈氣匯聚，原本化作液體的金丹在飛速的凝固。
「就叫這套拳法迭浪吧。」姜聞回味著剛才的每招每式，那是一種不同於太極拳厚重的拳法，每一拳都是前者力量的迭加。
拳剛猛而如烈火，進退間似水連綿，每一招一式都帶動著周身的氣血運轉，清脆的骨響伴隨著拳風打出了天地無我的境界。
不過執念已盡，他此刻道心清明，不再是為這個世界的不平感到悲憤和不甘。體內似乎有什麼變化，但現在並不是查看的時候，望著洞中的狐狸和燕宮璃，姜聞揮手閉目調休。
「這狐狸想必也是偶入這裡，然後方才生了靈智。你救了它，它便帶你來此地，當真是機緣造化。你還不進去泡泡？」燕宮璃推了姜聞一把，姜聞也沒客氣。
所謂超脫之路，首先面對的便是自己，無大意志者何以又能超脫。所謂修行之路，萬法歸其宗，修的是自己，行的是道心。若是無法忍受這等痛苦，那也談不上脫胎。
「奇怪，這意識中怎麼會有亮光？」
脫去上衣後，他就走入這靈泉之中。
坤化澤，澤則變。是故，天地之變於乾坤陰陽，化之以形，動之以態，而不僅僅只限於形而不去明悟其態。對於太極拳，姜聞覺得自己又明白了許多。難怪古人以厚德而稱坤，以乾來名剛健。心中鬱悶之氣盡出，回想起剛才的事，姜聞心中舒坦許多。
他整個人陷入無欲無望之境。血液前所未有的沸騰著，他感受到來自靈泉的造化，那如烈火般剛粹的熾熱感由皮膚表面侵蝕他的骨髓。冰冷的泉水不斷的熄滅著這如千針刺骨的疼痛，蒸騰的霧氣在他周身飄蕩，此刻的他體表的溫度足以點燃木柴，煎烤食物。縱使如此冰火交加的疼痛，他卻未有任何表情，神情平靜安詳，仿若只是微不足道的感覺。
慢慢的靠近這團光點，微弱帶有著溫暖，就和初升的太陽一般，讓人忍不住去靠近。試著觸摸光點，卻沒有任何反應。在這片混沌的意識海中，光點就宛如一個奇點，無形無相，無虛無實。可以感受到，卻無法去觸摸。糾結了半天，姜聞也是沒弄明白這東西到底是什麼，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意識海裡面。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東西和他有著天大的關係。
神回於體，也不再去想那東西到底是什麼，姜聞進入了沉睡之中。
方才的脫胎換骨讓他感到疲憊，他需要好好休息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