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你之所以不夠強，是因為充的還不夠多
「了原，你想不到吧，老子就是項凡塵！」
裴三抓著了原的頭，咬牙切齒地咆哮，「當年說什麼狗屁戒規，殺了我的格桑，現在怎樣？我說會滅了摩尼寺，就一定滅了摩尼寺！」
「裴三，你——」
了原的頭顱上，雙眸暴睜。他還想再說什麼，可裴三五指如利爪，直接將了原的頭顱插出五個血窟窿，刺穿了了原泥丸宮中的世界。
世界破碎，「神」消散，洞虛強者跟普通人好像也沒什麼分別，終於完全死絕。
「哈哈哈哈哈！」
了原身死，全身染紅，如同惡魔一般地裴三抓著他的頭顱瘋狂大笑。本身這一幕就足夠詭異嚇人，何況他抓著的還是摩尼寺最強者支柱的頭顱。
戰場局勢瞬間兩極反轉，摩尼寺的軍隊一片呆滯哀號，士氣如虹的變成了天神宮的軍隊。跟李朝等人交手的摩尼寺虛境也不再戀戰，退出戰圈。
了貪面色嚴肅，說道：「各位，分散逃吧，待得他日，讓我摩尼寺重建。」
五名虛境瞬間散開，分別往五個方向跑。
「想跑？跑得了嗎？」裴三一拍鬼穹的翅膀，「鬼穹，暴風星雲裂！」
鬼穹以周身星辰之力爆發，繞了小半個圈子，一條路徑就追上了三名虛境。裴三一招一個，將他們全部殺掉。
另外一名也被李朝乘著雷電神鷹追上纏住，雖然短時間內沒有辦法殺他，可他也不可能逃的走。等裴三殺完那三人，乘著鬼穹過來，又是一掌，拍散了他的「神」。
至此，摩尼寺六大虛境強者，五名隕落，只剩一位，站在空中，進退不得。
「凡空，現在摩尼寺的虛境只剩你一個，對釋迦祖師留下的傳承，我不會斷絕，伱可以加入我天神宮，作為天神宮禪宗一脈，另立門派，只傳承武學，不再統領城池人口。」
裴三對凡空喊道。
「你是凡塵師兄，是吧。」凡空看著裴三問道。
「不錯，是我。」原著之中，裴三並沒有在摩尼寺，說出自己的身份，可這次他險死還生，自爆世界，「神」過度逸散，心神也就不那麼縝密，心情激盪之下，將這個秘密說了出來。
既然已經說出來，就沒法不認。
「難怪這裴三非要滅了摩尼寺，原來他竟是項凡塵。」黃天勤一副「我懂了」的樣子。
秦十七、烏玄宗、申公屠、鐵五等六大門派的虛境，也紛紛點頭。
唯有滕青山一頭霧水，憑什麼他是項凡塵就理所當然，他對項凡塵的了解，僅限於知道他十六歲進入先天，是一千年來九州大陸最年輕的先天強者。
「姜兄，什麼意思，他是項凡塵又怎麼？」幸虧滕青山有外援，他戳了戳姜孟的肩膀問道。
「這事關係到當年摩尼寺一樁隱秘，項凡塵天賦極高，成為先天之後，沒用幾年，就成了先天金丹，用他們佛門的等級，叫什麼金身羅漢。」
雖然六大門派，當年多少都知道一點摩尼寺的隱秘，但是相比起能排《天榜》等榜單的萬象門，他們知道的還是不夠多，姜孟給滕青山的講解，可以說幾乎還原了當年所有的真相。
「按照摩尼寺的傳統，晉升虛境之前，要堪破紅塵，下山歷劫。結果項凡塵在大草原認識了一個草原女子，想要破戒出寺，但摩尼寺為了這千年來最天才弟子，竟把那女子殺了。」
「原來如此，」滕青山點點頭，他跟裴三的性格很像，他能想到後來是什麼結果，「於是項凡塵就跟摩尼寺翻臉了。」
「對。他隱忍很深，直到修成洞虛，才公然叛寺，在佛陀山大鬧一場。」
姜孟點頭贊同：「可惜，摩尼寺的底蘊終究還是太過深厚，項凡塵也沒有如今裴三這麼強，只是初入洞虛而已，失敗的理所當然。當時連我萬象門都以為項凡塵死了，沒想到他竟逃出生天，又用了佛宗轉世之法，轉世重修，生生滅了摩尼寺。」
戰爭遠遠沒有結束，軍隊仍然在混戰，但所有人都知道，摩尼寺已經覆滅了。沒了了原，沒了虛境強者，他們不可能擋得住天神宮的攻伐。
「這就是虛境強者的用處啊。楊規是對的，其實我們習武之人，除了自身實力，什麼軍隊、人口，都是虛的。」
秦十七突然感嘆道：「當年老祖嬴天帝，成了至強者之後，想統一九州，就統一九州，靠的難道是軍隊和裝備？」
所有人悚然一驚，黃天勤試探著問道：「十七兄，你的意思是……」
「嗯，海桐，回去就改革吧。咱們秦嶺嬴氏，皇朝起家，一套皇朝的班子配套齊全，直接跟世俗政權分割開來，咱們專心做皇室的太上供奉。」
秦十七點點頭，對嬴海桐說道：「只有擁有足夠強的虛境強者，才能保護門派，否則就像裴三今天這樣，他一路前來，摩尼寺兩州，一城一地都沒占領，可一城一地也不再屬於摩尼寺了。」
眾人心中複雜，連第二古老的門派，至強者傳承的嬴氏家族，都要改革了麼？
此時裴三也正好跟項凡塵說道：「禪宗再想像摩尼寺一樣占據地盤，擁有軍隊，那是不可能了，凡空，你重建禪宗，就完全按龜仙流的標準來，只傳承武學，不占領人口，我許你依舊在這佛陀山立宗。」
「裴宮主，這……」儘管知道裴三前世就是自己的師兄，但凡空還是習慣性地叫裴三宮主。
「不是針對你，此戰之後，我天神宮門下，劍宗、天神山、金帳汗國，都按照這種方式改組。天神宮也裁撤軍隊，跟世俗政權分割。」
裴三本來對統治地盤這種事就沒什麼興趣，他兩世的人生只有四件事，參禪、格桑、滅佛、破虛。他對姜傾卿說道：「此事還請萬象門多多幫忙。」
「放心，你不說我也會幫你們重新改組資產的，那顆雲夢白果可不便宜，另外給鬼穹的雲夢白果，也要算在你天神宮的帳上。金銀我不要，要折算成等價的秘籍、寶物。」
姜傾卿一張年輕女子的面孔，總讓人忘了她是一條兩百多歲、吃人不吐骨頭的老狐狸：「就算我萬象門想給你優惠，龜仙流那邊也是要平帳的。」
沒錯，裴三當然選擇了購買雲夢白果服用。雖然他殺了了原，心愿已了，可能活著，誰願意死呢？
這仙豆一樣的東西，令裴三瞬間恢復。當時只剩個頭顱，苟延殘喘的了原只想罵街，裁判，我舉報，他作弊，他用充值商城！
「了原大師，還不明白嗎？你之所以不夠強，就是因為充的還不夠多啊。」
姜傾卿一腳把了原的頭踢到裴三面前，讓裴三正好一伸手能抓住。她的聲音像是冰晶碰撞，叮噹作響，就算是冷聲說話，也那麼動聽：「誰讓你摩尼寺不讓萬象廣場進來呢！」
還是那句話，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了原敢讓兩州之地幾十億人大搞苦行僧修行，還不讓萬象廣場開進來，那就是她的殺父仇人。
了原其實很想解釋，你萬象門跟龜仙流武館強制捆綁著開，我能答應嗎？
要是只有萬象廣場，摩尼寺還能捏著鼻子讓他們進來，畢竟戎州涼州也不是沒有萬象樓，只是數量少了點，可要搭上武館，那不成了往我們佛宗鐵板一塊的局面里摻沙子嗎？
可惜，沒人會聽一顆頭的解釋，他被裴三無情殺死。
「列位。」硬仗基本打完，裴三從空中落下，對著來觀戰的虛境們團團作揖。
「剛剛我的承諾大家也聽到了，天神山對摩尼寺的地盤並無興趣，但是百萬大軍改組重建，還需要回到原本我們的地盤，希望禹皇門和嬴氏家族能夠讓我們借道回大草原。」
「沒問題。」秦十七也決定改組門派，既然裴三隻是借道，他沒什麼不同意的。
「我們也同意。」黃天勤點點頭。他跟秦十七想的不一樣，禹皇門畢竟是有史以來第一個統一九州的門派，作為最古老的門派，他們還不想放棄原有模式，對摩尼寺的兩州之地很有興趣。
瞎子劍聖現在不知道怎麼是好，對摩尼寺的地盤，要說沒有心思，那是假的，可就青湖島現在的實力，恐怕連歸元宗都不如，真還不如放棄地盤，略多一些天材地寶之後，也改組門派。
至於射日神山和雪鷹教，地盤本身就跟摩尼寺不沾邊，想要也伸不過去手。
「告辭了！」
裴三一笑，回到自己本陣之中，指揮軍隊收拾殘局。此戰摩尼寺死去上百萬僧兵，讓所有人都感嘆，宗教的力量實在是強大，這放到其他門派的軍隊，是不可想像的。
天神宮加上鬼穹，一共七名虛境，光鬼穹一頭巨獸，就足夠改變戰場戰局。因此天神宮傷亡並不大，只有區區十萬多人傷亡。絕大多數都是在裴三和了原決鬥時死的。
「這裴三，好像有什麼不同了。」滕青山看著裴三喃喃道，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變化，但他明顯感覺到，裴三整個人的氣質有了不同變化。
「他，他不會踏出最後一步吧？」烏玄宗縮了縮脖子，突然覺得改組門派也沒什麼不好，至少不用擔驚受怕。因為按新的模式，哪怕對手過強，想要統一九州，也沒有非要滅掉自己門派的必要。
但是也有人的關注點與眾不同，無門無派的散修虛境李航，就不關注這些門派層面的事務，他突然說道：「天神宮已經夠強了，但不藉助龜仙流的妖獸，還是滅不了摩尼寺。哪怕現在，天神宮也很難說比得過龜仙流吧。」
李航話一出口，眾人紛紛深以為然。
此戰之中，mvp無疑是裴三，但大發神威的鬼穹，無疑是扭轉戰局的關鍵點。經此一役，人人都記住了鬼穹這頭妖獸，知道龜仙流有一頭不遜於虛境大成的妖獸，對龜仙流忌憚更深。
同時也很好奇，之前這鬼穹似乎並沒有這麼強的實力，只比普通的虛境大成人類強過一些而已，難道龜仙流竟然能如同至強者一樣給鬼穹打造秘法不成？
楊規當然能。
楊規當時找滕青山要虎形拳和《虎形通神術》，為的就是給鬼穹定製一套秘法。鬼穹這東西本體是個窮奇，可說白了，就是長著翅膀，會狗叫的大老虎。
楊規改編了虎形拳，讓它能在鬼穹手上，發揮出迅速連續撲擊的效果。把觀摩老虎創出的虎拳，再改編傳授給老虎，出口轉內銷了屬於是。
除此之外，龐大的體型限制速度，《虎形通神術》加上龜仙流的斂息秘法，可以讓鬼穹的體型暫時性縮小，同時壓縮體型的能量，也在撲擊中爆發出來。速度之快，舉世無雙。
可以說，發動暴風星雲裂的鬼穹，近距離撲擊的速度，甚至要強過不死鳳凰。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鳥從啟動飛行到急速，總需要一段時間，而貓科動物卻總能在鳥飛走之前，將鳥撲下來捕捉。
「我可比不過龜仙流。」跟了原一戰後，裴三顯而易見地灑脫了很多，「別的不說，就光這鬼穹，我都頭疼。」
「真的假的？裴宮主，謙虛的吧？」禹童海最不樂意聽到的就是龜仙流好，他小眼睛懷疑地掃向又重新變得巨大的鬼穹，質疑道：
「虛境妖獸最強也就跟洞虛大成相當，就算這鬼穹學了楊規的什麼奇怪招數，也不過就能勉強媲美洞虛大成，可沒有它沒有兵刃，又不像我家尊者有神甲，能對你裴宮主造成威脅？」
「其他妖獸不行，它可以。」裴三對危難關頭救了自己一命，甚至幫自己反敗為勝的鬼穹很有好感。他拍著鬼穹的翅膀說道：
「它能動用星辰之力，相當於直接用九州大陸的世界之力跟洞虛強者的世界之力對拼，哪怕它能動用的部分再少，也是九州的世界之力，比洞虛的世界之力高上一籌，很難對付的，不然你以為它憑什麼能幫我殺掉了原。」
此話一出，一眾虛境強者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說，強大的妖獸，能擁有媲美洞虛大成人類的實力，但那只是相對於境界更低的人來說，如果妖獸跟洞虛大成類對上，沒人認為妖獸有勝算。兵器、頭腦、悟道、功法、神甲，人類有太多妖獸沒有的東西了。
哪怕是現在已經曝光的禹皇門隱秘的熊尊者，大家也認為，它對上洞虛大成的人類，只能仗著神甲不敗而已，想對洞虛大成造成威脅，完全沒可能。
可裴三的意思，竟然是鬼穹對洞虛也有威脅能力。
「嗷嗚~」鬼穹一臉神氣地叫了一聲，令人忌憚的氣質散去大半。什麼恐怖的妖獸，看起來更像一條二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