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走進辦公室時,趙振東正在擦拭手上的血液。
他快要瘋了,因為他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被一個沒上過幾年學的,鄉下瘋丫頭死死壓制住。
難道真是應了那句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太初自己到處發癲也就算了,為什麼要拖上他妹妹一起,甜甜從小就沒做過任何出格的事,太初會帶壞甜甜的。
一想到自己乖巧可愛的妹妹被太初拐走,趙振東就恨毒了太初,這女人為何不死在外面呢。
同一時間,太初正同何舒一起巡視一塊地。
何舒如今依舊坐著輪椅,兩個膀大腰圓的保鏢跟在她身邊。
何舒的臉色比之前看起來好了不少,又恢復了往日裡精明幹練的女強人氣勢。
身為大集團的繼承人,她有驕縱的資格,別說是被人用輪椅推著,就算是走到哪背到哪...
好吧,她丟不起這個人。
何舒對太初笑道:「幾日不見,大師又漂亮很多,有什麼好方子也可以和我分享一下。」
踢掉渣男後,她忽然頓悟了,其實男人這東西也就是那麼回事。
而她最愛的應該是自己和爸媽,也要更珍惜現在的生活。
太初對何舒咧嘴一笑,瑩白的肌膚在陽光下顯得越發剔透:「其實也沒什麼方子,主要是年輕。」
趙甜甜忍不住推了推自己的墨鏡,掩飾住差點溢出口的笑聲:師傅是會聊天的。
感覺自己找不到同太初的共同話題,何舒索性談起了正事:「這一塊商業用地是我爸多年前拍下來的,當時很多家都在爭搶,只是我爸買下來後,並沒有時間來開發,慢慢就拖了下來。」
太初望著面前這塊地:「但是今年出問題了。」
何舒苦笑:「確實,是出問題了,而且是很嚴重的問題,我們是家族式企業,我二叔三叔都是公司的股東,過去那些年家裡根本沒人注意到這塊地,但是....」
太初望向遠處包起來建築工地:「地鐵。」
何舒認同的點頭:「沒錯,就是地鐵,這塊地附近通了地鐵,價值瞬間翻了幾倍。我二叔倒是還好,三叔卻一直鼓動著要將這塊地賣出去。」
太初找個舒服的背陰處坐下,何舒則是讓兩名保鏢走遠些。
見趙甜甜也識趣的躲開,何舒壓低聲音對太初說道:「我爸爸對這塊地的期待很大,因為這邊的高檔住宅區比較多,他一直都想在這裡開個綜合體購物中心,甚至連設計師都已經找好了。
可自從事情確定後,我們家就再沒消停過,先是我二叔車禍受傷進了醫院,然後是我三叔莫名其妙摔斷了腿,大家便都說這塊地不吉利。」
何舒的聲音頓了頓,聲音中帶著無奈:「我爸爸一直都是個強勢的人,他認準的事就不會改。」
太初點頭:「工地出事了。」
何舒跟著點頭:「是,找來的機械設備根本無法進場,只要進去就立刻損壞,工人不是碰到手,就是碰到腳,甚至有一個還被砸斷了四根肋骨,拖延了幾個月,愣是一點土都沒動成。」
太初雙手搭成涼棚:「最近有沒有做噩夢。」
何舒先是搖頭,隨後又遲疑的開口:「我不知道算不算噩夢,因為每天晚上睡覺時,我都會聽到有人在我耳邊說很吵,我以為是我爸媽說的,但他們告訴我說他們也聽到過,以為是我在說話。」
這應該不算噩夢吧。
太初的視線在某一處頓住:「這裡應該出過墓地。」
倒是個極其利於安葬的地方。
何舒驗證了太初的話:「是出過,就因為工地上總是出現怪事,所以就有人說是那些冤魂不散,還留在這片土地上,導致這塊地什麼都做不了,我爸為此也很苦惱,甚至同意將地賣出去。」
何舒煩躁的蹙起眉頭:「但那買方卻說這塊地不吉利,所以一味壓價。」
太初依舊望著那塊地,順口回答何舒的話:「做生意哪有這樣的道理。」
何舒同樣露出憤慨的表情:「誰說不是,股東們為這塊地吵得不可開交,我爸煩的幾天都沒睡好。」
說到這,何舒一臉期待的看向太初:「大師,您有什麼辦法嗎,這件事若能解決,我必有重謝。」
何舒的實力太初是知道的,如今何舒說有重謝,可想而知會有多麼豐厚。
太初激動的握緊何舒的手:「放心,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她願意為了正義而戰。
何舒也被太初的情緒所感染,反手握住太初的手:「大師,一切都靠您了。」
看到兩人緊緊交握的手,趙甜甜:「...」行了,看來何舒這一刀是挨定了。
確定了彼此的決心後,太初的語氣越發認真:「你有你兩個叔叔的照片麼,拿給我看看。」
這句話趙甜甜倒是聽到了,她迅速背過身去,翻了個白眼:也不知是誰說的,相機這東西缺乏真實性,看相根本看不准。
原來只要錢能到位,一切都會變得不同是吧。
太初輪流看著兩個人的照片,隨後對何舒點頭:「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等下我把我徒弟留在這,這種小事她一個人就能解決。」
忽然被扯過來的趙甜甜同何舒對上視線,忍不住指向自己的鼻子:「我?」
何舒的目光中也滿是遲疑:「她,是大師的徒弟。」
這人能行麼,看起來和自己一樣的不靠譜。
趙甜甜最不喜歡被人小看,當即挺起胸膛,表情嚴肅的說道:「我一個人就可以。」
行不行的回頭再說,至少氣勢上不能輸。
看到趙甜甜信心滿滿的樣子,何舒訥訥的點頭:「哦,好...」
大師的徒弟,應該有些本事,實在不行還可以搖人(大師),也行吧。
太初則看向何舒:「你不用緊張,等下讓人過來開工就是,我徒弟會幫你將剩下的事情處理好。」
何舒趕忙點頭,去聯繫施工單位。
趙甜甜則趁機將太初拉到一邊:「師傅,我什麼都不會,你讓我在這幹什麼啊!」
到目前為止,她只能算是一個合格的觀眾,怎麼忽然就上台互動了呢!
太初對她露出一個神秘的笑:「相信為師,這事你來最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