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重天上，罡風凜冽。
青穹護持著李季舟急速飛遁。
前世李季舟最多也只感受過三重天的罡風。
一個月後，再次踏足東荒南域的燕國。
時隔二十年，燕國再度繁榮，蓋因二十年前正魔大戰，紫荊山以南所有修行國度都被魔宗的金屍猛烈的抽取了靈脈主靈，如今紫荊山以南的修行國度靈脈早已經近乎枯竭。
曾經齊國修行地倒懸山最高四階靈脈，隨後掉落三階，直到金屍大成時，徹底抽盡靈脈，淪為凡地，而本來還影響不大的金陽宗、神意門、寒風谷三宗的三階靈脈地在正魔大戰百年間，也徹底沒落，如今只有一階的程度。
是以，紫荊山以南的修士幾乎都沒有了修行環境，要麼死裡求生，千里跋涉來到燕國。
要麼終身止步築基，望道嘆息。
放眼望去，昔日無主之地的一階靈脈荒地，此刻也多有勢力盤桓。
除此之外，近些年，中域諸多修士也都來了燕國碰運氣。
「越來越卷了！」
進入燕國之後，李季舟將青穹收入血煞法境中。
自從李季舟前世將廣寒璽暴露，燕國之地的各路大佬就沒有斷絕過。
特別是滄溟皇朝的人。
面對一般修士，李季舟自付有血煞法境在，幾乎無憂，特別是之前還有聖皇李淵這位煉虛後期的大修賜與的金符威懾在。
但是如今，金符已經用掉，而又被天罰之主禁錮過法境收放，所以他不再那般自負。
對於滄溟皇朝這般九黎的大敵，對方對於他的信息可能知之甚詳。
其身邊四位半妖的信息恐怕也都很詳細。
所以為了避免可能的風險，他將四女都收進了法境中。
「前輩……」
行走在燕國西部離當年虞子瑜所在的清音谷不遠處的一座一階靈脈的小城中，李季舟仿若又回到了前世散修時的時光。
一個蓬頭垢面的練氣期修士賊眉鼠眼的湊了上來。
李季舟打量了她幾眼，發現是個小女孩。
「前輩，這是我今天誤入一處山洞尋到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應該是寶貝，不過我爹受了寒毒需要一階化毒丹療傷，急用靈石，看你有緣，便宜賣你。」
李季舟看了眼其悄悄露出一角的那件「寶貝」，微微一笑。
「看樣子，像是什麼圖的殘片？」
「前輩當真好眼力，我居然都沒有發現，莫不是什麼藏寶圖的碎片？」小女孩演技拙劣的震驚。
「嗯，看樣子不簡單，能夠用寒玉烙印的圖，還真可能是藏寶圖。」
「唉喲，那我可虧大了，前輩，那你不能讓我太虧吧？」
「我有說要買嗎？」李季舟洒然一笑。
小女孩頓時愣了愣，隨即才反應過來：「前輩好生無聊，戲弄我這個一片孝心的晚輩很好玩嗎？」
李季舟笑而不語，抬腳繼續前行。
「誒誒誒，前輩，你不是中州那種大地方來的世家公子嗎？怎麼對藏寶圖一點都不動心？」女孩追上來問道。
「我為什麼要動心？」李季舟笑著反問。
「可是……你們來我們燕國，不就是為了那位長春真人的寶藏嗎？」
「長春真人的寶藏？」李季舟微微挑眉，自己有寶藏嗎？
「對啊，二十年前的長春真人，你不會不知道吧？下品靈根，證道不朽金丹，還執掌了准仙器，若非那會長春真人未能成就元嬰真君，或許上官家的老祖也對他無可奈何。」小女孩一說到長春真人，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有所耳聞。」李季舟點點頭。
「只是有所耳聞？前輩，你是真不知道長春真人在咱們燕國的影響力啊，不，不止是燕國，哪怕整個東荒修行界，都是長春真人的傳說。」
「他成了傳說？」李季舟笑了，笑的有些無語。
「不過是個被大人物隨手滅殺的真人罷了。」
小女孩聞言，神色有些不虞：「看來前輩真是中州世家子弟，從小修行資源不缺，天資也非凡吧？」
「但你可知，長春真人早已經是我們這些天資不佳的修行者的旗幟。」
「世人皆言靈根天資決定道途長短，所以我輩天資不佳者，入不了宗門，得不到資源，只能淪落底層，日漸沉淪，而長春真人卻給了我們希望和指引。」
「你可放眼看看我們燕國修行界的底層修士，相比你們中州，可有不同之處？」
李季舟微微皺眉，這個結果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也是他堅決反對的。
經歷過前世以及第一世的磨礪，他早已不那麼天真。
以前的修行界到底如何，他不知道，但是他所在的這三世修行界，確實如此。
修行資質決定了上限。
這不是人為的認知偏見，而是天道的禁錮。
前世凝結金丹那一刻的天地牢籠，他記憶猶新。
沉默片刻，李季舟最終什麼也沒說。
仔細想想，這與他前世關係不大，主要還在於底層修士那顆不甘的心，長春真人不過是他們自己給自己找的自欺欺人的榜樣罷了。
就算沒有長春真人，他們也會虛構其它人。
而且，也不全是壞事。
起碼，天資雖然決定了上限，但是努力，可以讓他們達到上限。
「前輩，前輩，我說了這麼多，你……買了吧，說不定真就被你找到了長春真人的寶藏呢，那可是可能有準仙器的寶藏啊。」見李季舟要走，小女孩再次勸說。
「好！」李季舟笑了笑，從儲物間拿出一枚靈石遞給她。
「哇，中品靈石，前輩洪福齊天，道途昌隆，一定能夠得證大道，飛升仙界！」小女孩震驚不已，本來只是準備騙個十枚靈石，竟然有意外收穫，她急忙躬身祝福。
然而待她再抬起頭，已經沒有了李季舟的身影，而她手上遞出去的寒玉碎片也還在手中。
「中州的世家公子出手就是闊綽！」小女孩眼中泛起濃濃的羨慕之色。
擺脫小女孩後，李季舟來到一家酒樓，點了一壺前世很喜歡的靈酒。
一邊飲酒，一邊查看著天罰令中新傳來的消息。
【滄溟皇朝三皇子二十年前便來到燕國，探尋長春真人的蹤跡，似乎很感興趣，二十多年未曾離開。】
【大夏皇朝的五公主十年前來到燕國，長期在火域外徘徊，似乎與其母族中某位精通占卜的長輩預言有關。】
【東荒中域上官家、姜家、太皓聖地、蠻獄聖地、王家傑出後輩幾乎都在燕國常駐。】
【火域內似乎有大機緣，有幾大勢力都在暗中關注著。】
……
看完天罰探子關於燕國的最新消息，李季舟微微皺眉，想要帶出白燚貌似不容易。(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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