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言沒想到，她會給他錄音。
頓時，神色一緊，抬手就去奪她手裡的手機。
白冰冰眼疾手快，立馬將這段錄音，發了出去，「李亦言，錄音我已經發給我的經紀人了，你就算是搶到了手機，也沒有用。」
「你非要這麼整我？」李亦言的憤怒值到達前所未有的頂點。
他眼中冒著兇狠的光。
一步一步地逼近白冰冰，突然，他抬手攥住了她的脖子，「白冰冰，讓你經紀人把錄音刪了，快點。」
「不，我不會讓經紀人刪地，如果你肯繼續跟我在一起，我保證這份錄音和視頻，都不會流傳出去。」
白冰冰想掣肘李亦言。
李亦言已經被她的所作所為，刺激到快要失去理智。
她的威脅，只會讓他加快發瘋。
他手上的力氣加大，青筋暴起，幾乎要擰斷白冰冰的脖子。
眼看著白冰冰的臉越來越紫，李亦言的手也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她拼命地拍打著男人的大手，力氣大由漸小，最後整個人軟了下去。
李亦言像丟一件抹布一般的，把人丟了出去。
他甚至沒管白冰冰是活著還是死了。
倚在沙發上，他抽了根煙，低頭點上。
煙霧繚繞，沒人知道，這一根煙的時間，他想了些什麼。
摁滅指尖的菸蒂。
他拿起手機，報了警。
很快警察從白冰冰的住所，把李亦言帶走。
門口的閃光燈，幾乎要閃瞎他的眼睛。
而他的眼裡，已經沒有了光……
莫念初看到這則新聞，還是在吃早餐的時候。
她再三確認了新聞上的標題和名字。
真的是李亦言和白冰冰。
李亦言報警說，自己殺了白冰冰。
而媒體的報導，也只是說李亦言被警察從白冰冰的住所被帶走。
至於，白冰冰是活著還是死了，隻字未提。
「少霆，你看這個新聞。」莫念初把手機遞給了顧少霆。
他接過來，看了一眼，微微有些錯愕，「李亦言殺了白冰冰？為什麼？情殺？還是仇殺，還是謀財害命啊？」
莫念初搖頭。
新聞上沒有說。
她猜，應該是感情糾葛。
「他倆本就是男女朋友，李亦言向白冰冰提了分手，我看白冰冰那意思不想分，至於兩個人還有什麼別的矛盾，我還真不清楚。」
如果沒有深仇大恨。
何必到了要人命的地步。
「顧氏不是請了白冰冰做代言人嗎？她現在出事了，你要不問一問，她的情況？」
莫念初想知道一些內幕消息。
總覺得李亦言出了這樣的事情，有些可惜。
顧少霆給關韋打了個電話，讓他給白冰冰的經紀人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看著李亦言也不是這麼衝動的人啊，如果真把白冰冰弄死了，他這一輩子也算是完了。」顧少霆淡淡的說著，抬眸看了莫念初一眼，「他這次出事，對你們CC珠寶也是有一定的影響的，讓你們公關部，準備一下，隨時面對鋪天蓋地的輿論。」
莫念初一愣，她還真沒想那麼多，「謝顧總提醒，我馬上安排一下。」
關韋打回電話說，沒有聯繫上白冰冰的經紀人。
跟顧少霆猜的差不多，出了這樣的大事，所有與白冰冰有親密關係的人，應該都會先關機。
新聞還在繼續發酵。
因為李亦言是展銷會的負責人，他被抓走後，整個展銷會就只有CC珠寶的人在場。
好在一切都順利，沒有受到影響。
一周後。
顧氏。
關韋終於打通了白冰冰經紀人的電話。
得知了一些內幕情況。
站在顧少霆的辦公桌前，他如實匯報，「白冰冰因為窒息時間過長，導致腦部神經受損，雖然送醫及時，但也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目前在江城醫院的重症監護室里，據說，就算是完全康復，也是一個傻子了。」
顧少霆聽的是有些震驚。
但這對李亦言來說是好事，至少，他沒害死這個人。
就不用一命抵一命。
「為什麼會出這樣的事情？」
關韋也問過經紀人了，經紀人到現在也不清楚，她壓根就不知道李亦言和白冰冰，那天晚上會約在她家見面。
「經紀人好像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顧少霆輕嘆了一口氣。
總歸來說，是兩敗俱傷的事情。
不過也好，李亦言被抓了，也不用天天在他面前，礙眼了。
而十三層。
莫念初的手機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蒼老，「你是莫念初吧？」
「您是……」
「我是李亦言的爺爺，聽說他出事了？」
莫念初微微一愣，她聽李亦言提及過，好像家裡只有這一個爺爺了，「抱歉啊，李爺爺，我也是從新聞上聽說的這件事情，具體情況，我想您可以諮詢一下警察局。」
「那你陪我去一趟警察局吧，我行動不便，別人，我也不認識。」老人提出了要求。
莫念初有些錯愕。
她和李亦言充其量算是工作關係。
他爺爺找上自己，她陪著他去警察局，這有點不妥吧？
她剛要動唇拒絕。
老人家又開了口，「我只是一個失去雙腿的老人，也只有李亦言一個孫子，如果莫小姐不肯幫忙的話，我想，我的處境會十分的艱難。」
賣慘？
他是知道她吃這一套？
抬腕看了眼時間，對了一下工作行程，剛好，她現在有空。
「那行吧，李爺爺，您現在在哪兒，我可以陪您走一趟。」
那頭的老人報了個地址。
莫念初便拿著包出了公司。
一個乾瘦的老頭，一頂黑色的禮貌，一件黑灰色的羊毛呢大衣。
老爺爺看起來，還算是精神矍鑠。
莫念初快走幾步，來到他面前，「您是李爺爺吧？」
「莫小姐，比我想像的還要漂亮一些。」老人遞出一抹和善的微笑。
莫念初莞爾，來到老人的身後，推起他的輪椅，「我打聽過了，李亦言被關在城南的警察局，咱們這兒到那兒，要開半個多小時的車。」
「辛苦了。」
車子開往城南。
其實，莫念初也不知道李亦言現在什麼情況。
她有些納悶，老人會聯繫到她，「李爺爺，您怎麼會有我的聯繫方式的？」
「打聽到的。」
打聽到的？
好吧。
「其實，我和李亦言只是合作關係，我也不太了解他是怎麼發生這件事情的，所以……」
她希望老人也別問她，她確實什麼也不清楚。
老人淺淺地點了點頭，淡淡地望向窗外，「其實，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了，這次他出事，或許對於我們的關係來說，是一個破冰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