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邊,無敵的潘元正卯足了吃奶的勁挖墳,他還沒放棄殺人滅口,打算先把這條已經知道了太多的大蠢蛇先活埋了再說!
是的,這重逾萬斤還殘留著幾分人族帝氣的大周帝兵直接就被他當成鋤頭來用了。☠👺 69𝕤Ĥ𝕌𝔁.Ⓒ𝓞Ⓜ 🎈🍮
一旁的地上,大蠢蛇被捆成了麻花狀,驚恐的不斷扭動著。
結果揮著揮著,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潘元豁然一回頭,就看見不遠處的主峰上,赫然站著一個威儀不凡的女子,他頓時就安靜了下來。
不……
為什麼大聰明他們回回帶人上來,都不來提前跟他吱個聲?
要知道這來的可是他避之不及的那位王朝女帝!
「孤沒有要與你血宗為敵的打算,此次來……只是想與你好好聊聊,究竟在付出什麼代價的情況下,你才願將東西交給我?」
女帝周馥好像看出了他不願與自己多打交道,立刻出聲了。
但話一說完,就又後悔了。
她這是在解釋什麼?為什麼要這樣低聲下氣的?明明剛才不是已經想好見了這個人之後該如何軟硬兼施、恩威並重了嗎?
可潘元哪裡能知道這位女帝的內心戲有多精彩?
他現在站在原地睜著一雙木訥的狗眼,開始努力回憶自己到底拿了她什麼東西?
「不……她一直讓我把什麼東西交出去,可我明明什麼也沒拿,難不成她真正想要的是我的命?」
想來想去,潘元想到了進入墮獅嶺前幾方混戰時的情況,如果非要說有仇的話大概就是那時候他差點把對方的頭髮薅禿了,現在想想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而且對方又是堂堂一國之主,事後追殺他幾條街甚至是現在直接打上門來,完全合理!
「草,她想要我的命!」
得出確切的結論之後,潘元頓時就有些不好了。
旁邊早已默默聽懂了這場對話的大蠢蛇:……
它看了看不遠處滿臉不自然的年輕女帝,又看向這個滿臉黑線心中慌得不行的狠人老祖,忽然感覺情況有些微妙。
這兩個人的腦迴路,是不是根本就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這個,真不能給你。」
潘元繃緊了一張臉,打死也不鬆口。但凡今天要的不是他的狗命,啥他都能給。
「於你無用之物,為何不能給我?」
看他斬釘截鐵的樣子,女帝周馥也是不解而惱怒。明明那對於他而言就是一樣沒有任何用處的帝兵殘片才對!
如果需要靈兵的話,她蒼林國庫中的庫存數不勝數,哪怕是獅子大開口索要一些道兵殺器,她也完全可以做主。
可她此時表現出來的慍怒也讓一向求穩的老祖潘元心中驟感不妙。
糟了……
這女人果然是鐵了心要殺他!
「如果血祖執意如此的話,那孤也只能動用一些非常手段了,到時若是與貴宗鬧得不愉快,還望莫怪!」
女帝周馥也是狠了狠心,撂下了一句狠話。
可話雖如此,可她也並沒有準備什麼非常手段,若非必要她並不想和這個傢伙交惡,畢竟這傢伙的實力是連她也不得不承認的。
可她卻沒看到,不遠處空地上無敵的老祖臉色早已是黑如鍋底。
『非常手段……』
不,果然還是趁對方進一步發怒之前先想辦法認個慫好了。
這一刻,無敵的老祖毫不猶豫的動了,他丟下大蠢蛇、拋開手中斷戟,直接朝女帝走去,卻把本來離他足夠遠的女帝周馥看的有些猝不及防,
「你突然間過來幹什麼?不是,你快些止步,別過來了!」
女帝心中本就有些見不得光的異樣,當下她本能的後退,排斥對方的接近。
可結果,沒有一點點防備,就聽見清脆的撲通一聲。
讓女帝周馥的心臟漏了半拍的事情發生了,她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比她還要霸道不講理的男人走來,單膝跪下,牽起了她的手,抬頭凝望著她,
「不不不是,孤、你……」
這一刻,單身了大半輩子的禁慾女帝只覺得連大腦都無法思考了,她來的路上設想過無數種情況,卻唯獨沒料到這個傢伙……
這個與曾祖何其相似的、霸道奪下了大周帝兵的魔道巨擘竟然來真的,會在這裡用如此直接的方式與她示愛,完全打亂了她的部署!
卻殊不知,走到近前就是直挺挺跪下的潘元梗著脖子,一臉的視死如歸。
在他看來,既然是一不小心招惹了對方,那麼自己先認個慫准不會有錯!
「放手,你快給孤放手!」
女帝周馥這下徹底有些慌了,生怕被外人看見,可她使勁也掙脫不出對手的手掌,氣急之下往對方臉上一陣捶,到了最後甚至就連她的四境氣象錦繡山河圖都祭了出來,羞憤之下也一併砸向了他,可結果這個魔法免疫再加物防拉滿的男人幾乎是毫髮無傷。
她的心現在很亂,非常亂!
因為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究竟是被憧憬多年的已故曾祖求婚了,還是被一個比她還要蠻橫無禮的魔道巨擘輕薄了。
總之她現在已經連大周帝兵都顧不上了,心中只想趕緊先離開這裡,離這個男人遠遠的。
「你答應不找我麻煩,我就放開!」
堪稱鐵頭娃的老祖潘元強自梗著脖子,硬生生的扛下了她一波攻勢。
可這話在本就心亂如麻的女帝周馥聽來,卻成了……
『答應我』
答、答答答應他?
在這裡?
一下子,雍容威儀的女帝整個人從裡到外都紅透了,再也無法思考了。
「我、不是,還有很多的蒼林子民在等著孤回去,孤……」
她心亂如麻,就連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
好在這時,她此次帶來的扈從侍女們也在一些血宗子弟的監管下從山下抬著大箱小箱的珍寶靈石上來了,女帝周馥終於找回了僅存的一絲理智,使勁掙開了這個霸道男人的手,抽身出來就御空而逃,這回她是真的連曾祖帝兵都拋下不顧了,一刻也不敢停留。
生怕再留下,自己真的會一不小心答應他些什麼。
「陛下,陛下?」
剛搬了一堆東西爬上來的蒼林國扈從、侍女和領頭的大太監一眾人看著他們的女帝陛下以手背捂臉飛一般的御空而逃,也是有些一頭霧水。
他們自然不會知道,來這血宗欲奪回一件先皇帝兵不成,還反而差點把他們的一世女帝搭進去了。
「老祖,您這這這沒事吧……?」
但很快的,跟著一起上來的血宗弟子們也發現了些許端倪,他們家老祖滿臉都是鮮紅的巴掌印,此時若無其事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無礙。」
目送著蒼林女帝遠去,潘元的嘴角流出一口老血,可他卻笑著露出了一種悵然而欣慰的淡淡眼神。
這一輪下來他共計挨了二十多個巴掌,要不是專門練過,可能臉都要被扇歪了。
不過一切都是值得的,最起碼他又一次堅強的活下來了。
事實證明在某些時刻適當的認慫是能夠發揮奇效的,至少他剛才那乾淨利落的一跪就讓問題得到了圓滿的解決,避免了被氣運之女刷掉的下場。
不遠處,全程下來早已看得目瞪口呆的大蠢蛇:……
如果可以口吐人言的話,它此時此刻真的很想吐槽上一句:
『你那是在解決問題嗎?你那是差點把人家堂堂一大國的女帝給解決了!』
不,連這都已經不是重點了。
重點在於剛才那一場酣暢淋漓的對話下來,這兩個人簡直就是在各說各的,連它一時也不知是該吐槽那位女帝不為人知的戀愛腦本質,還是該吐槽這位看什麼都像有危險的猛人血祖、憑實力連月老密密麻麻的姻緣紅線都躲了個乾淨的極限走位了……
這個男人,太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