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科長走了進來，身旁還跟了個年紀稍輕的人，也就是他的戰友，許叔的同學。
幾人笑著一番寒暄，才各自落座。
譚科長看上去倒是很和氣，進門就笑道：「你們幾位不知道，這幾天可給我忙的夠嗆。」
「哎喲，要早知道的話，也就不叨擾譚科長了。」許叔歉然說道。
戰友圓場道：「不必這麼生分，都是熟人。」
譚科長也說道：「是了是了，老王和我以前都在邊境服過役，戰過魔獸，是過命的交情，他朋友那就是我朋友，千萬別客氣。」
「不瞞你們說，也就是他開口，如果換個別人，我估計就找個藉口不來了。哈哈哈，別見怪啊，沒別的意思，主要是前兩天局長親自安排個任務，這不，弄得我周末都休息不成。」
許家兩人又是一陣商業吹捧，無非是日理萬機云云。
那王姓戰友聽了半天，問道：「老譚，到底啥事兒這麼急啊？誒，我就隨便問問，如果不方便說就算了。」
譚科長笑道：「那也沒什麼不方便的，實話說吧，邊境破了個案子，就是那種黑公司騙小年輕去干苦力的勾當，哎，這幾年類似的事情不少，聽說是要準備大力整治了。」
戰友不耐煩道：「邊境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嘿，那你就問著了。」
譚科長來了精神，「這件案子裡，有個武校的學生提供了重要線索，你們猜他是哪個武校的？」
「不會是咱們這兒的吧？」
「對嘍，就是一中的一個三年級學生，這不，那邊警方發信表彰，咱們肯定也得表示啊，我就是忙著準備材料呢嘛，誒，對了，那學生也姓許，你們說巧不巧？」
許爸和許叔對視一眼，還真是巧。
「譚科長，不瞞你說，我家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也在一中，也是三年級。」
「哈哈哈哈，對對對，我差點都把正事兒忘了，許老弟是想問問工作的事兒，對吧？」
譚科長前兩天忙得夠嗆，一直也沒問戰友這事情的具體情況，只知道對方姓許，也壓根沒把兩邊往一塊兒想。
能協助邊軍破獲大案，又能被局長暗示上面有人的，還需要自己來安排工作嘛？
同理，許爸也不覺得這事情跟許凌有什麼關係，見切入了主題，一輩子不太管這些人情往來的他，此時也不得不硬著頭皮提起了禮品袋。
「對對對，還請譚科長費心，我那兒子武力指數不高，可能這個……」
「誒，別。」
譚科長瞥了一眼那袋子，立刻就明白是什麼意思，趕忙擺手，「使不得使不得。一來呢你們是老王的朋友，我可沒臉收朋友的東西，二來呢，我們也有規定嘛。」
許叔還以為他是在裝蒜，繼續把袋子往前推了推：「譚科長誤會了，就是朋友之間剛認識，一點伴手禮，不值錢。」
「那你要這麼說，我可就只有走了。」
譚科長作勢要起身，許家兄弟自然一番勸阻，來回推讓了好幾個回合，他們才確定對方是真不打算收。
可是這麼一來，許爸二人反而無所適從了，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結果還是譚局長主動說：「放心吧，既然咱們都坐在這兒，那就是緣分，如果可以，我肯定盡全力安排。」
二人又是一陣道謝。
「小許同學今天沒來嗎？」
「哎，去洗手間了，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去了這麼久，我去叫他。」許叔就要起身。
譚科長又是把人攔下：「沒事沒事，等等就行了。現在武校畢業的學生越來越多，不瞞二位，想進武管局的人，不少。」
「不過這文職人員啊，對武力指數倒是沒什麼要求，主要是筆試，面試，過了就行。所以你們回去，先給孩子說清楚，該看書的書得看，現在還有半年，來得及，只要到了面試，我就能想辦法。」
許家二人對視一眼，均是感覺欣喜，連聲道謝。
……
另一邊，許凌從廁所出來，甩了甩手上的水，在腦子裡推演著地形，一間間地數過去。
「百鳥朝鳳廳，碧海潮生廳，高山流水廳，誒對，就是這間。」
他推開門，一邊往裡走一邊說，「小叔啊，你選的這啥破酒店，也太大了，我差點迷……哦豁。」
房間裡四個人全部都直勾勾地盯著他。
「……嗨？」
許凌神情僵硬地揮了揮手。
許叔回過神來，趕忙伸手介紹到：「這是武管局的譚科長，這是你王叔，叫人。」
「哦哦，譚叔好，王叔好。」
「哈哈哈，好好好，你就是小許啊。」
譚科長笑眯眯地點頭，「誒？還別說，我感覺小許同學有點眼熟啊。」
許凌坐下來，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尬笑道：「啊？是不是以前你來學校的時候逮過我犯什麼錯......」
他還真對從前那個吊毛的自己不太自信。
許爸趕緊橫了他一眼，又對譚科長說道：「這小子有點緊張，胡言亂語，別理他。」
「不，不對。」
譚科長卻沒在意，皺著眉頭舉著手，「我們肯定在哪見過。」
說著，他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這時候，許家叔父二人緊張起來，生怕這臭小子是不是出言無狀得罪過別人。
「等等，你姓許，你叫許凌，對不對！」譚科長猛地抬起頭。
許凌懵了，也不知道他這麼激動幹什麼，猶疑地問道：「對，對啊譚叔，叫許凌……是犯法了麼？如果是的話我可以改，請政府給我個機會。」
譚科長哪管他插科打諢，噌地一下站起來，興沖沖地走到桌子另一面，拉住許凌的手：「什麼呀，你就是在靜雪協助破獲那起拐騙案的許凌！對不對！」
其餘三人的目光唰地射了過來，許爸更是滿頭霧水。
小凌？破案？這都啥跟啥啊？
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下，許凌終於恍然：「哦……如果譚叔你指的是方圓公司那個案子，我的確是幫了點小忙。」
譚科長撫掌大笑：「我就說怎麼看你眼熟，這兩天整理材料，淨看你照片了。「
「老許，恭喜啊，你家小許在靜雪是永安哨卡協助破獲了一起大案，解救了二十多名受害者，受到靜雪警方的書面表彰，市局也決定嘉獎他呀，過兩天應該就能下來，今天正好提前跟你們說了。」
不知不覺，他對許爸的稱呼也變得親近起來。
可是許爸的腦子就有點轉不動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