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阮鳳山
爭辯的兩個人,一個人身材幹瘦,是個褐袍中年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富貴或實力強大的人物。♨♖ ➅❾ⓢ𝔥ù𝓍.Ćⓞ𝕄 😲😳
另一個則是此處開設煉丹房的掌柜,掌柜身旁另有兩個小二作為幫手,向著這個乾瘦的褐袍中年人指指點點。
雙方爭論的問題所在,便是褐袍中年人手中拿著的那兩寸長的蛟血草到底是不是掌柜給他的。
蛟血草原本生長於蛟龍所在之處,偶有蛟龍受傷沾染鮮血,歷經歲月後才可能出現。後來煉丹師們受此啟發,將蛟血草種子采來,以帶有蛟龍血脈雜留的異獸血液澆灌,雖然比不上原本的蛟血草藥效神妙,煉製相關丹藥的藥性卻是完全足夠。
以異獸血液澆灌的蛟血草,每年澆灌一次,每十年長一寸。
褐袍中年人需要的是三十年的蛟血草,本該有三寸長,可不知為何手中拿著的卻是兩寸長的蛟血草……
根據煉丹房掌柜說他給褐袍中年人的不僅僅是三十年蛟血草甚至已經快要接近四十年,也就是說很可能已經三寸多長將近四寸。
所以這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生意,是如何爭執起來的?
蘇澤和萬壽老人聽了片刻之後,才聽了個明白:褐袍中年人叫做阮鳳山,是一個出竅境界修為的煉丹師,能夠煉製的也是出竅丹。煉製出的出竅丹不僅是他自己使用,也會賣給其他人。而蛟血草正是煉製出竅丹的主要材料之一。
之所以雙方爭執,是因為阮鳳山和煉丹房掌柜交易藥材已經十次以上,雙方比較知根知底,已經有數次沒有當面查看藥材。
阮鳳山說就是這一次才看見蛟血草出現問題,之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事情。
對此煉丹房的掌柜也是頗有道理:「我之前交易過的許多藥材也從沒有造假,我這一次一顆蛟血草騙你做什麼?再者我要是騙你,何必給你二十年的蛟血草?索性什麼都不給你豈不更好?」
這話有點讓阮鳳山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口中叫道:「反正我看見的就是這根蛟血草!」
「我們店鋪給你的肯定不是這根蛟血草,你出了店鋪再回來,拿著不合格的藥材說是我們店鋪給的,這要是開了頭,以後不知道會有多少人來我們店鋪以此敲詐勒索。」煉丹房掌柜則是說道。
煉丹師阮鳳山拍著胸口說道:「我從你們煉丹房出來,就回了客棧,剛回客棧看了蛟血草就回來,連一刻鐘都不到,我怎麼可能是來敲詐的?」
煉丹房掌柜冷笑不語,他身邊一個小二直接叫道:「你如果是處心積慮這樣做,誰又能知道?說不定你就是已經準備好了兩寸長的蛟血草,然後把我們的蛟血草收起來,又回來敲詐我們!」
阮鳳山臉色發紅,很是憤怒:「我豈會如此?我豈會如此……若不是這一爐丹藥實在著急,我也不會一定要和你們爭辯。王掌柜,我們是多次交易的了,還請把三十年的蛟血草給我吧!」
王掌柜冷聲道:「這靈草離開我們商鋪,如何能夠讓我們再負責?假若你走在街上,蛟血草掉在路上被人踩壞了,那也是我們要賠你一次?」
「這蛟血草是你不小心弄混了也好,是你刻意來敲詐也好,總而言之,離開商鋪一概不退換。」
又看阮鳳山一副急的要哭的模樣,他又說道:「也有一個折中的辦法,我們把你手中的二十年蛟血草收了,你再補上一千兩銀子,按照市價賣給你一棵三十年的蛟血草,這樣如何?」
阮鳳山道:「我之前賣蛟血草都是用別人提前給的丹藥銀子,現在手中哪裡還有銀子?」
王掌柜聞言,不由地嘖嘖搖頭:「煉丹師到了你這個程度,還能混到手無餘財的實在不多,你妻子的病還是那樣要靠你每月幾千兩銀子保命?」
「是啊!」阮鳳山咬牙說道,「你們應當知道,我不會拿這種事情來敲詐!那蛟血草的的確確就是二十年的,不是三十年的!」
王掌柜微微搖頭:「這就不對了,是我親眼看著將一棵三寸多長的蛟血草放進藥盒去,那棵蛟血草已經三十七年,再有三年便能夠生長到四寸長。」
「你家中情況再難,或許的確有什麼其他隱情,或者真的急需三十年的蛟血草,可是我們煉丹房的確已經將蛟血草給你,不可能再壞了規矩。」
又停頓一下,很誠懇地看向阮鳳山:「你我交易也不止一次,這一次出現意外,或者也是天意,你不妨就此放手,安心做個富貴的專門煉丹師……你的妻子被你照顧已經有二十年之久,這也是你們兩者的緣分了。」
阮鳳山雙眼都紅了:「這絕不可能!還請王掌柜一定要幫忙——那三十年的蛟血草我的確是未曾見到!」
王掌柜的臉色也冷淡下來:「若是聽我的折中之法,我們互相還是有些臉面,老主顧的交情我不能不給,一千兩銀子我也肯借你五百兩,你再找人湊一湊,終究還是能湊出來一個三十年蛟血草。」
「若是你再硬說我們煉丹房沒有給你三十年的蛟血草,那就是一點臉面也沒有,就請你離開這裡吧。這個道理我們去哪裡都說得通!」
阮鳳山聞言,不僅沒有喜意,反而露出絕望之色。
這麼多年以來東借西借,哪還有可以借銀兩的朋友?只為了家中病重的妻子,他已經將朋友都借錢借到得罪乾淨。
五百兩銀子,他倉促之間真的湊不出來。
而且,這樣的日子要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妻子,他現在也是喜愛的,每一次為她奔波,也還是願意的。
可是即便如此,精疲力竭的感覺總是如影隨形。有時候煉丹之後都感覺自己的性命也隨之分出了一部分永久地逝去。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過度操勞折損了壽元,只知道自己不敢停下來,也不能停下來,只是累的很。
像我這樣的人,如何再拼了命地供養她呢?又能供養到何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