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是莫念初做的。
她點的菜，顧少霆是一樣都沒有兌現。
他很抱歉的抱著她，道歉，「今天回來晚了，明天，明天我一定給你做，行嗎？別生我氣，嗯？」
「那你跟我說，你去幹嘛了？」她敏銳的鼻子，聞到了他身上那淡淡的香水味。
沒錯，就是香水味。
不是男士噴的那種古龍，是女士香水，像是某品牌的誘惑。
「顧少霆，你不會是跟女人約會去了吧？」她眯著眼睛，有些危險。
顧少霆笑了起來，抬手颳了下她小巧的鼻頭，「你還真是狗鼻子，是跟一個女的見過面，不過可不是約會，是談了一些對未來的暢想，將來有很大的機會合作的。」
合作？
她沒聽錯吧？
他現在要公司沒公司，要工作沒工作的，誰會跟他合作。
「顧少霆，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情啊？」
「沒有啊。」他否認道。
「真沒有？」
他笑著抱了抱她，「先吃飯，嘗嘗我太太的手藝。」
顧少霆沒多聊。
莫念初在心裡打了個問號。
她倒也不是小心眼到，不允許他跟別的女人見面，或是聊什麼生意。
人在這個社會上，就不可能不接觸異性。
但是，她感覺顧少霆有事情瞞著她。
並且，沒有打算，現在就告訴她。
雖然心裡有一些不是滋味，但她也沒有掛在面上，猜想，他一定是有苦衷的吧。
「對了，這錢怎麼回事啊？我數了一下，一百多萬呢。」莫念初問。
顧少霆淺淺的掃了一眼，地上的那個箱子，「這個啊，顧宗林賠的，不夠，再去跟他要。」
莫念初詫然。
顧宗林賠的？
顧少霆知道顧宗林去打砸十三層這事了？
「你知道了？」
「關韋跟我講了，這錢用來你公司的重新裝修。」
顧少霆餓了，低頭開始乾飯。
對於這事，也並沒有解釋太多。
莫念初坐在他的對面，等他吃的差不多了，這才再次開口問他，「那他就心肝情願的給了？」
「他做了錯事，他不給，能行嗎？」他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頂，「給你錢，你就拿著，至於他情不情願，那是他的事情。」
莫念初明白顧少霆的意思。
這錢，應該是強行要來的。
管他呢。
「那我可就收下了。」
「收下。」
吃過晚餐後，莫念初偎在顧少霆的懷裡，看了會電視，又陪星寶玩了一會兒，兩個人才一同去了臥室。
情事再所難免。
男人興致很高，要了一次沒夠，又要了一次，才放過她。
洗完澡後，莫念初靠在他的胸膛上，玩著他無名指上的婚戒，「顧少霆，你對未來有什麼打算沒有？」
「怎麼？嫌我在家裡不賺錢了？」他笑了一口。
莫念初哪是這個意思，「當然不是了，我是在想，顧氏，你真的打算放棄了嗎？」
「放棄了。」很難，但已然千瘡百孔。
「反正，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如果你實在找不到工作，就來我的公司，我可以把我的位子讓給你，我相信你的能力，一定比我強的。」
她仰著小臉，說的真誠無比。
男人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摟緊了她，「CC珠寶是你的心血，不適合我，給我時間，等我把一切理順了。」
「嗯。」
一連幾天，顧少霆都很忙。
莫念初反倒因為十三層在裝修，變得很清閒。
她不知道他在忙什麼，也不問。
找了個時間，她約了宋清子去逛街。
宋清子聽了很多八卦，但因為工作一直忙，都沒有來得及向莫念初求證。
好不容易兩個人碰面。
她的問題，如機關槍一般的，「顧少霆前段時間，真被抓了？」
「是。」
「那他這麼快就出來了？走後門了？」宋清子蹙著眉心。
莫念初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她，「可能是以前的影響力吧，有點人脈。」
「那你們的那些財產……」
「宋清子，能不能別問了。」莫念初好不容易不去想這些糟心的事情，「今天，我是出來買開心的。」
「好，好，我不問了。」宋清子挽起莫念初的胳膊，「咱們先去驢牌,還是愛瑪斯？」
「顧少霆都失業了，哪有錢去奢侈品店。」莫念初和宋清子去了二樓的小眾品牌店，「買點便宜的就行。」
「不至於，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莫念初這個人，沒有大手大腳花過錢，家裡所有值錢的包包，首飾和衣服，都是顧少霆給她買的。
現在，情況不如從前了。
更不能再有亂花錢的壞毛病了。
「如果你送我的話，我不介意。」
宋清子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顧太太還真不是一般的摳。」
「開源節流，懂不懂。」這單身就是好，什麼都不用考慮，「你現在是一個人吃飯，一家餓不死。」
「我家什麼情況，你是忘了吧？」宋清子忍不住嘆息著搖頭。
「哎……咦……」莫念初不想兩個人都死氣沉沉，「……咱們今天是出來玩的，別提這些掃興的。」
「對，對，走，走，購物買開心去。」
二樓的小眾品牌很便宜。
幾十到幾百的都有。
而且品質也不輸一線大牌。
莫念初買了好幾件，宋清子也挑了幾條裙子，準備度假的時候穿。
購買總是很輕易地讓人產生愉悅感。
「清子，我請你喝咖啡，喝最貴的咖啡。」莫念初指著街對面的那家咖啡廳，「聽說他家咖啡要一百多一杯呢。」
「這麼貴，那還是算了吧，畢竟你們家破產了。」宋清子半認真，半開玩笑。
莫念初挽起她的胳膊，不容分說的，「你來少。」
兩個人嬉嘻哈哈地穿過人行橫道。
走到咖啡廳的門口，莫念初突然停下了腳步。
宋清子被恍了一下，茫然地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順著莫念初的視線，宋清子看向了窗邊坐著的人。
顧少霆和……一個女的。
「念念，這什麼情況啊？你認識這女的嗎？」宋清子覺得情況不對勁。
莫念初搖了搖頭，「不認識。」
「他出門的時候，沒跟你說，出來見誰嗎？」
莫念初搖頭。
他確實沒有跟她報備的習慣。
她不問的時候，他通常也不講。
坐在男人對面的女人，看起來比他大著幾歲的樣子。
端莊優雅，舉手投足間，氣質和氣場都強到令人嫉妒。
顧少霆和她聊的特別投機，侃侃而談的樣子，是她極少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