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潛看到了草叢裡迴光返照的兔子。👌💀 ❻9𝔰ℍU𝓍.Ⓒㄖм 🐣👊
居然是為這點小事嚇叫的,徐潛面露無奈,這丫頭當真嬌氣。
「好了,沒事了。」徐潛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阿漁的心思卻早就偏移到了他身上,徐潛的腰,可真細啊!怪不得穿束腰長袍那麼好看。
喜歡歸喜歡,光天化日的,阿漁意猶未盡地鬆開了手。
徐潛沒把剛剛的片刻親近放在心上,對他來說,那只是他給小姑娘的保護。
撿起被她丟掉的兔子,徐潛示意她走前面。
阿漁很聽話。
提著兔子回到溪邊,徐四等人都在,只差了徐恪。
徐潛四處看了一圈。
曹沛猜到他在找誰,笑著解釋道:「五舅舅,六表哥怕我們餓著,也去幫忙打獵了。」
這樣說,阿漁也少了尷尬。
徐潛瞭然,吩咐徐四:「去叫他回來。」兩隻兔子加上山雀,夠吃了。
徐四去找人了,徐潛、徐五分別收拾兔子。
這個有點血腥,小姑娘們乖乖地圍坐在篝火旁等著吃。
徐瑛忍不住問阿漁:「剛剛你是生氣了嗎?」
姑娘們敏感些,徐瑛、曹沛都看出阿漁似乎對徐恪並沒有那種心思。
阿漁垂眸,小聲道:「我只把六表哥當表哥看。」
曹沛看眼徐瑛,笑道:「明白了,阿漁放心,以後我們不逗你了。」
徐瑛也點頭。
阿漁鬆了口氣。
但徐瑛很好奇:「六哥芝蘭玉樹文武雙全,連他都打動不了你,阿漁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子?」
阿漁忍住去看徐潛的衝動,笑得無憂無慮道:「我才十三,還沒想過這些問題,倒是你們倆,嬸母、舅母最近都挺忙吧?」
徐瑛十五歲了,今年六月及笄,曹沛十四了,最遲明年也會定下。
阿漁一問,曹沛沒什麼,徐瑛臉紅了。
阿漁笑,她記得,徐瑛嫁的是她親哥徐三公子的一位同窗好友,四月里對方高中狀元之時,便是他來徐府登門提親之日。♧⛵ ➅❾ⓢн𝐔ⓧ.𝕔𝐨ᗰ 🎅👹
看徐瑛現在的樣子,兩人肯定早就情投意合了。
「六表哥回來了。」曹沛忽然說。
阿漁抬頭,看見徐四、徐恪並肩走來,徐四笑的瀟灑,徐恪卻有點強顏歡笑的意味。
阿漁移開了視線。
徐四指著阿漁旁邊的位置讓徐恪坐。
徐恪看向阿漁,見她歪著頭仿佛在認真聽沛表妹說話,絲毫都沒注意到他,徐恪便主動坐到了徐瑛身側,一下子與阿漁隔了兩人。
徐四、徐五都知道他喜歡阿漁,徐恪都不去挨著阿漁,他們更不會沒眼色地湊上去。
於是,徐潛提著兩隻叉好的兔子走過來,就見篝火一圈只剩一個位置了,一頭是四侄子,一頭是阿漁。
徐潛神色如常地坐下,離侄子更近。
篝火燒得很旺,兩隻兔子才烤一會兒就散發出了誘人的肉香味,炙烤出來的油滋啦滋啦響,聽得人直想流口水。
徐四感慨道:「這時候就該來一壺酒!」
徐五嘿嘿笑,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拎了一個酒葫蘆出來,得意地舉高!
「真有你的!」徐四大笑著給了他一拳。
徐五還帶了幾隻小酒盅,倒好第一盅,先孝敬長輩:「五叔來一口!」
徐潛沒興趣:「你們自便。」
徐五撇撇嘴,叫上徐四、徐恪一起。
徐恪心情煩悶,徐五給他倒,他就端起來喝,不知不覺連續喝了好幾盅。
阿漁咬唇,因為她知道,徐恪的酒量很差,再喝下去肯定要醉的。
徐恪溫潤如玉,上輩子阿漁嫁給他後只有三樁煩惱,一個是他母親容華長公主十分厭煩她,一個是他父親鎮國公道貌岸然覬覦她還強占了她的丫鬟,最後一個,便是徐恪的酒品了。她喝醉了是直接暈倒,徐恪偏不暈,非要找她。
在國公府與堂兄弟們喝醉了,徐恪找她,徐二等人便笑著將他送回院子。🎁☟ ❻❾s𝕙υ𝕏.Ⓒ๏𝐌 ♟😾
在外面吃席喝醉了,徐恪也找她,致使滿京城都知道鎮國公府的六公子黏媳婦。
如今兩人不是夫妻關係,徐恪若醉了,會做出什麼事?
阿漁不敢冒險。
眼看徐五又給徐恪倒了一盅,而徐恪也無意拒絕,阿漁只好喚了聲「六表哥」。
徐恪捏酒盅的手一抖,像是不敢相信般看了過來。
阿漁對著他腰間的荷包笑:「六表哥還有山楂糕嗎?我餓了。」
小姑娘笑靨如花,似一縷陽光直直照到他心底,徐恪頓時放下手裡的酒,低頭翻荷包。
「給。」急著表現,徐恪乾脆將整個荷包都送了過來。
阿漁刻意忽視其他人的視線,倒出兩顆山楂糕,倒完了,阿漁想了想,問身邊的曹沛:「姐姐吃嗎?」
曹沛笑著搖搖頭,她真的不愛吃山楂糕。
徐瑛也表示不需要。
阿漁便硬著頭皮問左邊的徐潛:「五表叔嘗一塊兒?」
多個人吃,就顯得她吃徐恪一塊兒山楂糕沒那麼特殊了。
徐潛側臉淡漠:「不餓。」
這回換成阿漁強顏歡笑了。
徐五還在打趣她:「阿漁放心吃吧,那是六弟專門為你準備的。」
阿漁心一突,果然如她擔心的那樣,徐五竟當著徐潛的面說出了徐恪對她的心意。
她忐忑地看向徐潛。
徐潛將篝火上的兩隻山兔翻了個方向,似乎根本沒聽到小輩們的話。
阿漁心不在焉地將荷包還給徐恪。
徐恪見她神色不對,偷偷用胳膊肘撞了徐五一下:「閉嘴。」
徐五摸摸腦袋,轉移了話題。
後面徐恪再也沒有喝酒。
阿漁卻沒心情關注他了,餘光里有人遞了一塊兒兔肉過來,阿漁麻木地接了,腦海里全是徐潛剛剛冷冰冰的樣子。
雖說他一直都那樣,但阿漁莫名有種感覺,兩人才稍微拉近一點的關係又遠回去了。
手腕突然一緊,阿漁終於回神,一抬頭,就對上了徐潛緊皺的眉頭。
阿漁不解地眨了下眼睛。
徐潛一邊鬆手一邊冷聲道:「燙,涼會兒再吃。」
阿漁這才明白,徐潛是在阻止她將烤兔肉放進嘴裡。
再看手中插在木籤上的兔肉,阿漁尷尬地低下頭,徐潛該不會誤會她太饞嘴吧?
不敢再分心,阿漁等了會兒才專心吃肉。
剛吃完,旁邊又遞了一塊兒過來,是徐潛。
阿漁驚訝了下,他是一直在留意她嗎,否則怎麼會遞的這麼快?
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阿漁咬了一口兔肉,嚼了兩下忽然不嚼了,小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阿漁?」
「沒熟?」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前面的是徐恪,後面的是徐潛。
徐恪喜歡她,暗中關注她很正常,可徐潛為何也在留意她?
已經動了心嗎?
光是猜測,阿漁心裡都笑開了花。
「不是,我忽然想起這兩天光顧著玩了,忘了先生布置的課業。」咽下兔肉,阿漁很是懊惱地道。
徐恪失笑,貪玩又惦記學業的阿漁表妹真可愛。
徐潛垂眸,繼續用匕首切下一塊兒塊兒兔肉,隨時準備分發出去,三個小姑娘,侄女、外甥女都有侄子們照顧,就她身份略微尷尬,他當長輩的,只能代表徐家略盡地主之誼。
吃完兔肉,眾人慢悠悠晃蕩下山,這便打道回府了。
阿漁心情非常不錯,之前她就猜測上輩子徐潛對她的感情始於山洞的短暫相處,這輩子兩人又進過一次山洞了,看徐潛今日的表現,很有那個苗頭呢。
馬背上的徐潛想的卻是另外一回事。
到了鎮國公府,徐潛讓三個小姑娘先回去,他將侄子們帶到了春華堂的書房前。
「你們先等著,小六隨我來。」徐潛肅容吩咐道。
徐四、徐五面面相覷。
徐恪疑惑地跟在五叔後面進了書房。
徐潛落座,直接問道:「你喜歡阿漁?」
徐恪大吃一驚,但少年郎還是有勇氣的,既然已經被五叔發現了,他便挺胸道:「是。」
山洞相處是他與阿漁的秘密,徐恪不能泄露,便不能告訴侄子人家小姑娘不喜歡他,沉默片刻,徐潛道:「既然如此,那你先去請示你爹你娘,如若他們贊同,就請媒人去侯府提親,莫要私底下做些有違禮法之事。」
徐恪聞言,一下子無措起來。
現在就去提親,是不是太快了?
「她才十三歲……」徐恪遲疑地道。
在這番談話之前,徐恪只想快點得到阿漁的心,從未考慮過那麼遠。他知道他想娶阿漁,可那應該是很久以後的事,眼下他就想多見見她,多跟她說說話。
「十三也可以定親了。」徐潛淡淡道。
徐恪無言以對,心底悄悄冒出對這位五叔的牴觸,您個老正派,哪知道少年男女是怎麼相處的?
「我知道了。」徐恪陽奉陰違地道。
徐潛點點頭:「去吧,叫你四哥五哥進來。」
徐恪如釋重負,快步告退,再幸災樂禍地傳話給兩位堂兄,聰明如他,已經猜到五叔的目的了。
因為吳隨在院子裡盯著,徐恪沒敢躲在門口偷聽,腳步輕快地去春華堂外等消息。
沒過多久,徐四、徐五耷拉著腦袋一起出來了。
徐恪佯裝關切道:「五叔跟你們說了什麼?」
徐四、徐五見他居然還沒走,互相瞅瞅,突然同時撲了過去,一個勒徐恪脖子,一個反掰他胳膊,咬牙切齒地道:「你還有臉問,還不都是因為你!」
五叔訓斥他們不該開阿漁與小六的玩笑,徐五嬉皮笑臉地試圖解釋情況,話沒說完就被五叔罵了一頓:「小六喜歡阿漁又如何,阿漁喜歡他嗎?便是喜歡,那也是他們之間的私事,豈可公然議論?」
那語氣嚴厲的,徐五若再慫點,八成得嚇哭。
三兄弟胡鬧了一陣,最後得出一致結論:五叔真長輩也,迂腐刻板,不可與之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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