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十多個問號同時浮現在七班所有人腦中。
每一個人，不論男女老少全都不可置信地盯著門口那個傻笑的少年。
高中兩年半了，偷偷摸摸給校花遞紙條的，有，而且不少，但這樣光明正大，眾目睽睽，直接邀請去約會的別說親眼看見，就連聽都沒聽說過。
「他怎麼敢？」
「他不會以為真能成功吧？」
「他要是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打動寧清霜，我當場把這張……誒？」
眾人偷偷地打量，發現寧校花的臉紅得跟猴屁股一樣。
她唰地一聲站起來，少見地以一種嬌羞的神情，低著頭快步走到門口，只留下凌亂的七班眾人傻兮兮地坐在教室里。
寧清霜把許凌抓到了走廊另一邊。
「你，你幹嘛？」
她連頭都不敢抬，努力想恢復往日的冷酷神情，卻壓不住拼命想要上翹的嘴角。
「哦，那啥，你不是快過生日了嗎，尋思給你買個禮物。」
「……我生日在五月。」
「這不只差小半年嘛。」許凌這鋼鐵直男，心裡想的是任務，哪管那麼多，「就這麼說定了啊，放學的時候校門口見。」
話講完，他也不管人家怎麼想，又大搖大擺地回到了自己班上。
到了放學時間，許凌背起書包往教室外走，華子見了，打招呼道：「挺著急啊，這是去哪？」
「約了個人去逛街。」
「哦？」華子臉上的笑意曖昧起來，「男的女的？」
許凌冷哼了一聲：「男的。」
李華點點頭，露出了一個「我就知道」的表情。
……
寧清霜站在校門口，還是和平常一樣帶著鴨舌帽，兩手插在褲兜里，但如果有心就能發現，今天她把帽檐壓得尤其低，以至於許凌的靠近讓她嚇了一跳。
「誒？！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許凌嫌棄地瞟了她一眼：「剛來，你今天怎麼怪怪的。」
「你才怪。」
一聲嬌嗔過後，寧清霜終於恢復了往日的模樣。
兩人來到了東城商場，
「你到底要幹什麼？」寧校花到現在都還摸不著頭腦。
許凌一邊在大廳的商戶指引面板上尋找目標，一邊隨口回答道：「說了嘛，送你個東西。」
「什麼東西？」
「吶，你說你一個女孩子，這都出生快十八年了，連一條裙子都沒穿過，身為好兄弟，我不能看著你這麼墮落下去，所以打算送你一條。」
寧清霜幾乎什麼也沒聽進去，注意力全放在了「好兄弟」三個字上。
說實話，她的心情是崩潰的。
正因為如此，毒舌體質再次上線。
「我看那是你才需要的東西，纏在頭上起碼能給你那完全不像碳基生物的腦迴路當一塊遮羞布。」
許凌饒有興致地回過頭來：「有內味兒了，這才是我認識的你。」
寧清霜：「……」
這個時候，她才把注意力轉回了實質內容上。
「裙子？難道他是在暗示我，想讓我表現得更淑女一點？」
「哼，誰要為了他作出改變啊。」
「……不過我的確是沒穿過，偶爾試試好像也不錯，是我自己想穿！跟別人沒有關係！」
寧清霜在內心深處掙扎了許久，終於做好了心理建設，用逃避的方式讓自己相信是自己想穿裙子的，絕不是為了許凌。
然而，她還是低估了這狗東西清奇的思路。
許凌帶著她走進了一家睡衣店，沒錯，他打算送的是一條睡裙。
這讓寧清霜好不容易築起的心理防線瞬間崩塌。
「你說的，是這種裙子？」
許凌理所當然地聳了聳肩：「那不然呢？這大冬天的，在外面穿個裙子不冷嘛！」
「你不知道有那種冬天穿的長裙嗎？」
「知道，太貴，買不起。」
「……」
寧清霜被這句絲毫不加掩飾的回答給整不會了，耿直到讓她甚至生不起氣來。
許凌自己挑挑揀揀，選好了一條極度符合直男審美的條紋睡裙，直男到連導購都實在開不了口說他眼光好。
最終，許凌把打包好的裙子硬塞進了寧清霜手裡。
「回去就趕緊穿啊，別辜負我一番好意。」他叮囑到。
「這種只有進化不完全的雄性靈長類生物才能選出來的東西，我是不可能穿的。」
「那你還我。」
「送我了就是我的！」
兩人吵吵鬧鬧地道了別，許凌感覺和寧清霜的關係終於回歸到了以前那條世界線上。
但說實話，他的內心依然有點忐忑，以他的了解，寧校花還真有可能不會穿。
「算了，偶爾任務失敗一次也沒關係，反正這學期已經刷得夠多了。」
抱著這樣的心態，第二天一早跳出的體魄+5讓他感到由衷的驚喜。
心情大好的許凌難得地提前出了門，直奔高三七班教室。
「嘿，你不是說不穿嗎？」
「我沒穿，回家直接改成抹布了。」
許凌呵呵一笑：「夠嘴硬，我喜歡。」
說完，上課正好鈴響了，許凌匆匆跑回教室。
低著頭用帽檐遮住臉的寧清霜此時兩眼直冒星星。
「他，他說他喜歡……」
……
最後一個任務做完，期末考試隨之來到了最後一門歷史。
但這也是所有學科裡面，最讓許凌頭疼的一門，因為這條世界線上的歷史跟他之前學過的不一樣啊！
這學期學的全是什麼八大世家的崛起，溢魔晶的發現和研究過程之類的，這些東西對他來說都很陌生。
「一定要保佑我過啊！」交卷過後，他雙手合十祈禱了一句。
其實許凌在學歷史的時候還算認真，畢竟他一直都有著疑惑，那就是天上為什麼沒有衛星，並且之前就隱約記得，這是由於某個歷史事件導致的。
然而，這學期的內容只包含了近代五十年，他沒能在其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唯一的好消息是，起碼範圍被縮小到了魔化發生後的更早的五十年裡。
不過現在，他顧不上去探求這些與自己關係不大的事情，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那就是趁著寒假下副本！掙錢！買丹藥！還房貸！買功法！
既然有能力了就不能白費，得變現，否則就跟漲了價的自住房一樣，只不過是個數字而已，那麼問題來了，這個世道，什麼東西最賺錢？
答案自然是溢魔晶，許凌早就做好計劃，把目光投向了邊境。
期末考試結束，進入寒假後的第一天，他迫不及待地對許爸和許媽說道。
「我要出趟遠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