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卓對著傅雷嘿嘿嘿的笑:他就知道,這小伙子對大師有意思。
趙甜甜跟太初上了車,剛準備說話,耳邊便傳來太初的聲音:「剛剛的相片發給我一份。」
趙甜甜詫異地看著太初:「師傅您要這個,您不是不沾染情愛嗎?」
人家電視裡的大師喝花露,吸靈氣,不食人間煙火,行為舉止中都帶著禁慾。
怎麼她的師傅如此接地氣,居然還好男色!
太初同樣詫異地看向趙甜甜:「食色性也,我為什麼不要,而且睡和愛原本就是兩碼事,怎能混成一談。」
她是修真,又不是被幽閉了,美色當前為什麼不看。
這徒弟是對修真有誤解麼?
趙甜甜的聲音中帶著遲疑:「我以為您會更高冷矜持些...」
師傅應該很矜持,不屑於這些情情愛愛的東西才對。
太初嫌棄地看著趙甜甜:「你是哪座山上的猴,沒進化就跑下來了,別人還沒說什麼,你自己就把貞節牌坊扛在身上了。」
修真界的壽命普遍比較長,對感情也都不執著,合則聚不合則散,實在喜歡就結為道侶,動不動還能來個殺配偶證道。
反倒是這個所謂的現代社會,看起來開放,可實際上一個個寬以待己嚴於律人。
別人是帶著有色眼鏡看人,他們是穿過貞節牌坊看人,用上帝視角去定義別人應有的操守。
趙甜甜這話要是在修真界,定會被人啐在臉上,說不定還會被人一槍挑了。
想到這種可能,太初一臉感慨地看向趙甜甜:「能出生在與你三觀相合的社會,你運氣真好。」
趙甜甜沒生在修真界,何嘗不是一種福氣。
趙甜甜的指甲不停摳著方向盤:「師傅,你罵人越來越高級了。」
居然一個髒字都不帶,還能讓她充分感受到什麼叫做無地自容,真不愧是師傅。
太初坦蕩地應了趙甜甜的誇獎:「慢慢學吧。」
趙甜甜:「...」就師傅這個精神狀態,絕對領先她幾百年。
說話的功夫,兩人已經到家。
可不等進門,兩人便同時愣住:這是哪裡來的鬼屋。
別墅還是那個別墅,房子也依舊是和那個房子,可無論怎麼看,都與她們出門時有了天差地別的變化。
只見原本氣派的別墅周圍,已經布滿了蜘蛛網,偌大的蜘蛛在鐵柵欄上,牆角樹梢,別墅窗戶屋檐下悠閒地爬來爬去。
趙甜甜震驚地看著通體黑到發亮,只在肚皮上有幾塊紅斑的蜘蛛:「那是黑寡婦麼?」
太初正想點頭,趙甜甜的聲音抖得越發厲害:「你告訴我那不是好不好。」
傅雷是不是瘋了,誰在家裡養蟲子啊!
太初正準備將蜘蛛連著蛛網一併消滅,卻見耿一丹端著盤水果從屋裡走出來:「聽到動靜就知道是你回來了,怎麼樣,看看喜不喜歡我給你們布置的家,我保證永遠都不會進蒼蠅蚊子。」
趙甜甜看著耿一丹:「你是不是有毛病!」
她還以為耿一丹說的不讓家裡進蒼蠅蚊子,是用御蠱術命令那些昆蟲,誰能想到這女人居然打著這種主意。
別說是蒼蠅蚊子,她都不敢進門了!
耿一丹雖然沒反應過來趙甜甜的意思,但嘴皮子卻快腦子一步:「怎麼著,同你撞了病症麼,把你緊張成這樣,我又不和你爭藥。」
眼見趙甜甜拉開架勢同耿一丹爭吵,太初伸手將人攔住:「都說點有用的,這就是你所謂的不招蚊蠅麼!」
耿一丹毫不猶豫地點頭:「對啊,我的創意怎麼樣,是不是很適合你們的情況,什麼蟲子都進不來。」
若是還有蒼蠅蚊子能穿過這天羅地網,她就把那個英雄吃了。
太初點頭:「的確,莫說是蟲子,我想回家都費勁。」
不愧是蠱女,腦迴路和正常人就是不一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占山為王,霸占這幢別墅呢!
耿一丹沾沾自喜:「你們不懂,蜘蛛是世界上最聰明可愛的小動物,我交代過他們,不會傷害你們的。」
說罷還伸手勾了勾其中一隻蜘蛛的肚子,惹得蜘蛛蜷了蜷身體。
太初平靜地指著角落的一處:「你可愛的母蜘蛛已經把你可愛的公蜘蛛吃了,你要不要處理一下。」
耿一丹回頭看了看,隨後滿不在乎地擺擺手:「為了繁衍,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要尊重蜘蛛的種族特性。
太初看著耿一丹正準備說話,外面傳來傅雷討好的聲音:「星流,你別走這麼快,都是誤會,你聽我解釋,好歹給我一個狡辯的機會啊,星流...這是什麼,啊啊啊...」
隨後便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伴隨著衣服與裡面摩擦的聲音,星流拉著傅雷的一條腿將人拖進院子:「誰幹的!」
見星流看向自己,耿一丹臉上露出不解:「你不喜歡麼。」
望著耿一丹同自己之間的距離,星流在心裡盤算自己掄起傅雷打死耿一丹的可能性。
居然將自己辛苦打掃的房子搞成這樣,耿一丹簡直找死。
發現星流的狀態不對,渾身上下充滿了戾氣。
太初伸手壓住星流的肩膀,對耿一丹說道:「給你五分鐘,要麼把你的兄弟姐妹送走,要麼就你和他們一起走,你自己選。」
耿一丹傲氣地揚起下巴:「憑什麼,你說過要收留我的。」
言語間,倒是有一股理不直氣也壯的架勢。
太初望著耿一丹,忽然一個手刀劈出去,隨著她的動作,一道劍氣漾出,院子的柵欄,與路邊的兩棵觀賞樹應聲而斷,緩緩滑落在地。
被砍斷的大樹砸在車上,引來汽車的一連串爆鳴,太初的眼睛依舊看著耿一丹:「就憑這個夠不夠。」
耿一丹下意識後退,乖巧地不斷點頭:「我馬上就處理。」
她也是想幫忙,哪想到這女人不懂得欣賞!
見耿一丹開始忙活,太初看向趙甜甜:「盯著她幹完活,等下讓她把欠條簽了,損毀樹木和砸傷車子的錢都讓她賠償。」
雖然砸的是傅雷的車子,可她是個有原則的人,錢還是要賠償的,都算在耿一丹頭上就好。
趙甜甜:「...好!」
所以說為什麼要作死呢!
耿一丹聞言轉頭對太初尖叫:「憑什麼,明明是你做的。」
這是赤裸裸的嫁禍,這女人還有沒有人性。
太初對她莞爾一笑:「憑你打不過我。」
錢能解決世界上大部分問題,而足夠的武力值,能解決世界上一切問題。
耿一丹:「...」多麼刺耳的事實。
太初扎心的話卻仍在繼續:「還憑你準備在我這避難,不只是兩天虛弱期,還有那件你沒說出口的事。」
耿一丹的拳頭悄悄握緊,果然還是沒瞞過去。
她不回族裡,是因為族長傳來消息,國境線那邊的一名高級蛇蠱師暴斃,族裡懷疑對方有可能是衝著她來的,這才讓她避避風頭,沒想到竟被太初看出來了。
見耿一丹不再說話,太初看向星流:「進屋,咱們聊聊。」
星流的狀態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