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布局

  「果然,那些謎題都沒有難倒你呢。」今汐轉過身,看向漂泊者,「先前陪同你返回今州城後,意外纏身,怠慢了你,實在抱歉。」

  「這個意外,與殘星會有關吧。」

  「看來經過數日的調查,你已經對眼下今州的情況有所眉目了」今汐緩了一下,才繼續開口,「『角』現在不在今州......」

  「不是說,歲主是不能離開屬地的嗎?」

  「歲主是文明的引導者和守護者,亦代表了文明本身。此事牽扯重大,還望漂泊者保密。」今汐走向漂泊者,握住了他的手,「殘星會困住了『角』,我已知曉歲主被困之地。」

  「需要我獻出自己的一份力嗎?」

  「這倒不必,殘星會想要提前引發悲鳴,於是便做出此等舉動,主導這一切的傷痕,想必你已經把他制服了。」

  「沒錯,他希望我能加入殘星會。」

  「你定然選擇了拒絕,」今汐笑道,「我並不奇怪你的選擇,但他們得不到你,也定然不會放過變數的存在。」

  「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你通過信物尋找的信息......應該沒有關於的失去記憶前的身份的,索性我就說出我的猜想了——你的身份,極有可能就是今州的建州英雄,『角』的御主。」

  「這......你是如何得知的。」

  「那位建州英雄,也能夠利用身體吸收聲骸,在今州的記載中,僅有你與他有此特點。雖然過於草率,但......」

  「你能說出這番話,必然有你的道理,但這畢竟只是猜測,不是事實。」

  就在此時,今汐突然深呼吸了一口。

  「你看這一輪明月圓嗎?」今汐話鋒一轉。

  「嗯,」漂泊者草草望了一眼,「雖然圓,還是差了一點......大概還要再等一日吧。」

  「噢,原來如此......」今汐摸了摸下巴,「說回正事吧......你已經下定決心要幫助今州了嗎?」

  「嗯,既然你能夠將我認定為『建州英雄』,不是就已經篤定了我的選擇嗎?」

  今汐的眼光柔和起來,看向了漂泊者。

  「我和老師果然沒有看錯你......接下來今日,我要離開今州城一趟,迎戰鳴式的事,就交給你與忌炎將軍了。」

  「忌炎將軍?是哪一位?」

  「曾在『彎刀之役』中帶領眾將士殺出重圍的少年將軍,如今駐紮在北落野前,伺機觀察鳴式動向。」

  「能得到今汐的賞識......」

  「我希望漂泊者不要聲張,畢竟令尹的離去會影響城內人心動盪。」

  「嗯,我會的。」漂泊者轉過頭看向今汐。

  「怎麼了?我臉上有蟲子嗎?」今汐突然發問。

  「沒有......沒有......」漂泊者慌忙將頭轉向另一旁,卻被今汐打斷。

  「別動,讓我好好看看你的臉......」

  「噢,好......」說著,漂泊者便又將頭擰了回去。

  今汐突然伸出手,搭在了漂泊者的脖子上,深情地凝望著他的眼睛,「你覺得我們之間有沒有未來......雖然說有些不合時宜,但我想知道你的回答......」

  「當然會有......但現在,不太合適吧。」

  「真的不合適嗎?」今汐露出傷心的表情。

  「那我......就不客氣了......」漂泊者閉上眼睛,緩緩向今汐靠去。

  「想什麼呢你!」今汐突然放開手,拍打了一下漂泊者的腦門,「既然你都說了緣分未滿,那就等緣分滿了再來吧......」說完,今汐便轉身離去。

  「什麼緣分未滿?」漂泊者撓了撓頭,目送今汐離去。

  一個時辰前,今汐早早的便來到了預定地點。

  「系統,距離丑時還有多久?」

  「按照今州時間的算法,還有兩個小時。」

  「看來我來早了......算了,還是等等他吧......」今汐突發奇想,「話說,你有別的樣子嗎?」

  「主人更喜歡我原來那種相貌嗎?」女孩看向今汐。

  「不不不,你原來那個樣子,與現在對比......」今汐努力使自己忘記那個大眼珠,但她卻失敗了。

  「主人,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女孩看向今汐,「收復傷痕所得到的遁形之佩,和會見長離所得到的二百共鳴夜歸,您會有什麼使用方法呢?令人好奇。」

  「明日,漂泊者會在山上遇見一位黑海岸的執花,今州恰好缺少一位黑海岸的眼線,況且......」今汐的嘴角微微上揚,「我挺鍾意她的。」

  「這位執花是?」

  「椿;屆時,二百的精兵我會一併託付給她和傷痕兩人。」

  第二日一早,漂泊者、秧秧、熾霞三人按照今汐預想的那樣前往屏庭山尋找維里奈偽造黑海岸信物,途中遭遇黑海岸執花「椿」的跟蹤。

  「嗯,去了哪裡呢?」在山崖之上的椿突然丟失了漂泊者的視野,「難道繞到我身後了嗎?」

  「直覺挺准,值得誇獎。」椿聽見聲響,猛地回頭,「今州令尹?你不是去......」

  「別廢話了,他已經繞到山後了,你快跑吧。」

  「你為什麼要幫我?」

  「你若是想知道緣由,半個時辰後,屏庭山山頂涼亭見。」

  椿沒有多言,向山下跳去,她離開不過數十秒,漂泊者便到了地方。

  「誰在那......今汐?」漂泊者抓住劍柄的手又鬆開了。

  「是我,我們又見面了,漂泊者。」

  「剛才跟蹤我的是你?」

  「抱歉,我突然想你了,所以就偷偷跟了你一段,讓你誤會了。」

  「不對,剛剛那種頻率分明不屬於你......你在騙我嗎?」

  「剛剛那種頻率?你說的是這個嗎?」今汐從身後遞出一朵黑花,「這是黑海岸的信物,我知道你需要它,索性就帶了一朵給你。」

  「這是......」漂泊者眉頭一皺,仔細端詳起了這朵黑花,「為何有種熟悉的感覺......不過,你為什麼會有黑海岸的信物?」

  「這個你就不要過問了,你走吧。」今汐看著逐漸遠去的漂泊者端詳著手中的黑花,不禁偷笑起來。

  半個時辰過後,今汐冒著小雨來到了屏庭山頂的涼亭,等待椿的到來,但她的身邊,跟著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隨從。

  「今令尹,你帶我來這裡作甚?」傷痕不解的發問。

  「等人,」今汐收起雨傘,「還有,你現在是今州的人,不必如此見外。」

  「是,令尹......大人。」傷痕輕嘆一口氣,隨後一把抽出一張竹椅,「我能否打探一下,這位您要見的人......是什麼身份,還需要我陪同。」

  「這個人與你一樣,見過失憶前的漂泊者,你應該不會陌生吧?」

  「哪位?」傷痕的興趣被吊了起來。

  「她來了......」

  傷痕順著今汐的目光看去,一個白髮紅衣女子出現在兩人面前。

  「二位相互認識的話,就敘敘舊吧。」今汐背過身,觀賞起周遭雨霧朦朧的景色。

  「怎麼是你?」傷痕看向椿,眼中透露出震驚的神情。

  「我也沒想到會是你......這一任今州令尹挺有意思的,居然能說服你跟隨她。」

  「我也很好奇......她是怎麼找到你的......」

  「想必你也是因為尋機招攬他才被今周令尹盯上的吧......」

  「看來你也是如此。」

  「沒錯......今州令尹,你尋我來此,不只是為了讓我和這個瘋子敘舊吧?」椿看向一旁賞雨的今汐,「明人不說暗話,令尹大人不妨說說喚我來此的緣由?」

  「緣由......那我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我希望你能成為今州在黑海岸的眼線。」

  「我拒絕。」椿果斷答道,「如果令尹大人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告辭了。」

  傷痕剛要出手攔住椿,便被今汐喝住。

  「不必阻攔,既然椿女士不感興趣,那我們也無需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