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高一矮,在晨風的輕拂中踏上征途。
郝靈兒視此為開闊視野的契機,而肖鋒則想探尋那些所謂的仙人是否真實存在,若存在,他們又藏身何處。
是誰守護著這片天地?
她好奇地凝視著肖鋒腰間的葫蘆,他像個富貴公子,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卻又不盡然。
他沒有那種傲慢的氣質,可也並不像貧窮之人,哪怕買塊餅,也從不看價格,隨手丟給攤販,這很奇特…就像他不太在意這些一樣。
「你要知道,財富不過過眼雲煙。」肖鋒意味深長地說。
「哼,可正是這些身外之物,才最重要,沒有它們,人無法生存。」郝靈兒反駁道。
"的確如此," 肖鋒微微點頭,拿起酒葫蘆,抿了一口魔釀,"不過,生命的意義不只在於追逐金幣的光芒~"
"那樣的生活豈不是無趣至極?"
郝靈兒瞥了他一眼,撇撇嘴,嘲笑道:"若你賜我數千枚銀晶,我的生活定會充滿樂趣。"
肖鋒驚訝地轉頭,郝靈兒的話語仿佛映射出他過去的影子。歷經奇幻世界的種種奇遇,他早已不再是那個只知追求物質的凡人。
回溯初次邂逅安的時刻,他還天真地幻想出售超凡之力,換取百分之一的永恆利益。如今想來,令人啞然失笑。
換作是自己處在安的位置,恐怕會對過去的自己恨得咬牙切齒。
肖鋒穩住身形,凝視著困惑的郝靈兒,慎重開口:"每日黎明,當曙光初照,我將授予你非凡的神秘力量。"
"在這段時期,你將享受超能力帶來的恩惠與特權,但也將承受隨之而來的災厄與困境。"
"你可以擁有任何人和事物,但也會失去那些無足輕重的存在。"
"你將無所不能,無人能及。"
"總而言之,你將掌握僅次於創世神的力量。"
"假使我將此力贈予你,你會如何抉擇?"
郝靈兒望著肖鋒,如同審視智障一般,冷冷回應:"我要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
"維護正義?或是成為人中龍鳳?好吧。"
她翻了個白眼,踱步向前,諷刺道:"有了這樣的力量,我還會在這裡做這受盡辛苦的嚮導嗎?"
"早就讓這愚蠢的世界灰飛煙滅了!"
肖鋒緊隨其後,問:"你真的很想這個世界消失嗎?"
"不然呢?"
"這個世界有何美好?弱肉強食,貧窮之人飽受欺凌。"
"不幫就算了,還要侮辱、虐待,視其為玩物。真的,窮人就該被詛咒嗎?"
"他們真的甘願一生貧窮嗎?" 郝靈兒情緒激昂。
"他們也希望出生即無憂無慮,有人呵護,無人敢欺。"
"你說能賜予我這力量,那我就要顛覆這個世界!"
"讓所有人都平等,不再有高低貴賤之分,就像野馬和驢子一樣。"
"他們皆平等,不應因出身而被裁定為貴族或貧民。"
"只是你無法做到。" 郝靈兒轉過頭,眼中閃爍著未乾的淚光。
肖鋒沉默了,注視著她稚嫩的臉龐,一時竟無言以對。郝靈兒所說並無錯誤,這樣的世界,無論哪個維度,似乎始終如是。
"所以,請別拿這個開玩笑,我不喜歡。" 郝靈兒深吸一口氣,抹去眼淚,獨自向前走去。
也許她已厭倦了孤獨的現狀吧... ...
穿越迷霧繚繞的森林,肖鋒和郝靈兒的交談變得稀少,瀰漫著沉重的沉默,不再有初識時的歡愉。一個少年都能洞察的真理,為何成千上萬的靈魂卻固守陳規,為何高居天際的神祇對此視若無睹。
踏入石磚鋪就的古城,郝靈兒首次打破了這片寧靜,「你在尋找何人?又在追尋怎樣的秘密?」
「若是只為了讓我伴你穿越夢幻之境,以換取溫飽,我感激不盡。」郝靈兒輕聲說道,「但我不能繼續停留。」這番話仿佛是她在林間幽徑上的深思熟慮後,才敢吐露。
肖鋒眼神溫和下來,寬大的手掌輕輕落在郝靈兒的頭頂,轉向她的臉龐,「我不是無所事事之人~等到我尋得所求,你將擁有享用不盡的財富,和無盡的自由。」
「此刻,隨我去尋一處歇腳之地,然後打聽你口中那位仙人的蹤跡。」郝靈兒緊閉雙唇,儘管心中疑惑,但她明白,肖鋒承諾的財富對她而言是真實的。他總是能從袍子裡變出價值連城的玉石,仿佛取之不盡。
肖鋒的大手大方揮灑,他在酒館付款時,引起了幾名壯漢的注意。「兄弟,那人似乎富可敵國。」一名身材魁梧的漢子開口,臉上蜿蜒著蜈蚣般的傷疤,從眼角延伸至下巴,令人望而生畏。
「那就跟著他,看他去哪,如果他走向城市的陰影深處,」男子做出割喉的手勢,「就讓他……」
郝靈兒聽到了一切,他們剛剛分開,肖鋒還給了她一些銀兩,說是用來打聽消息的。她打算向市井小店或攤販詢問關於仙人的傳聞,而肖鋒則會買完酒後,走向相反的方向,最終兩人會在酒樓重逢。
握著銀幣的郝靈兒逃走了。既然有人盯上了他,她沒理由冒險相救,更何況她怎能對抗那些兇徒。「他應該沒事的,對嗎?」郝靈兒邊走邊咽下口水,輕撫懷中的碎銀,低聲自語。
「畢竟他能讓石頭炸開拇指大小的洞……他肯定很厲害吧。」然而,她突然停下腳步,「但如果他只會些小把戲呢?」
「郝靈兒,你是不是傻,這與你有何干係?」她責備自己,「你只是個小偷小乞丐,現在有了錢,何必去關心他,他或許只是心血來潮的好心人。」
「還向你講那些深奧的道理。」在郝靈兒心中,肖鋒只是個瘦弱的酒鬼,常藏於寬大的長袍中……
她不敢想像,如果那幾個大漢攻擊他,他會怎樣……只是搖頭,朝城門奔去,她決定離開這裡,帶著這些財富。
「你們能不能……放過他……」郝靈兒懇求道。
"這些...都給你們,他真的沒有金幣了...而且還是個醉醺醺的吟遊詩人"
"行不行...」,那幾個粗獷的獵魔者帶著狡黠的笑,奪走了郝靈兒手中的銀鑄符石。
領頭的那個,更是戲謔地打量著她,「哎呀,這小姑娘長得還真如精靈般靈動呢」
"放過哪個?那位出手闊綽的貴族少爺嗎?他會沒錢買酒?」
話音未落,郝靈兒剛要驚呼,一隻巨掌便捂住了她的唇鼻,甚至她感覺到臉頰上一陣冰涼的觸碰,像是惡魔的舔舐。
恐懼讓她全身顫抖。
"郝靈兒啊郝靈兒,你真是個天真之人,為何要回來!"
"你現在偽裝的勇氣都消失殆盡了!",然而後悔無濟於事,只能聽任那些獵魔者的話語。
他們似乎打算先將她拖到暗處,享受一番,再去尋找天穹領主凌天君。她的眼睛瘋狂地顫動,試圖掙脫,但以她虛弱的身軀,怎麼可能敵得過這幾個高大的獵魔者,根本無法反抗,唯有絕望的淚水,昭示著她後悔踏上了歸途。
然而,後悔已然太遲。
"餵?"
"你們抓走的是我朋友,能不能看在我面上放了她?"
"放開她?"
城鎮的陰暗巷弄里,幾個獵魔者正欲動手,卻被身後傳來的一聲平靜打斷,他們驚訝地回頭。
果然看見出口處,肖鋒倚牆而立。
"好傢夥,還沒去找你,你自己就送上門了?"
"真有趣"
"老大,你先應付著,我們去教訓教訓他",旁邊的幾人摩拳擦掌地走向前。
"跑啊!!快跑啊!"
"別救我了!!你會陷入險境的!!",郝靈兒咬了咬獵魔者的手,儘管大聲呼救,但她的眼中滿是淚水。
"小姑娘說得對,不過你已經無處可逃了呢~",那些人此時已站在肖鋒面前,將他視為待獵的野獸。
但他們愣住,隨即發出嘲諷的笑聲,只聽肖鋒說:"給你們一個離開的機會,否則..."
"就在此隕落吧"
"哈哈哈哈哈!!",眾人鬨笑,"老大,你聽見了嗎,他還敢威脅我們"
"真是笑死..."
噗!
剛才還在嘲諷大笑的人瞬間頭身分離,沒人看清他是如何喪命,甚至沒見那青年挪動半步!
"你!...」
肖鋒嘴角掛著微笑,輕聲道:「崩~」
鮮血伴隨著破碎的肢體濺滿牆壁,青磚瞬間被血色浸染,而肖鋒那微笑的臉,在那位被稱為老大的人眼中,猶如惡魔的化身。
"我...」
一道青色的魔力之光閃過,那人身體一歪,瞬間分裂成兩半。
"你不怕嗎?"
"這個時候,不應該恐懼地尖叫嗎?"
"喂,你哭什麼呢,不是已經安全了嗎"
"別抱著我啊!眼淚都沾我衣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