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雨季的到來。
水流越來越大。
方毅穿行於瀑布之中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現在的這點水流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當然，他對靈力的消耗也相應增大了不少，不光是那些奇異能量被他全部吸收，就連靈石都消耗了數萬。
換成尋常修士，怕是早就頂不住消耗放棄了。
這樣的苦修，不光是應對水流的衝擊，還要大量的靈石和靈藥輔助修行。
好在方毅家底還算厚實，修煉的進度不曾落下，就連修為也有一定程度的精進。
再加上他日夜不休的苦練，他估摸著距離點水不沾身的境界已經相差不遠。
只要達到了那個境界，他就可以嘗試著去融入虛空，達到借虛空之力，橫渡空間的目的。
.......
六月時間轉瞬即逝。
方毅告的假也結束了，此時已經趕回了百川城。
百川城內，方毅端著一壺醪糟汁，望向城中不斷調動的守城大軍。
他如今已經因軍功晉升為河州營副將，同時兼任近衛軍修武校尉。
因為河州營嚴重超編的緣故，他現在這個副將並無品級傍身。
「這次軍馬調動，八成是被迫出戰。」葉無雙接過方毅手中的酒，飲了一大口。
「嗯，叛軍還是沒被打疼啊。」方毅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他最近升了官，對於局勢的了解也更多了起來。
「不得不說，宇凌天確實是個很聰明的人，八十萬大軍折損近半，他居然能保證在幾個月內重建一支浩浩蕩蕩的軍隊，而且還重建了精銳主力，此番前來進犯的這五十萬人，數量雖少，可實力麼，卻遠比上一次更加強悍。」葉無雙輕嘆了聲。
「說是五十萬，」方毅搖頭，道，「實際上第三梯隊不必在意，他們的核心是第一梯隊和第二梯隊。」
這也是方毅最近悟出來的兵家道理。
行軍打仗，一在攻，攻在其銳；一在防，防在其堅。
軍隊分一二三梯隊，一線尖刀二線中堅三線托底。
養他媽幾十萬大軍，耗資巨大，被人家數千精銳撕裂防線，打亂內部防禦，就會導致急速崩盤，上次大敗宇凌天就是這麼打的。
而宇凌天之所以能迅速整頓兵力，除了他凶名赫赫之外，還有一點就是，他的第一梯隊沒有被全殲。
這也暗合田忌賽馬之理，其實就是兵家之要，上等馬克中等馬，中等馬克下等馬。
中等馬被敵人克了，就應該對轟，用精銳主力去打崩敵方的第二梯隊，防止敵方第二梯隊擁過來，把整個後防線打崩。
而敵人的第一梯隊面對我浩瀚的後防線也將無能為力。
用尖刀去撕碎敵軍的第二梯隊，再回援把陷入鏖戰的敵第一梯隊打崩。
上回宇凌天就機智在，眼看打不過了，他拖著河州一方的頂尖戰力，然後讓自己的第一梯隊掉頭就跑，第二梯隊整個崩盤。
他也是沒辦法，上等馬必不能死。
一死滿盤皆輸。
他回到滄州之後，整理第三梯隊，重建第二梯隊，打磨第一梯隊，小半年的功夫，就又殺回來了。
「五十萬大軍，精銳多達三萬，而且這次的第二梯隊也足足十餘萬之眾，他們可是經歷了數次大戰的老兵。他娘的，用核心精銳去訓練第三梯隊，遴選出第二梯隊。」
葉無雙憤憤不平的摔了酒壺，罵道，
「這個老雜毛，蠻精明的。」
「牢固的第三梯隊，堅定的第二梯隊，鋒芒畢露的第一梯隊，難怪這傢伙打起仗來得心應手，哪怕是輸了，也會死保第一梯隊，所以滄州叛軍才能越戰越強。」方毅冷靜分析。
「你上回說的那個什麼舔馬戰術，我感覺就是那麼回事，尖刀拿來撕開第二梯隊，在第三梯隊來去自如，而不是和第一梯隊血拼。不過這一回咱們怕是難了。」
聽著葉無雙的話，方毅問道，「聽說水師被調走了，怎麼回事？」
「有啥辦法呢？新城、宣野那邊，都出現了內亂，滄河最近也不太平，水師不得不回師安定局勢。」葉無雙無奈道。
「也就是說，百川防線現在只剩下咱們河州主營這支孤軍了？」
「對咯，就是不知道對面會怎麼打，你上回的法子是好，只是宇凌天這條老狗太精明，見勢不妙就讓核心精銳扭頭就跑，沒能把戰果最大化。」葉無雙也很無語。
「估計過不了一會兒，上官將軍就會讓我們去中軍大帳議事了。」方毅又拿出一壺醪糟汁。
「話說，你回去閉關修煉的時候，不是琢磨了個新毒嗎？來來來，拿出來我試試。」葉無雙有些急不可耐。
「你想嘗嘗？」方毅笑問，他這次琢磨的毒也是得了撕天妖王的幫助，也不知道這傢伙從哪弄來那麼多毒物，他調配許久，終於讓其達到了想要的效果。
這次的毒被他命名為泯靈散，內蘊七十多種劇毒，毒性尤為難纏，就連上官流得知後都說是生平罕見。
「嘗你大爺的，試試就逝世是吧？不過這次你可得把好鋼用在刀刃上，把對面的核心精銳徹底打垮，這一戰咱們才有可能贏。」葉無雙難得正經。
「可以，但是需要時間。」方毅沉吟道，「此毒我還沒能大規模量產，等量產之後，只要用得恰到好處，毒死幾萬人應該不在話下。」
「我猜你還在琢磨另一種毒藥吧？」葉無雙壞笑道，「你本來早就可以回來了，可是你拖延了一個月，而且一回來就把你的營帳附近一千步設為禁區，未得你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一步。不僅如此，還經常有河州城方向的護送隊伍前來，裡面甚至還會裝一些活物，你敢說你不是在做你口中的那叫什麼...，活體實驗？」
方毅
沒有回話。
他確實在琢磨一些新東西。
泯靈散毒性太強了，針對精銳還好，但面對敵方數十萬大軍，還是有些勉強，畢竟沒那麼多原材料給他用。
但倘若有這麼一種毒，它初始毒性不強，後勁極大，且傳染性很強的話，或許真能解開這次的危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