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墳頭高歌
三日前父親的話迴蕩在腦海，和眼前的場景卻是格格不入。
靈珠山核心區域山下別院，靈氣比肩趙家主脈，每年三百六十靈石的租金！
這是一個小小一階中級符師可以享受的待遇？
「李兄，方才有些失態，勿怪，只是……你不是和陸掌柜去了仙城嗎？怎麼會在這裡？」趙乾強行壓制內心的情緒，扭轉態度道。
「仙城大，居不易，此地也挺好。」李季舟平靜道。
「此地……是挺好！」趙乾吸了一口氣，重重點頭。
「哦對了，李兄，這是文兄，文家嫡系五公子。」隨即，他突然反應過來，急忙側身，給李季舟介紹文君源。
「哈哈，趙兄居然和李符師相識？」文君源上前一步，笑著道。
「不瞞文兄，我和李兄曾在倒懸山患難與共三年，我們之間兄弟情義非比尋常！」趙乾頓時自豪的說道。
李季舟眼皮微動，一年前在楊家見趙乾，感覺他成熟不少，有隱隱家族少主氣勢。
但是今日再見，卻有些獻媚之態。
江山易改稟性難移。
無心思與其寒暄，隨便應付幾句，然後和文君源說了幾句制符事宜，就找藉口送客。
文君源此次帶來二十張精品符紙，言稱若不夠隨時再送，顯得非常大氣。
還承諾此次制符有文家一個人情，日後坊市內有什麼事情可以報文家名號。
二十張精品符紙，以李季舟的技藝，加上本來研究過困靈符來說，至少成功九成。
不過，他並不打算給那麼多，這二十張符紙，最多交付九張，倒不是貪圖幾張精品符紙的小便宜，而是這才符合他從未涉獵此類符篆的水平。
當天晚上，趙乾帶著坊市內自家店鋪的僕役，推了兩車趙家自產優質靈米而來，還帶著不少坊市內最大酒樓的靈獸肉食、酒菜，表現的親密無比。
推杯換盞間，儘是憶苦思甜的點點滴滴。
酒過三巡，趙乾終於忍不住旁敲側擊，李季舟也沒有隱瞞，告知其自己現在除了制符，還煉丹。
言說都是困於倒懸山時，無奈學習的謀生手段。
這讓趙乾更加激動的恨不得立馬跟李季舟燒黃紙拜兄弟。
當即表示可以做主請李季舟回趙家，拜為供奉丹師，住祖祠靈脈邊上，還給安排三妻四妾。
不過話一出口，自己立馬就覺得自己的想法可笑。
李季舟如今在坊市能夠住得起最核心的山下別苑，又有文家人情，還有萬符閣這個最強力後盾，豈會看得上他們小小的趙家。
他當即自罰三杯。
酒足飯飽，趙乾笑容可掬的離開，直到回到自家在坊市的店鋪，滿臉喜色瞬間消散，面露頹然，眼神呆滯。
最終只留下一聲重重的嘆息：「哎！」
十日後，李季舟傳信文君源來取符。
「李某慚愧，耗費十日才終於繪製出第一張精品困靈符，文兄先拿去用，我再加緊制符。」李季舟只拿出一張遞給他。
「好說，好說，困靈符確實偏門，短短十日有所成，已經很厲害了。」文君源依舊顯得很大氣。
直到兩個月後，李季舟陸續交付九張精品困靈符。
不過在第三次交付符篆時，文君源就說靈竹園破壞靈竹根莖的靈獸已經抓住了，是一隻靈化不久的火靈兔，一次性付了李季舟三百靈石表示感謝。
直到最後李季舟還欠一張符篆，他沒有貪小便宜，堅持退還了三十靈石。
這份外快賺的非常輕鬆，除了二百七十枚靈石外，還結餘九張一階精品符紙。
拿到報酬的當天，他便去了趟萬符閣，向齊鳶道謝，並試圖和齊鳶分帳，但被齊鳶拒絕。
不過，這一次他也向齊鳶表明了不再想接任何兼職的決心，自稱煉丹可維持生活。
齊鳶沒強求，倒是對李季舟再高看一眼。
這次回去後，李季舟再次掛上閉關勿擾的牌子，恢復了穩定有序的修行生活。
每日三個時辰的修煉，長春功持續穩定的增長，最多再有兩年，必定突破到練氣五層。
符道技藝也穩步提升，從離開倒懸山時初入一階後期，到現在已經可以繪製出後期上品符篆，大概再有一年時間就可以晉升二階符師，不過，暫時沒有二階符師傳承，倒也不急。
醫毒雙經的研習經過前期的打基礎，現在進步神速，除了已經配製出的兩種奇毒，如今心中已經有了另外兩種奇毒的腹稿。
而鄭藥師留在醫經最後那一頁的清風明月丹，他偶爾也研究一二，除了幾處細節外，大概思路已經有了，五年內應該可以嘗試。
煉體在突破一重後，也一直穩步提升，以目前肉身強度看，估計突破二重後，可肉身硬扛練氣後期一擊，這給與李季舟莫大驚喜，保命的能力大大提高，讓他感嘆當初那唯一一次冒險總算值得。
最大的驚喜莫過於《炎燐訣》的修行，當長春功主境界突破到練氣中期後，輔修《炎燐訣》的速度再次加快，特別是一次嘗試服下一枚精品凝氣丹後，《炎燐訣》進度直線上升。
這給予李季舟嗑藥修行的期許。
遺憾的是，長春功受歲月限制，不管修煉起來速度如何，一日一輪，一年一轉的法則固定，卻是無法靠嗑藥加速提升。
《炎燐訣》為輔修，只能增加丹田火屬性法力，卻無法真正主導丹田質變，而且受丹田境界限制，無法超脫主修的長春功境界。
賴於《炎燐訣》的進度斐然，凝練的丹火也日益增強，離上品丹火不遠了。
屆時便可嘗試煉製一階中級的丹藥，類似破階丹這種利潤極大，市場需求極廣的致富丹。
陣法一道，已經初步研習完傳承，應該離入門不遠。
一年後，又到了繳納房租的日子。
李季舟緩緩收功，練氣四層穩固，遙望練氣五層。
與此同時，雙子湖，趙家。
「哈哈哈，恭喜乾兒一舉突破練氣三層，終於成為練氣中期的修士了！」趙坤武讚許的看著趙乾。
昨日趙乾服用一枚破階丹，今日順利突破，成為了練氣中期修士。
「多謝父親。」趙乾眼中也有喜色。
「乾兒，如今你已經渡過最艱難的初期階段，接下來，只需再接再厲，等到練氣六層後，為父再給你一顆上品破階丹，只要築基丹籌劃順利，四十歲前築基幾成定數，屆時，你便有二百多年壽元。
而那個李季舟，哪怕符篆技藝高超，煉丹手段精妙，只因其修煉長春功，此生無緣築基，終究會被淹沒在時間長河中。
你切莫再有心魔，好好交好他，就讓他風光幾十年，
等到他化為黃土，你卻還正值壯年，屆時，墳頭引吭高歌，自有一番趣味在其中……」
一年前趙乾回返，告知他李季舟不僅制符技藝高超，現如今還精通丹道，且安居靈珠山山下別苑，錦衣玉食，自得逍遙。
這讓趙坤武暗暗乍舌的同時，又看到了李季舟的極大價值。
極力唆使趙乾去交好李季舟。
但趙乾去了數次，皆被那閉關的牌子擋在了門外。
眼看趙乾快被李季舟折磨出心魔，昨日不顧族老反對，毅然給趙乾了一枚破階丹。
「父親，你說得對，我必定在其墳頭引吭高歌！」趙乾成為練氣中期修士，心中豪氣漸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