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和趙甜甜同時拿出手機看了看,卻發現並不是找自己的。
見兩人的動作,耿一丹慢吞吞地拿出自己的手機,隨後靜音、鎖屏、將手機收好。
趙甜甜挑挑眉,對耿一丹的事情不做評價。
太初倒是意味深長地回頭看她:「不接麼?」
耿一丹梗起脖子:「不接,正經人誰會給我打電話。」
太初提起嘴角:「話說回來,你的虛弱期馬上就到了,你不會惹來什麼不該惹的東西吧。」
世上萬物都有天敵,蠱女當然也不例外。
耿一丹的脖子梗的更直,聲音也跟著提高:「你在胡說什麼,當然不會了,我怎麼可能會有仇人。」
趙甜甜:「...」耿一丹如果不喊,那她看起來還沒那麼可疑。
太初哦了一聲:「沒有就好,免得我擔心。」
擔心不能第一時間看熱鬧。
三人正說著話,旁邊一輛車陡然從路口衝出來,眼見就要撞在太初的車上。
趙甜甜喊了聲我艹,雙手緊握方向盤,腳下的油門幾乎踩到底,在那輛車衝過來之際快速避開。
但她的反應快,與她逆向而行的車子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隨著一聲巨響,逆向而行的車子被衝出馬路的車撞到了後車門,整個車身都變了形,軲轆也飛出去一個。
至於那輛衝出馬路的車,整個車頭都凹陷進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震驚了所有人,不少車主都自動停下來救援。
趙甜甜將車停在路邊,語氣中帶著煩躁:「那輛車闖紅燈了。」
若不是她反應快,剛剛被撞到的就是她們。
可若不是她躲開,旁邊那輛車也不會遭殃,莫名有些內疚怎麼辦。
心知趙甜甜在糾結什麼,太初出聲打斷趙甜甜的內耗似自責:「先看看情況。」
這樣一場車禍,她居然沒預測出來,簡直太不應該了,難道是和自己有關。
正想著,就見那輛闖紅燈的車門被打開,一個人連滾帶爬地從副駕駛鑽出來。
只是看了對方一眼,太初便蹙起眉頭,這人,不對勁...
那人滿臉是血,腳步根本站不穩,卻跌跌撞撞地向旁邊的綠化帶衝過去。
與此同時,遠處傳來警車的爆鳴聲。
正常情況下,出警不會這麼快,除非警察是追著這人來的。
都發現情況不對,幾個私家車的車主趕忙下來查看情況。
可那滿臉是血的人,卻像是想到什麼般,猛地沖向其中一位車主,將人一把推開,自己坐上車子,瘋狂地踩下油門。
他的動作太過突然,在場眾人都沒反應過來,倒是那車主快速爬起來,用力拍打後車門:「把孩子給我,把孩子還給我。」
許是被吵得煩了,開車的男人用力抹了一把頭上的血,而後一個急剎車將車主摔在地上,而後掛上倒擋向車主壓過去。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在場眾人嚇得驚叫連連。
眼見汽車就壓在那人身上,只聽一聲悶響,一道身影落在車頂,原本圓潤的車頂,瞬間被壓出一個凹槽。
車子被硬生生釘在原地。
不只圍觀的人,就連開車的男人都不可置信地發出爆鳴式尖叫:「滾開,快滾開,不然老子弄死你。」
太初也不廢話,一拳打碎風擋玻璃,將男人從裡面拖了出來:「你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身上一點人味都沒有。」
自打她來到這個世界,就發現這世上的事撲朔迷離,就好像一隻圓蔥,扒開一層後,下面還有另一層謎題。
就好像面前這個男人,別人是喪心病狂,而他...身上沒有一點人味。
這倒不是在罵人,一個心智正常的人,會有七情六慾,譬如喜、怒、哀、懼、愛、惡、欲。
這些慾念造就一個完整的人,可面前這人內心空蕩蕩的只剩下純粹的惡。
那其他慾念到哪去了。
沒有了除惡以外的其他欲望,面前這人便不算是個完整的人,而是為了惡而惡。
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換句話來說,他可以為作惡,隨便殺死路過他身邊的任何人。
而他現在的逃走,也不是因為恐懼警察,而是因為需要時間去做更多壞事。
可為什麼,她會沒預知到這場車禍呢。
男人被太初掐住脖子,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向上翻,嘴上卻依舊不怕死叫囂:「賤人,快給老子滾,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男人一隻手用力抓著太初的手,似乎是想讓太初放開自己,另一隻手中卻悄悄握住從袖子裡滑出來的匕首,用力刺向太初胸口。
以為自己即將得手,男人臉上露出猙獰的笑。
賤人,賤人都該死。
眼見就要得手,匕首卻被太初一把抓過,狠狠扎進他大腿:「胳膊沒有霸王龍長的玩意兒,居然還有臉殺人,老子給你臉了是吧。」
男人似乎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對太初露出猙獰的笑:「賤人,我會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
太初認同地點頭,隨後大巴掌直接落在男人臉上:「睡吧,夢裡啥都有。」
車主從地上爬起來,匆忙地去拉車門,將孩子緊緊抱在懷裡,心裡一陣後怕。
因為他發現,就剛剛那麼一點時間,自己小小的孩子,已經被那瘋狂的男人用安全帶捆住了脖子。
如今雖已被救出,卻嚇得連哭都不敢,只趴在父親懷裡不停抽搐。
看著孩子腫脹的脖子,車主嚇得話都說不利索:「救護車,救護車...」
他的孩子出了什麼事?
太初給了趙甜甜一個眼神:「甜甜...」
趙甜甜麻利地應了一聲,伸手從自己包里摸出一道安神符拍在孩子身上。
符紙落在孩子身上一秒變成灰燼,原本還在抽搐的孩子哇的一聲哭出來:「爸爸,怕...」
車主用力抱住孩子小小的身體:爸爸比你還要怕!
男人依舊笑得癲狂:「你能拿我怎麼辦,我告訴你,我不是這裡的人,我有豁免權...」
該死該死該死,這個國家的人都該死。
太初看著男人,聲音中帶著欣賞:「落在老子手裡還敢如此叫囂,你真是個英雄。」
讓她想想用什麼辦法把這玩意兒送走。
男人的目光卻望向不遠處停下的警車,以及從警車匆匆跑來的人:「你能把我怎麼辦,你動不了我,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回國,等我下次過來,就把你們這些賤人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