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整整一個小時，許爸都感覺如夢似幻，他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兒子以後能過上安穩平凡的生活就很不錯了，可不知為什麼，從那個譚科長嘴裡聽來，許凌好像已經是年少有為，前途無量了。
旁邊的許叔也是滿臉驚訝，怎麼幾個月沒見，突然就變得不認識了。
然而，他們不知道，坐在對面的譚科長心裡更是萬馬奔騰。
許凌還沒畢業，就已經有能力參與境外行動了，軍警兩方都對他讚賞有加，而且局長甚至暗示了他可能跟軍方大佬有關聯，這種水平還來拜託自己安排工作，不玩兒呢麼？
「呼，還好剛才沒收東西……」他暗自慶幸。
許爸趁空檔，偷偷推了許凌一下：「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都不跟家裡說一聲。」
許凌滿臉無辜：我上哪知道去啊？前兩天走的時候也沒跟我說有什麼嘉獎啊。
不過這時候，他靈機一動，正愁不知道怎麼解釋巨款來源，藉口不就來了嗎，他趁機說道：「哎喲，我給忘了，爸，靜雪那邊還發了獎金呢。」
「獎金？發了多少，五千？」
許凌呵呵一笑：「三十萬，都在這卡里了。」
這張不記名儲蓄卡他可是二十四小時貼身攜帶，畢竟是自己到手的第一筆大額現金。
剛說完話，那邊的譚科長耳朵一動：「靜雪那邊還發了獎金？！」
「對啊。」
許凌眼珠子一轉，挑了挑眉暗自壞笑道，「咱們青蓉不會也發吧？」
譚科長思索了片刻：「發，要發，必須要發！等兩天跟嘉獎信一起下來！」
他想，許凌畢竟是青蓉市的學生，連靜雪市都發了，他們這也不能吝嗇。
而許爸此時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了。
最終，這頓飯在愉快的氛圍里結束，後面的時間，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避開了安排工作的事情。
「老許，有空一起喝茶啊。」譚科長離開時還不忘發出邀約，在心裡暗暗提醒自己，要和這個看不清深淺的家庭保持來往，說不定哪天就突然起飛了呢？
父子二人回到車上，許爸到這時候都還暈乎乎地沒回過神，坐在車上半天沒敢發動，怕撞。
「爸？」許凌用手指點了點親爹的胳膊。
許爸甩了甩頭，嚴肅地說道：「你老實說，那錢到底怎麼來的？」
許凌動作一頓，訕訕地說：「不是靜雪市獎勵的嘛……」
「我是你爹，還想騙到我？三十萬揣身上，你能忘了？」
許爸瞥了他一眼，「譚科長說事情在邊境，你是去境外了吧，不敢說是因為怕我們擔心？」
知子莫若父，對許凌的想法，他光靠猜就能明白個八九分。
「是，本來想過兩天編個什麼中彩票之類的。」
到了這個時候，許凌也沒法再抵賴，只好老實承認，「上次不是出了你們公司樓底下那兩個劫匪的事嘛，我看那時候你們倆擔心的要死。萬一我再說出了境，那以後只要我不在家，你們不都得提心弔膽的。」
許爸罕見的沒有板著臉，反而眼神溫柔地揉了揉兒子的腦袋：「別太小看你爸媽呀。」
「如果你沒這個能力，那我們一定不計任何代價，給你謀一個安穩的生活，可如果你有自己的前途，爸媽也不會成為你的負擔。」
許凌還以為要挨一頓批，想不到老爸這次居然這麼好說話。
許爸岔開話題道：「所以那三十萬也不是獎金，是繳獲的贓款？你拿回來會不會有問題？」
「沒事兒的，當時有個軍官跟我一起行動，他默許了，在境外這種事很常見。」」
許爸根本不信，嫌棄地瞥了他一眼：「淨瞎扯，說，還有沒有什麼事瞞著我的？」
「呃，有，其實收穫不止三十萬現金，還有近百萬的溢魔晶。」
「哦，溢魔晶啊，那還挺賺……啊？？？？百萬？！」
許凌點點頭：「溢魔晶不好帶，我給藏在衣櫃裡了。」
許爸人都不好了。
別人家的孩子出去旅個游，都是問家裡要錢，怎麼自己家這個還往回帶了一百多萬。
……
許家。
四口人圍坐在餐桌跟前，對著桌上的一袋子溢魔晶發呆。
「哥，你哪弄來的。」
許小雨眼神被溢魔晶粘住，完全挪不開，忽然，她臉色一變：「你不會把腎賣了吧！」
許凌哭笑不得，剛要說話，妹妹又搖了搖頭：「不對，一個腎應該賣不了這麼多……難道你賣了兩個？」
「又沒喝腎寶，哪來的那麼多腎！」
許凌沒好氣地捏了捏她的小臉，大致說了一下事情的原委。
……
「我就知道我哥無所不能！爸！媽！咱家發財啦！！！」妹妹使勁晃著許凌的身體，興奮地不行。
一旁的許爸和許媽面面相覷，到現在依然覺得難以置信。
擺在面前的可是這個時代最值錢的東西，在某些地方甚至可以當做硬通貨的溢魔晶啊。
許媽喃喃道：「小凌，你爸說這些東西都是從那個黑心公司的人身上拿來的，有個軍官允許你這樣做的？」
「是啊媽，要不然我也不敢拿呀。」
許媽沉默了一會，過了一會瞪起了眼：「你爸還說你出境了。」
許凌感覺背脊一涼，心道要遭。
果然，下一刻，親媽就開啟了暴走模式：「你跟我們說你去旅遊，結果自己跑到邊境外去了，知道有多危險嗎？那外面都是什麼？魔獸！知道每年因為出境而死亡和失蹤的人有多少嗎？你就不怕再也回不來了？」
許爸想起在車上吹過的牛逼，乾咳一聲，拉了拉老婆的衣袖。
許媽又沉默了好一會，最後嘆了口氣：「算了，翅膀硬了，媽也管不了你，那個譚科長說你現在實力很強，媽也不懂，但是有一點，以後不管要做什麼事，起碼跟家裡打個招呼。」
見老媽剛開始施法就被老爸打斷，許凌抓住機會忙不迭的點頭。
說完了安全問題，家裡幾人才開始商量這筆巨款的用途，剛開始父母還想著給兄妹倆買習武需要的資材，剩下的存起來，房貸的事他們倆解決就行。
可許凌把腦袋一搖，信口吹道：「我現在這麼牛逼，等畢業了就是月入百萬，這都小錢。您二位先把房貸還了，剩下的就給小雨買丹藥吧，一天一顆，當糖豆吃。」
夫妻倆對視一眼，現在這孩子，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妹妹卻把小嘴一撅：「為什麼只給我吃？！」
許凌呵呵冷笑：「因為你比我菜。」
「……」
許小雨感覺很不爽，但好像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