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媽聽了這話,愣了愣,滿臉莫名地問:「什麼出遠門,去哪?」
許凌差點把真實目的說出來,改口道:「那個,我意思是去旅遊。閱讀��
這個時間點旅遊其實顯得很奇怪,但許媽一直怕他壓力太大,沒有立刻反對,而是問道:「跟誰去?」
「嗯……羅知行他們。」
「哦,好,有知行在我就放心了,你們要去哪?衣服多帶一點,現在天氣涼了,什麼時候走,打算去多久?」
許凌思緒電轉,把連珠炮一般的問題一一回答上,然後回到房間收拾東西。
這時候,羅知行恰好發來了消息。
[許凌,我被禁足了。]
[默認表情。]
[呃,快畢業了,好好練武是對的,加油啊,爭取把武力指數衝過2.3。]
2.30就是五級畢業證書的最低標準。
[好的,謝謝你,那你假期什麼安排?]
[我要去旅遊。]
[啊?和誰啊?]
[家裡人。]
[那你記得找機會鍛鍊啊,不要懈怠了,祝你一路順風。]
[……謝謝你。]
回完消息,許凌又埋頭收拾東西,房間裡卻闖入了一個風風火火的不速之客。
「哥!你要去旅遊!你不帶我!」
許小雨進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哎呀,你高一,學業重,要抓緊時間,不能老想著玩兒。」許凌心理素質極強,以高三準畢業生的身份對妹妹這樣說,居然一點也不臉紅。
許小雨又不傻,當然不聽他忽悠,立刻反駁道:「你亂說,我才剛高一,而且我的武力指數都突破1.0了,有什麼好緊張的,明明你現在壓力才大!」
許凌不愧是老油條,拿捏個小丫頭片子還是有一手的,立馬就坡下驢,滿臉苦大仇深地握住妹妹的手:「小雨,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是你也看出來了,其實哥現在的壓力可大了。」
許小雨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哥……」
「哎,不瞞你說,還有半年就要畢業測試了,也不知道我能不能過,現在我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渾身發冷,必須得出去散散心了,否則可能要抑鬱了。」
他沒說,晚上睡不著覺是因為手機太好玩,渾身發冷是因為天氣轉涼。
許小雨鼻子一皺:「哥,對不起!你都這樣了,我還每天來煩你,都怪我嗚嗚嗚嗚。」
許凌揉了揉妹妹的小腦袋:「沒關係,哥永遠都會包容你的。」
「嗚嗚嗚,哥,你真好,我乖乖在家等你回來。」
然而,房間裡的兩人都不知道,此時許爸和許媽都扒在門上,豎著耳朵偷聽。
聽到這番對話,兩人急急忙忙地跑回自己房間。
「怎麼辦,小凌這孩子,有壓力也不跟我們說,真是的。」
許媽眼眶一紅,深感自責,就差抹眼淚了。
許爸則要沉穩得多,安慰道:「別放在心上,男孩子,就是要經歷一些挫折,咱們只要默默支持他就行了。」
「老公,你說得對,孩子都要畢業了,工作的事聯繫好了沒?」
許爸輕輕搖頭:「哎,他這個有點困難,畢竟又沒上大學,武力指數也不高,沒事,我再想想辦法。」
一般來說,武校畢業生是好找工作的,畢竟有身體素質在那擺著,可在這兩人眼裡,許凌的指數才0.32,這比普通人也強不了多少,總不能看著他去工地搬磚吧,倒不是對搬磚有偏見,但父母肯定希望孩子能過得輕鬆點。
另外,武校的文化課比一般高中簡單得多,方向也是偏向常識教導,畢竟初衷只是為了避免武者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所以武校畢業生原則上倒也可以參加高考,但正常來講是考不到什麼好學校的。
有了這個想法,許爸和許媽出於自責和擔憂,對許凌那叫一個百依百順,告訴他放寬心,想去多久去多久,要多少錢就給多少。
過了幾天,一切準備妥當,許凌也興奮地走出了家門。
「爸,媽,小雨,我走了啊。」
「千萬要注意安全啊。」
「哥,記得給我發照片。」
許凌隻身一人來到了火車站,他早已經訂好了票,目的地是西南方向的靜雪市,那是個以溫泉聞名的旅遊城市。
然而,許凌的確不是去旅遊的,他的真實目標並非周邊的景點,而是要在到了之後繼續往西,出關。
畢竟,他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溢魔晶。
正因為如此,他選擇了偏南方的寒冷地段。因為早就在網上查過資料,從這裡出邊境,遇到的魔獸相對而言是比較弱的,攻略推薦了,如果是單人行動的淘晶者,只要武力指數達到2.00,在不太深入淪陷區的情況下,應該是相對安全的。
而經過一學期的努力,許凌的武力指數已經來到了2.08。
……
就在許凌走入火車站的同一時刻,一輛沒掛牌照的黑色轎車緩緩駛入站里的特殊停車區。
車停穩後,前門下來了一個女子,穿著一身軍裝,別在領下兩寸的的胸章顯示,這是一名中校。
而且,胸章頂部有雙劍相交的紋飾,這說明她不僅是一名軍官,還是一名武者。
最關鍵的是,從面容上看,她不過三十出頭,在這個年齡段就能獲得中校軍銜,說明她要麼武力過人,要麼曾經立過重大軍功。
然而,即便有如此驚人的履歷,她卻只是神色恭敬地站定,伸手拉開了後門。
從那裡下來了一個鬍子拉碴的長髮男人,一束辮子被髮帶捆在腦後,身上穿著皮夾克,牛仔褲運動鞋,看上去像個混跡網吧的中年大叔。
「小麗,我走了啊,別把調研報告的事忘了。」男人語氣隨意地說道。
女軍官猶豫了一秒,語速急促地說道:「長官,全軍選拔馬上就要開始了,我覺得……」
「嘖,你還不了解我?在開始幹活之前,我必須得去曾經戰鬥過的地方看一眼,要不然心裡不得勁兒。」男人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女軍官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對話,絲毫沒有表示反對,只是改口道:「那至少可以派車送您過去。」
「不,就要坐火車,這叫情懷,你不懂,你還年輕。」
女軍官不再說話,啪地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回到了車上。
男人什麼行李也沒帶,吹著小曲兒從軍人特殊通道走進了候車大廳,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他深深吸了口氣,張開手伸了個懶腰,仿佛要把這俗世的氣息抱在懷裡。
[旅客請注意,由金成開往靜雪的0507次列車即將開始檢票,請……]
聽到大廳里響起的提示聲,男人笑眯眯地往檢票的隊列走去,站在了一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少年身後,下意識地打量起對方來。
「指節有繭,練過拳,下盤穩,體魄不錯,武校學生?」
他來了興趣,很自來熟地攬住那少年的肩膀。
「小兄弟,你也是去靜雪市的?」
許凌回過頭,看到的是一張鬍子拉碴的大臉,他把那人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拿開,滿臉嫌棄地問。
「誰是你兄弟,你哪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