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一夜不曾合眼的賈瑜拖著疲憊的身軀,打著連天的哈欠出了宮門,朱雀大街兩側有很多賣各色早點的小門店,他隨便選了一家,見貴客盈門,掌柜畢恭畢敬的上前迎接,想把他請到樓上府雅間去坐。
「不必,我坐在這兒就行了,來一碗水盆羊肉,再來一籠肉包子」賈瑜從袖兜里摸出幾顆銀錁子放在了桌面上,路邊攤是他的一個小癖好,只因這裡有他甘之如飴,最撫凡人心的煙火氣,讓他倍感親切。
「小人不能收侯爺您的錢,若不是您把安南國打下來,我們哪能吃到便宜的米麵,您是我們這些普通百姓的大恩人呢。」
賈瑜好奇道:「你認識我?」
掌柜賠笑道:「侯爺,瞧您說的,這都中城裡城外誰不認識您,街坊四鄰都說那位最英俊最瀟灑的少年郎便是國朝第一位冠軍侯,您不棄卑賤,到小人這裡用早飯,是小人全家老少的榮幸,有您庇佑,小人這小店以後的生意肯定紅紅火火的。」
賈瑜笑了笑,這種萬眾矚目,被人發自肺腑尊敬的感覺真好,人生在世,不就活一張臉麼,掌柜又說了幾句好話便去盛羊肉了,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他們聚集在遠處小聲的交頭接耳著,有人贊他平易近人,不以爵位官銜為傲視人的資本,也有人說他缺乏朝廷正三品重臣的威嚴,棄體統於不顧,但大部分人更傾向於前者。
有道是樹大招風險,臉大遭人扁,對於這些好壞參半的議論之言,賈瑜早就習以為常了,就算他權勢滔天,也不可能做到把所有人的嘴巴都縫上,他自顧自的吃完早飯,留下足夠的飯錢,飄然而去。
寧國府,寧安堂。
「晴雯?媚人?」
賈瑜剛進內儀門就嚷嚷開了,聽到熟悉的呼喚聲,四位貼身丫鬟跑了出來,晴雯笑著說道:「爺,可真不湊巧,姑娘和妙玉姐姐前腳剛走,您後腳就回來了。」
「你去跟林姑娘說一聲,一切塵埃落定了,都在掌握之中,讓她不用憂慮」賈瑜攬著齡官和香菱纖細的腰肢,在她們嬌嫩嫩的臉頰上各親了一口,還是家裡好,有這麼多隨時隨地能一吻芳澤的養眼美人,恰似百花,不盡相同,個有個的妙處。
「好的,我這就去。」
「咦,大白和小白呢?」
媚人細聲細氣的答道:「回爺的話,她們的大舅舅昨晚因病沒了,一大早就去奔喪了,姑娘給她們安排了兩頂小轎子,又讓兩個嬤嬤、四個婆子、四個大丫鬟、還有四個小丫鬟跟著,穿的裙子和戴的首飾都是我們幾個精挑細選的上品,不比大戶人家太太用的差,不會丟了您的臉面。」
寧國府里沒有二等丫鬟這一說了,取而代之的是大丫鬟,再往下是小丫鬟,以及專門做雜活的粗使丫鬟,最頂級的則是媚人、金釧兒、齡官、玉釧兒、香菱這樣的貼身丫鬟,小吉祥、小角兒、小梨兒、佳慧屬於「准貼身丫鬟」,所享受的待遇,包括吃食和月錢,與媚人她們五個一樣。
媚人也很漂亮,但是她在「寧國公府女子天團」中並不起眼,比晴雯和香菱,以及齡官、芳官、鶯兒、紫娟、麝月等人差了一點,她性子軟,和迎春很像,安靜乖巧,只會一心一意的伺候賈瑜,從不去爭搶什麼,因此林黛玉對她的評價很高。
賈瑜回來四天了,在他夜以繼日的操勞下,被他開過臉的妾室和貼身丫鬟們都吃到飽飽的,唯有她還不曾得到疼愛,即便輪到她了,她也會把機會讓給其他人,比如人菜癮大的雪雁,懂事的讓人心疼。
「她們姐妹倆是我的女人,出門必須得有排場,將來你們無論哪個回娘家或者去親戚家,都得像這般穿金戴銀,前呼後擁,風風光光,如此才符合你們的身份。」
來到臥房,賈瑜叫住正欲出去的媚人,把她攔腰抱起來,道:「你跟你晴雯姐姐一樣,只會把好吃的東西都讓給別人,什麼也別說了,讓我來好好的疼疼你。」
香菱在珠簾外探頭探腦,眼巴巴的看著,賈瑜啞然失笑,一隻羊是放,兩隻羊也是放,便朝她招了招手,齡官紅著臉拉住躍躍欲試的香菱,把她給牽走了。
幾度雲雨後,賈瑜枕在媚人的大腿上,享受著她提供的按摩服務,很快就沉沉睡去了,媚人不敢動,生怕會吵醒他,哪怕是雙腿發麻酸脹,她也咬牙堅持著。
幸好賈瑜翻了個身,她才得到了解脫,給他蓋好羊毛毯,輕手輕腳的爬下拔步床,扶著牆艱難的走到外間會客廳,坐在椅子上略微休息一會後,從廊下的水缸里端來一盆清水,先用皂莢把賈瑜脫下來的褻褲和襪子分開洗了,讓天天無所事事,只會吃喝玩樂的小角兒將其拿到有陽光的地方晾曬,又招來小吉祥、小梨兒、佳慧,一起用濕毛巾擦拭桌椅板凳,地板書架,認真履行著貼身丫鬟應盡的責任。
「哥哥,醒醒,起來用午飯了。」
賈瑜睜開深邃明亮的星眸,映入眼帘的是薛寶釵那張吹彈可破,白皙細膩的鵝蛋臉,她穿著一件澹粉色,繡著多種花紋的裙子,胸前戴著小金鎖,髮髻上的首飾比較常見,似她們這種大戶人家的小姐,平常在家時打扮相對簡單一些,只有參加聚會和慶典時才會濃妝艷抹的盛裝出席,和別的姑娘爭奇鬥豔,角逐頭籌。
「我親愛的,可愛的寶妹妹,岫煙都改過來了,你還穿著舊衣服,你雖然身材好、形象美、氣質佳,穿什麼都好看,但也應該講究點才是」賈瑜隨意把玩著她的小金鎖,三言兩語就把她夸到心花怒放。
「寶兒習慣了呢,舊是舊了點,卻都是好的,扔了或長時間不穿怪可惜的,送人也不妥當,林丫頭讓我來叫你起床,陪你用午飯,哥哥,你下午打算做什麼呀?」
薛寶釵像是一個早晨起來幫兒子穿衣服的母親,褻褲、寢衣、絳紗袍、襪子、靴子,依次替他穿戴整齊,最後再用桃木篦子為他梳理披肩長發,用白玉簪束好,就差來一句「快上學去吧,別遲到了。」
「熾兒馬上要到家裡來,我得輔導他和蘭兒讀一會兒書,我領了旨意,後日要去金陵府公幹,大概一個半月才能回來。」
剛見面沒多久就又要天各一方,她不免有些難過,賈瑜摩挲著她的臉頰,柔聲道:「我決定帶你們同行,去看看藍色的大海,金色的沙灘,拾白色的貝殼,看滿天的繁星,傾聽海浪和海風的低吟淺唱。」
薛寶釵一雙多姿多彩的杏眼中滿是光芒,她用力的抱住賈瑜,高興道:「太好了,我做夢都想看看大海是什麼樣子,只要能和哥哥你在一起,去哪裡都可以。」
下午,百草園。
雨過天晴,空氣清新。
自古人生何其樂,偷得浮生半日閒。
賈瑜慵懶閒適的坐在碼頭上,雙腿懸空,距離波光粼粼的湖面只有一尺多,身側是一張檀木小圓桌,上面擺放著一碟橘子、一碟山竹、一碟楊桃、一碟櫻桃、一碟蜜桃、一壺茉莉花茶,他一邊釣魚一邊給兩個愛徒講解世間萬物運行的法則。
賈蘭還好,多少能聽懂一些,陳熾不過只是一個未滿六歲的小孩子,雖然聰明伶俐,但受制於短暫的生活經歷,依舊聽的一頭霧水,而且正處在貪玩好動的年紀,注意力沒多久就被紅木盆里的魚兒給吸引住了,他伸手去逗弄,突然膨脹成氣球,渾身都是肉刺的河豚著實把他嚇了一大跳,躲到賈瑜的身後,一臉的害怕。
「熾兒,不要害怕,此乃它恐嚇天敵的機制,傷不到人的,這種魚體內含有劇毒,尤其是肝臟、血液、皮膚、眼球,處理不當足矣把一個身強力壯的成年人毒死,但處理好了,它就是一道堪比龍肝鳳髓的美味佳肴,這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凡事都具有兩面性,黑黑白白,真真假假,一定要注意分辨,不可妄下結論,那樣只會帶來禍端,今天晚上我們就吃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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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熾放下心來,把圓滾滾的河豚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看,比起國子監里那些嚴肅刻板,不苟言笑的老夫子們,他更喜歡陪他做各種遊戲、體驗新奇事物、講故事給他聽的賈瑜,寓教於樂,趣味盎然的教育方式會給他一個完整美好的彩色童年,將為他的人生帶來深遠且積極的影響。
「師父,徒兒能不能帶點回去給皇祖父、皇祖母、父王、母妃還有五皇叔他們吃呀?」小孩子心思純淨,只會記得對他好的人,他並未提到太皇太后那個老妖婆。
賈瑜摸了摸他的頭頂,道:「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當然可以了,為師做好後就讓人送些給你皇祖父他們嘗嘗,熾兒,為師知道你在宮裡憋悶,但你皇曾祖父剛剛駕崩,你不好在家裡逗留太久,免得世人說你不孝,再過半個時辰就回去守靈吧。」
陳熾連連點頭,指著左搖右晃的紅船,其想法很是明顯,賈瑜欣然同意,把魚竿交給他的貼身老太監,帶著他和賈蘭在清澈見底的湖水中泛起了舟,輕聲哼唱著「讓我們盪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
「老爺,西府的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來了,就在園子大門外等待。」
一個嬤嬤站在岸邊喊了幾聲,賈瑜把紅船划到岸邊,讓老太監帶陳熾回宮,賈蘭則去後廊找賈菌頑了,待他們離開後,三春方才和各自的貼身丫鬟走了進來。
「哥哥好興致,釣到多少了?」
英姿颯爽的探春淺笑嫣然的問了一句,賈瑜朝紅木盆努了努嘴,迎春走上前一看,十幾隻河豚正翻著白肚皮吐著小泡泡,它們已經認了命,很快就要直面桉板和菜刀,為一時的貪嘴付出生命的代價,她驚訝道:「這湖裡好多這種魚啊。」
「這都是我的功勞啊,姐姐有所不知,我每次釣到雌魚和小魚都會選擇放生,況且這裡水質優良,氧氣充足,藻類豐美,很適合它們繁衍生息,除了我這個天敵,它們再也沒有別的天敵,久而久之,它們就泛濫成災了,你們又有口福了,我今晚親自下廚做菜」賈瑜剝了三個橘子,挨個嘗了嘗,確認是甜的後,分給了她們。
「哥哥,你說後日帶我們乘坐大船去江南看大海,是不是真的?」惜春弱弱的問了一句,她真是一個小美人胚子,小小年紀便出落的亭亭玉立,張開了那還得了。
妹大避兄,賈瑜不能再把她抱起來舉高高了,捏了捏她的小臉蛋,道:「我閒著沒事騙你們做甚,怎麼樣,想不想去?」
惜春抿了抿兩片薄薄的櫻唇,低下小腦袋,小聲道:「想去,妹妹和嫂子一樣,也想和哥哥去看看潮起潮落的大海。」
「除了大海,還有揚州府的瘦西湖和金陵府的秦淮河,都是聞名遐邇,風光旖旎的名勝古蹟,小妹自幼生長在京城內,去過最遠的地方便是東城外的鐵檻寺,這次總算能遠遊一次,大飽眼福了,謝謝哥哥滿足小妹這個心愿,這下沒什麼遺憾了。」
一條河豚咬鉤了,賈瑜發現是雌魚後,便將它扔回湖裡,重新上餌拋竿,笑道:「老妹,你也太容易滿足了,天下之大,遠超你的想像,除了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的江南,還有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塞外,再往北方行萬里,則是一個奇異的冰雪世界,此地終年白雪皚皚,冰凍三尺只需一日之寒,腳下不是土地,而是一丈厚的冰層,有很多種珍禽異獸,每到晚上,夜空都會出現五彩斑斕的極光,以及劃破天際的流星雨,《山海經》中記載的巨鯤便生活在那裡,終有一天,我會帶你們去身臨其境的耳聞目染一番。」
他繪聲繪色的侃侃而談並未引起探春的嚮往,她一臉的狐疑之色,先是嚴詞糾正了賈瑜對她的這個新稱呼,然後說道:「真的假的,我感覺你好像是在騙我。」
「老妹,你等著看吧,我今兒把話撂在這裡了,此生定趕在你老到走不動路之前帶你去揭開北極的神秘面紗,一睹真容。」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人家還是待字閨中的黃花大閨女好嘛,你倒好,張口閉口「老妹」的,真是討人厭,探春又羞又氣,忍不住照搬林黛玉的招式,捏住賈瑜的耳朵,輕輕的轉了一圈,大概是覺得不過癮,她又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下。
「老不是,好妹妹,我昨兒夜裡東奔西走一晚上,脖頸和肩膀酸的厲害,勞您的大駕,替我按一按,好叫我舒坦舒坦。」
探春白了他一眼,輕啐了一口,但還是乖乖的走到他身後,用柔荑給他捏著肩膀,惜春把青花瓷蓋碗裡冷掉的茶水倒掉,換上芳香的新茶葉和滾燙的山泉水,擔心會燙到他,遂鼓起小嘴巴一遍又一遍吹著,待溫度剛剛好後,親自餵給他喝。
正說著,姐弟兄妹四人只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嬌笑聲,用腳趾頭想就知道來者是何人了,賈家在京八房的女卷總共有兩百多人,性格各異,但如此放誕不羈,潑聲浪氣的,除了王熙鳳,再無第二個。
「喲,都在呢,我這個姓王的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你們姓賈的在一起親愛了。」
賈瑜從平兒手裡接過賈茁,抱了抱就還給了她,他更喜歡女孩兒,除了王熙鳳和奶娘,別人一抱就哭的巧姐在他懷裡卻很安靜,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去摸他微微凸起的喉結,像是最喜歡的玩具,咧著小小的嘴巴直笑,兩顆小小的乳牙煞是可愛。
「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找我做甚,如果是老太太讓你來的,免開尊口。」
巧姐把賈瑜的小拇指當成不好描述之物,緊緊的抓住,含進小嘴巴里津津有味的吮吸著,許是光吃不解餓,她百思不得其解,便把小拇指吐了出來,旋即又看上了他的無名指,關鍵是不給吃她就直蹬兩條小短腿表示抗議,賈瑜無可奈何,只得任由她施為,她也是正冊里的金釵呀。
「不是老太太讓我來的,這裡都是自家人,我就不藏著掖著了,二弟,我有一件大事想告訴你」她朝外面喊了一聲,兩個婆子合力把一個小箱子抬到了眾人的面前。
打開一看,裡面是一排排十兩一錠的金元寶,在午後的陽光下閃耀著攝人心魄的金光,上方則放著一隻檀木盒子,不出賈瑜所料,其中正是一摞厚厚的銀票,皆是一千兩的面額,少說也有一百張。
「呵呵,這些是甄家送來的吧?」
王熙鳳像是見到了鬼,大驚失色道:「二弟,這你都知道?怪不得你能考中探花,真是太聰明了,這只是其中一部分,總共有一百萬兩整,三個月前的一天,甄家差人把這筆錢財送來了,說請西府替他們家保管幾年,為了表示感謝,他們家送了一些禮物,大概值個一萬三千兩。」
「愚蠢的女人,你是被那些禮物迷了心吧!這種東西也是能隨便收的?他們家若是平安無事,何必讓西府保管這筆財物?你知不知道,這會給我們家引來麻煩?」
賈瑜抬手捏了捏眉心,王熙鳳尖叫一聲,以為他要打自己,下意識抱住頭,連連往後退去,兩行眼淚瞬間就下來了。
母子連心,她一哭,兩個孩子也跟著哭,賈瑜哄了哄巧姐,道:「二嫂子,還算你有點腦子,不曾笨到無可救藥,沒有瞞著我,現在就讓人把那一百萬兩銀子和所有禮物全都打包好,我馬上送到宮裡去。」
王熙鳳啜泣道:「二弟,禮物都被我拿到當鋪換成銀子補貼家用了,西府不比東府家大業大,人又多,處處都要使錢,今年外面的田莊和商鋪收成又不好,我撐」
「停停停,先別跟我訴苦,這件事我後續會處理,司棋,麻煩你走一趟,去榮禧堂把林姑娘請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司棋忙不迭的去傳話了,賈瑜看著哭哭啼啼的王熙鳳,拱手道:「二嫂子,我剛才失態了,說的話不好聽,我給你道個惱,你別往心裡去,這樣吧,從今往後,西府的一應花銷都從東府的帳面上走。」
「不行不行,二弟的好意嫂子我心領了,我們兩府分家都好幾十年了,哪能這般占你的便宜,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
「無妨,我明白西府眼下的日子有多艱難,就這麼辦,等三年五載後你們恢復了元氣,再結束這個雙向約定,比起每個月多花的兩三千兩銀子,我更不願看到你和三妹妹整日因為這些事而愁眉不展。」
王熙鳳轉過身,蹲在地上捂住臉失聲痛哭,老天爺,您為何不讓我晚生十年八年,若是能嫁給他這樣有擔當、有作為、有涵養的男子,少活三十年我也願意。
平兒也落下淚來,好言勸著她,自家奶奶不知道是幾輩子修來的天大福分,這輩子才能碰到這樣一位知冷知熱,體貼她、愛戴她、維護她、扶持她的小叔子。
探春眼含熱淚,鄭重的給賈瑜福了一禮,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每當看到入不敷出的帳目,她就愁到整夜睡不著覺,再拖下去就要靠四處借錢和抵押祖產過活了,堂堂國公府邸卻連一百兩銀子都拿不出來,傳出去豈不是要讓外人笑掉大牙。
林黛玉快步而至,身後跟著紫娟、雪雁、藥官,看到哭成一團的眾人,她不明所以,急問道:「瑜兒,出了何事?」
賈瑜把她牽到一邊,將景文帝要抄沒甄家,王熙鳳替甄家保管一百餘萬兩銀子的前因後果說了,她沉吟片刻,輕聲道:「你做的對,這筆錢財不能留,得儘快送到宮裡,至於鳳丫頭花掉的那些,不全是她的錯,她也是沒辦法才這樣做的,你不要責怪她了,差的這一萬三千兩我們來補。」
「嗯,把姑父留給我們的那三百三十萬兩銀子也拿出來吧,我一併還給聖上,他老人家待我們恩重如山,我們不好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況且我們也不缺銀子用。」
寧國府如今的進項由四部分組成,一是田莊、二是商鋪、三是酒廠、四是玻璃,這裡要說的是後者,為了避免被世人詬病太貪心,吃相太難看,景文帝從玻璃製品產生的利潤中抽出半成分給賈瑜,為期五年,一月一結,差不多有七八萬兩。
這門生意和透瓶香一樣暴利,它讓玻璃這一緊俏的稀罕物件在一定程度上普及開來,流淌到千家萬戶,而且玻璃做成的窗戶、餐具、器皿、工藝品確實美觀、輕盈、好用,受到了大戶人家的熱烈歡迎。
四者加在一起,寧國府每月淨收入達到了三十萬兩左右,十二個月也就是三百六十萬兩,加上賈瑜的俸祿和各類嘉獎,一年四百萬兩問題不大,故而用財大氣粗,富到流油來形容他最合適不過了。
「它們本來就是聖上的錢,物歸原主最好不過」林黛玉自無不可,當即便讓紫娟回去把銀票拿了過來,一點都沒有猶豫,既是對賈瑜言聽計從,又是覺得這筆遺產來的不乾不淨,這讓她有很重的心理負擔。
回到寧安堂,賈瑜換上鬥牛服,戴上烏紗帽,在外面罩了件孝服,坐著馬車,帶著四百三十一萬餘兩的巨款去了皇宮。
皇城,皇宮,慈寧宮。
賈瑜說明了來意,並代王熙鳳認了罪,景文帝見他情真意切,態度誠懇,便爽快的把銀子收下了,畢竟誰跟錢有仇。
給太上皇的遺體行完三拜九叩大禮後,賈瑜便躬身退了出去,剛走十幾步,他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冠軍侯請留步。」
回頭望去,乃是一個不認識的老宮女,她恭聲道:「冠軍侯,我家太妃娘娘想單獨和您說幾句話,煩請您便移尊步。」
(如果說不收就是送女,那我已經把李紈、王熙鳳和秦可卿都送出去了,不差三春,孤獨終老確實太過殘忍,還是要給她們一個好歸宿,圓了原著的夢,我相信三觀正的讀者應該都能夠理解,並且會支持我,覺得不能接受的朋友,那我也沒有什麼辦法,去留請便,不必惡語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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