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瑜笑道:「柳大哥,弟亦有此心。【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柳湘蓮試探著問了一句:「那賢弟打算怎麼做?」
「成立自己的班底,找三五個值得以名相托的心腹。」
賈瑜指著眼前的萬家燈火接著道:「柳大哥認為此等繁華世界還能維持多久?」
柳湘蓮笑道:「我大梁繁榮昌盛,國富民強,諸多藩屬國無不臣服,自當能存萬世之基石。」
賈瑜搖頭道:「柳大哥,北邊的蒙金這麼多年以來和我朝邊軍一直摩擦不斷,弟認為他們是在試探我們的軍事實力和抵抗強度,可見他們早就恢復了元氣,正暗自積蓄力量,只等合適的機會一舉發難,所以我朝與他們早晚必有一場國戰,而且時間不會太久,很可能就在幾年之內,若蒙金聯手,對我朝將會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和挑戰,蒙金亡我大梁之心一直不死啊。」
見柳湘蓮一臉的肅穆,賈瑜繼續道:「嶺南道的土著也不安穩,當地土著時常叛亂,殺害我漢人官員和百姓,江南東道也有倭寇之患,死在他們手上的漢人更成千上萬,內憂外患,何來四海昇平之說?」
「賢弟這是不打算讀書了?」
賈瑜苦笑道:「柳大哥,就算是弟明年考中了狀元,也只是去翰林院做個從六品的修撰,想要官居一品,執掌天下之權,至少需要十年以上的時間,對弟而言太慢了。」
柳湘蓮認同的點點頭,於文一道升遷的確太慢了,中了狀元也不過是個六品官。
賈瑜繼續道:「對於如何平定嶺南,剿除倭寇,覆滅金蒙,弟胸中已有想法,弟準備明年春闈後,不論結果如何,弟都要棄文從武,投筆從戎,弟想在五年內以白身進侯爵位,這樣,弟才能做弟心中的大事。」
柳湘蓮問道:「賢弟打算讓愚兄怎麼做?」
「在當下這個時代,僅靠弟一個人是走不了多遠的,所以弟需要幫手,需要心腹,需要左膀右臂,二郎若是不棄卑微,弟願請二郎為座上賓,和弟一起在這個風雲際會的時代為我朝百姓開萬世之太平!」
賈瑜說完,對著柳湘蓮一躬到底,柳湘蓮扶起賈瑜大笑起來,笑的旺財直甩響鼻,笑的樹上的喜鵲亂飛。
柳湘蓮笑嘆道:「我柳家祖上也曾是名門望族,後來家道中落,便一蹶不振,我自小四處漂泊,受盡他人冷眼,為何習得一身武藝?就是為了不再被人欺負,我摒棄功名利祿,因為那些對我而言望塵莫及,考功名我不會,以我的脾氣,若是去邊關立功,也定會遭奸邪小人排擠迫害!又不甘心去別人家做個門客,唯有整日磋嘆,四處遊蕩,做一些奉天罰罪的事,可這樣只能救十人百人,卻不能救千人萬人,我今年二十有五,本來已經熄了重振門楣的心思,只想著此生與長劍和明月為伴,逍遙一生,也混沌一生,沒想到卻遇見了賢弟,今天你不懼生死,替陌生人仗劍,那一瞬間我終於明白了,你和我是一樣的人,當時我就起了為你效力的心思,萬金易得,明主難求!男兒一世,哪個不想成就一番霸業?上能告慰列祖列宗,下可庇護子孫後代,亦能造福天下百姓!賢弟,你還記得你送給我那句話嗎?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柳湘蓮越說越激盪,單膝跪地,大聲道:「天涯淪落人柳湘蓮,願與賢弟執鞭墜鐙,效犬馬之勞!」
賈瑜連忙扶起他,大喜道:「能得二郎相助,勝似千軍萬馬!」
柳湘蓮擺手道:「以後不可再稱我為兄,直呼其名便是。」
「二郎不必在意這些繁文縟節,你我二人重在交心,兄弟之名只是其次。」
柳湘蓮見賈瑜情真意切,只好答應道:「我有兩個割頭換頸的朋友,他二人武藝高強,忠肝義膽,可以一用。」
賈瑜笑道:「他們若是不棄,弟同樣願奉為座上賓。」
「仲卿,如此一來可要花費很多金銀吶。」
「二郎不用擔心,我身上有一些銀票,不多,也就八萬兩,足夠眼下支用。」
柳湘蓮大驚道:「仲卿哪來這麼多的銀錢?」
賈瑜笑道:「那蜂窩煤是我的手筆,當時賣了八萬兩銀子,基本上都沒有動,過幾天我回去給我那同年父親送葬時,二郎與我一同前往,我拿給你。」
柳湘蓮點點頭,主動道:「我明天就去找他們兩,想來他們應該不會拒絕的。」
賈瑜點頭道:「二郎跟他們說好,以後我要是去邊關或者嶺南從軍,他們跟著我可能是要掉腦袋的,不過我可以給他們一切我能給的東西,金銀、女人、甚至是官爵。」
柳湘蓮大笑道:「仲卿,我們現在乾的就是腦袋別在褲腰上的事,何懼生死?」
賈瑜又道:「二郎,先招募他們兩個人就行,一切等我明年春闈後再說。」
兩人又說了一會,見遠處的村鎮隱隱有鐘聲傳來,才騎著馬返回,夜色濃郁,賈瑜沒有返回書院,而是和柳湘蓮找了一間客棧,各自睡下。
第二天透過窗靈的陽光把賈瑜叫醒,他來到隔壁一看,柳湘蓮已經不在了,櫃檯里的掌柜見賈瑜下了樓,笑道:「公子,昨晚和您同行的客人托我給您留句話,說他先回去辦事了。」
賈瑜謝過店掌柜,洗漱後結了房錢,接過小廝遞過來的韁繩,牽著旺財找個攤位吃了早點,才翻身上馬,朝書院而去。
柳湘蓮的朋友很多,但志同道合的至交好友也不過一手之數,真正能做到割頭換頸的卻只有兩個人,柳湘蓮進來的時候,這兩個人正在收拾行李。
「二郎,你去哪了,半個多月見不到人。」
柳湘蓮拱手笑道:「一直在都中尋歡作樂,這不才出來活動活動筋骨嘛,李兄,近來可有斬獲?」
李兄單名一個縱字,都中人,和柳湘蓮差不多年紀,窮苦人家出身,父母死後就跟著一個解甲歸田的軍官學習武藝,擅使一條走水綠沉槍,舞將起來,百十個人近不了身,曾經以一己之力挑翻近百個馬匪,震動了整個京畿道,是柳湘蓮所有朋友中唯一適合在千軍萬馬中搏殺的。
至於為什麼不去從軍,而是做一個遊俠,大概和柳湘蓮一樣,怕遭到別人的排擠和迫害吧,畢竟他的授業恩師,那個解甲歸田的軍官就是被別人擠兌回來的。
「嘁,好久沒有開張了,前幾天碰到一夥攔路搶劫的蟊賊,我剛把槍套取下來,他們就跪地投降了。」
另一個人笑道:「湘蓮,我和老李打算去河南道轉轉,聽回都中的商販們說,汝州府境內有一座叫大空谷的地方被一夥強人給占了,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為首的那廝點子頗硬,好幾個同仁都折在了他的手上,既然官府不作為,我們就為民除害,去會會那廝,送他一程。」
此人又是一個奢遮,名喚位懷清,雙十年紀,兵器為雌雄雙股劍,武藝與劍法和柳湘蓮不分伯仲,不過籍貫和早年經歷不詳,對外只說自己是從江南東道逃荒來的。
李縱一邊收拾著行禮,一邊問道:「二郎,找我們倆什麼事?」
柳湘蓮笑道:「我今天是受貴人所託,來請二位仁兄入伙的。」
位懷清嗤笑道:「湘蓮,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和老李,我們才不會去給那些王八賣命。」
李縱則要穩重一點,放下包裹,給柳湘蓮倒了一盞茶,問道:「二郎,說說看。」
柳湘蓮便把昨晚和賈瑜的對話複述了一遍,李縱皺眉不語,位懷清笑道:「湘蓮,你不會真的相信這些紈絝子弟的一面之詞吧?」
柳湘蓮搖頭道:「仲卿不是這樣的人,他在骨子裡和我們是一樣的,那句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就是他說的,昨天在城外,他不顧自己的安危,仗劍和羅山上的那伙馬賊惡鬥,要不是我去的及時,今天我就不會來了。」
李縱道:「這麼看來倒是個與眾不同的,二郎,你實話跟我們說,他能成事不?」
柳湘蓮如實道:「若只論個人能為,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凡事都有意外,我不敢跟你們二位保證,但值得一試,他出身國公府邸,而且皇帝老子還高看他,優勢很明顯,有的是機會。」
位懷清問道:「湘蓮去找別人了嗎?」
柳湘蓮搖了搖頭道:「沒有,只找了你們兩個。」
李縱起身道:「二郎,我和懷清先去汝州府送那廝一程,等回來後我們再去試試他,如果真的值得追隨,把命賣給他也未為不可,畢竟你冷麵二郎都輸誠了,我們兩個還有什麼好堅持的資本?」
位懷清也點頭道:「我和老李一個意思,反正你們倆無論幹什麼都得帶我一個。」
柳湘蓮大喜道:「既然如此,我和你們倆一起去汝州,距離明年春闈還早,咱們在那邊多待一些時日再回來。」
李縱笑道:「二郎,你這是打算要一個不留啊!咱們把那廝結果了就算了,要是把他們地盤裡的強寇殺了個七七八八,汝州府附近幾個府縣的同仁沒了事做,還不跑來都中砸我們的飯碗?」
柳湘蓮哈哈大笑,找來紙筆,給賈瑜寫了一封信,出門找到一家經常去的酒樓,把信交給小廝,並給了他二兩銀子,讓他把信送給城外扶雲書院裡的賈解元。
隨後三人收拾好行李,帶好兵器,騎著馬沿著官道直奔河南道的汝南府而去。
賈瑜看完柳湘蓮寫的信,很是高興,又得了兩個得力助手,自己武藝不精,最需要的還是這些武藝高強之輩來輔左。
至於三人一去可能要數月之久,賈瑜也不擔心,他所認識的人里,景文帝身邊那個叫敬安的傢伙武藝當屬第一,其次就是柳湘蓮了,他那兩個朋友也不是泛泛之輩,三人強強聯手,怕是足夠河南道里的土匪強盜們喝一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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