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苟忽感眼前一辣,急忙胡亂抹著眼睛。
可越是用力,眼睛便越發睜不開。
「啊!!」
「小混蛋,敢偷襲老子,老子要殺了你!」
張苟衣袍鼓盪,身軀猛地拔高,那根足以殺死任何普通人的弩箭,竟是被他以氣血逐漸逼出。
緊接著,感知到方毅方位的張苟一拳轟來。
張苟確信,這一拳下去,那小子必死無疑。
可這時,方毅手中寒光一閃,竟是絲毫不避,直接迎了上去。
「砰!」
一拳對轟,張苟再度發出了悽厲的慘叫聲。
他這一拳力道極大,可誰承想剛好打在了方毅緊握的棺材釘上。
那棺材釘足足五六寸長,四棱邊角被打磨得鋒利無比。
僅這一下,就廢掉了張苟那條完好的手臂。
張苟吃痛後退,方毅則面無表情的甩了甩被震痛的手臂。
這就是氣血武者的實力麼?
他抄起鐮刀,一刀砍向了張苟的脖頸。
後者雖是目不能視,可依舊憑藉敏銳的聽覺,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一刀。
「等等!」
「方毅,只要你放過我,我把所有的錢財都給你,以後也不會再招惹你們了!」
張苟憋屈得不行,他能感受到對方的實力在他之下。
可奈何他本就是傷上加傷,又被對方接連偷襲,體內還被一股陰寒之氣侵蝕,已然沒了幾分反抗的實力。
此時他只能委曲求全。
面對張苟的求饒,方毅一拳將棺材釘砸進了他的腦袋裡。
遭受如此重擊,張苟癱軟在地,聲音也愈發虛弱。
「別,別殺我,我可以......」
方毅單手提刀,臉色平靜得駭人。
「晚了!」
這兩個字幾乎是從方毅緊咬的牙縫之中崩出來的。
話音未落,方毅的神色驟然森寒,眼中殺意迸濺。
同時。
他手起刀落。
一顆大好頭顱僅剩一絲皮肉相連。
「哐!」
方毅一腳踹去。
一顆人頭滾進床底。
又在屍體上狠狠補了幾刀過後,方毅謹慎的看了眼屋外。
冰天雪地里萬籟俱寂,沒有絲毫人煙。
他這才扭頭看向床上的女人。
這也不是個好東西,張苟霸占的那些小妾,十之八九都是她磋磨死的。
也殺了吧。
一刀了結女人後,方毅在屋子裡搜颳了起來。
張苟作為血雨幫幫主的妹夫,一直深得其信任,這也是他橫行霸道的依仗。
不僅如此,他平日裡除了欺男霸女,還負責掌管血雨幫里的部分銀錢和物資。
一陣翻箱倒櫃,方毅從一口箱子裡找到了張苟藏起來的銀錢。
細數一下,不算珠寶首飾,現銀便有足足三百餘兩,還有十幾貫銅錢和一包不知什麼動物的肉乾。
方毅毫不客氣,將之全部裝進包袱里,系在了腰間。
做完這一切,他連呼吸都在顫抖。
一切如他計劃的一般,甚至還要順利。
斷了手的張苟毫無反抗之力,更別說有辣椒水迷眼。
來之前方毅曾琢磨許久,勝算也不足三成。
可真做起來時他才發現,原來殺人比他想像中的更簡單。
張苟,一個能以一當十的氣血武者。
終究沒有銅皮鐵骨,連慘叫也沒留幾聲就已經身首異處。
但復仇的快感並沒有蒙蔽方毅的心智。
張苟的背後,可是有著整整一個血雨幫撐腰。
他需要變得更強,才能應對隨時可能到來的疾風驟雨。
短暫休息後,方毅將手搭在了張苟的屍體上。
溫熱的氣流沿著皮膜迅速流遍全身,方毅從未感覺有如此爽快過。
他的五感仿佛被一下打通,陡然變得明亮起來,甚至能在黑暗中看清張苟的無頭屍體。
濃郁的血腥味充斥著他的鼻腔,殘存的絲絲迷藥味也被他聞了出來。
他渾身開始發熱,像極了煮熟的大蝦般火紅,原本僅差的那一絲在此刻也徹底圓滿。
雖然不曾驗證,但他能感覺到自己渾身的皮膜得到了極大的強化,變得無比堅韌。
「這就是吸收氣血武者和普通死人之間的差距嗎?」
「接下來只要去武館習武,熬鍊氣血,就能成為真正的氣血武者。」
方毅感受著身體裡涌動的力量,重重的舒了口氣,長久以來積攢的壓抑一掃而空。
再看向張苟的屍體時,他忽然想起張苟進門時的那句話。
他到底去搶了什麼東西?
帶著疑問,方毅在張苟身上摸索了一陣,從他懷中掏出了一個黑布包。
他好奇的打開了黑布包,發現裡面只是一本破書。
「九劫天刀訣,這難道是......」
「武學秘籍?!」
方毅當即明悟。
怪不得血雨幫拼命也要搶來,這可是武者安身立命的本錢啊。
一本武學秘籍,哪怕是殘本,也值千兩白銀!
不得不說,血雨幫主對張苟是真大方,這種秘籍都願意交給張苟保管。
不過現在,便宜他了。
方毅將其包好,塞進了衣服的最裡層。
一把火點燃屋子後,他反手拉上門栓,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