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奇兵

  椿即便聽見兩人的交流也沒有停留。

  「令尹,就讓她這樣離開了?」傷痕皺眉道,「你之前招攬我時可不是這麼對我的。」

  「你們兩人不一樣,對待你這種瘋子,當然應該用對付瘋子的手法,而她是可以坐下好好說話的人,自然應分開對待。」今汐坐回了竹椅上,這一行為卻令傷痕感到好奇。

  「她都已經走了......你坐在這幹什麼。」

  「你行事過於浮躁,走不遠的,她很快就會回來了。」說完,今汐便抬手與自己對弈起了圍棋。

  行至中局時,椿的聲音便傳入了今汐的耳中。

  「今州令尹,是你拿走了我的信物吧......」

  「抱歉,椿小姐,」今汐落下一顆黑子,「你若需要答覆,且等我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椿剛想走上前,便被傷痕攔住了。

  「令尹大人說了,請你等待半個時辰。」

  「嗯,有點意思。」椿停下了腳步,倚靠在欄杆上休息了半個時辰。

  「嗯,又是四分之一子......」

  「半個時辰到了,今州令尹,我們能好好談談了吧。」椿聽見今汐的動靜,徑直向著棋桌走去,「我的信物去了哪裡?」

  「在漂泊者手中,你親自去取吧。」

  「怎麼可能會在漂泊者手中?」

  「一個時辰前,你走的過於匆忙,一時遺漏也說不定。」

  「遺漏?」椿沉思了片刻,表情也變的舒緩,「說說你能給我的條件吧。」

  「我能給你的,」今汐看向傷痕,「和我給他的一樣。」今汐說完,椿便看向了傷痕。

  「能讓你這個瘋子都唯命是從的條件......有趣,是有關他的嗎?」

  「當然,令尹大人已經向我展示過她的能力了,她所說的絕沒有半分虛假。」

  「既然如此......」椿站起身打算離去,回頭問道:「我能幫到令尹大人什麼呢?」

  「當他對今州有想法時,你轉告給我便可。」

  「僅此而已?」

  「不然呢?」今汐向椿走近,搭住她的肩膀,「難道你還有什麼別的想法嗎?」

  「沒有,我只是好奇。」椿推開今汐的手,「如果只是傳話而已嗎?這筆交易就太划算了。」

  椿離開後,今汐在委託完傷痕後,也將他支走了。

  「出來與我對弈一局吧,系統。」今汐把黑子推到對面。

  「對弈?」今汐腦中的聲音回應道,「那,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你就當我想問問你接下來任務的事吧。」

  「好,」女孩出現在今汐對面的竹椅上,「那主人想問什麼呢?」

  「自我完成面見老師的任務後,一日之期已到,下一個任務也該告知我了吧。」

  「主人的下一個任務是避免與『角』的大戰;如若主人失敗,您的真實身份將會被公之於眾。」

  「挺有挑戰性的,這次居然設定了懲罰;雖然原劇情沒有提及過這種可能,但我有絕對的把握。」今汐淡定提起一顆黑子,「查看好感度面板。」

  「是......」一面虛擬光屏出現在今汐面前,「需要我朗讀一遍嗎?」

  「最近的好感度漲幅中,漂泊者的變動在345,傷痕與椿的變動約為50,與您早已熟絡的人變化程度則不大。」

  「是這樣嗎?我希望此乘霄山之行歸來後,與漂泊者的進展會更加順利。」今汐笑著伸手去摸白子,但卻被系統阻攔。

  「主人,您好像......已經輸了。」

  「輸了?勝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能從中學到什麼。」

  「您這一番話是......看來您真的完全適應了,就連心境也......」

  「那還不是得多虧你......」

  此時的荒石高地方向,落起了溯洄雨,烏雲也正在集結。

  「這場雨,終於還是來了。」忌炎望向天空,「希望一切順利......」

  「將軍,您先前吩咐的事,我們已經準備妥當,隊員們已經服用了研究院配備的抗溯洄雨藥水,均無不適反應,只是可戰鬥人數......不足五百。」

  「等待雨停,即刻進軍『北落野』。」忌炎吩咐完軍中要務後,便巡視起了營地,以防變數,但巡視到半途,一位不速之客打斷了忌炎的巡視進程。

  「忌炎將軍,把營門打開!」一個男聲在營口叫喚著。

  忌炎俯視下方,雙眼很快鎖定了來人傷痕,思索道:殘星會會監?怎麼會在這個時候。

  「令尹大人有令,我與我身後的一百精銳士兵將全力清剿『凋零防線』處的殘象。將軍您則按您自己的原定計劃行事,無需顧忌我們。」傷痕說完,便帶著身後的眾兵撤去,仿佛他們從未來過。

  「令尹何時將他招入麾下?」忌炎回頭看向營地內,「此事令尹欠缺考察,殘星會的人,定然有另一層目的。」

  此時的今州城外:

  漂泊者看向月亮,察覺到月相變得盈滿起來。

  「月相逐漸變滿了,還有這場溯洄雨......漂泊者,這會不會就是令尹說的,『那一時刻』?」一旁的秧秧問道。

  「今汐......」漂泊者掏出今汐委託散華轉交給他的錦囊,散華的話語在他耳邊響起:「這是令尹大人委託我轉交給您的錦囊,令尹還附上這樣一句話:『當你遇到無法解決的困難時,就打開它。』」

  就在幾人返回今州城後不久,下一波殘象潮便向著今州城攻來,就在眾人準備迎戰時,今汐的全息影像卻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通知今州城內所有將士,待溯洄雨雨勢緩和後,方可出城應敵。」

  「但,令尹大人,前哨快撐不住了。」

  「我在離開前便已巡視過前哨,前哨的防禦,我早在兩日前便委託天工進行修整......」今汐的影像看向天空,「一刻鐘後,出城迎敵。」

  果然,一刻鐘後,溯洄雨的雨勢明顯減弱了許多。漂泊者與秧秧兩人一鼓作氣,從在周遭逐漸勢頹的殘象潮中一路暢通無阻的到達了忌炎駐守的前線。

  「將軍!將軍!」一名夜歸小跑到了忌炎身旁,「那位漂泊者和踏白小隊隊員已經抵達了營地。」

  「這......」忌炎看向一旁與他對話的桃祈,「漂泊者與秧秧已經到達我軍破陣營處,沒想到他們速度如此之快。」

  本想接應兩人的忌炎卻在營門見到了兩人,幾人做完簡單寒暄後,便準備朝著北落野一帶進發。

  「『角』曾預言過,一位『歸來之人』會從鳴式之中,取回擊敗鳴式的力量;如果你就是那位『歸來之人』,或許,我們真的能擊敗那頭怪物。」

  「將軍,無相燹主到底是什麼怪物。」漂泊者看向忌炎。

  「無相燹主是代表戰爭的鳴式,伴隨著天上那輪『虛影之月』復甦,它是能夠吞噬兵器頻率,並化為自身力量的存在,北落野無數戰死的英魂,恐怕會讓它的力量再強上幾分。」忌炎看向遠方的石人,繼續說道:「無相燹主會重組被擊碎的殘象,它們的進攻頻率只會越來越高,而在這一場場戰役中死去的戰士,也會讓它變得更強。」

  「忌炎將軍,戰鬥計劃分析得如何了?」幾人回頭望去,一個白髮白衣的女孩正向著他們走來。

  「黑海岸的人......你是怎麼進來的?」忌炎率先開了口。

  「當然是憑藉這個啊......」女孩掏出一塊令牌,「這可是你們的令尹親手遞給我的,雖然她口頭上說只讓我負責傳話,但最終仍舊派我來這裡找你們。」

  「你是來支援破陣營的嗎?」忌炎試探地問道。

  「沒錯......雖然是受你們令尹委託......」女孩將一塊裝有戰術布局圖的晶片塞入了全息投影中,「傳你們令尹的話,屆時,我帶領我手下的人沿著主幹路線推進,你們呢,則等待我們到達下一分區時再行進軍,以保留實力,以雨為令,待雨勢出現減弱。」說完,女孩的目光放在了漂泊者身上。

  「你要做什麼?」

  「跟你要一樣東西。」女孩向著漂泊者走去。

  漂泊者沒有多說,拔出迅刃便架在了女人脖頸上。

  「別緊張......」女人舉起了雙手,「我沒有惡意......我的黑花,還在你那吧?」

  漂泊者將黑花遞到了女人手中,對方接過黑花,但眼中卻流露出悲傷的神情:「看來你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真令人傷心啊。」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漂泊者看向對方,「是什麼東西能讓你做到這種地步?」

  「這個無可奉告,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今州令尹絕不止表面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