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距離邃魔之域新年已近,雨菲換上一身華美的服飾——這衣物宛如人間的旗袍,勾勒出曼妙身材,風情萬種……
她笑容如仙花綻放,清音柔轉猶如流雲掩映皓月,在肖鋒面前翩若驚鴻般緩緩旋轉身姿。
「你可滿意?」雨菲的笑意含蓄又嫵媚,宛如妖冶綻放的罌粟花,亦或是輕盈誘惑的狐步舞者。
肖鋒面無波瀾地注視著她,但內心深處卻是真切地認為她是如此之美,就如同萬花叢中翻飛起舞的靈蝶般引人注目。
「滿意。」這兩個字雖簡潔至極,卻讓雨菲感到無比歡喜。
前些時日,王已悄然離開魔宮,不知所蹤;那些陰冥之地的生物也歸隱於地下深淵,仿佛世間的一切紛擾與它們無關。然而他們的使命已然達成。
在魔界新春來臨之前,雨菲計劃攜同凌天前往太史氏族一行。
要以最美的風華與傲人的修為回歸,讓那些曾經妄下斷言之人親眼見證他們的愚昧無知,讓他們明白,一個人的命運,並非僅僅依靠出身評定就能定論。
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修煉與汲取魔力,雨菲已然觸碰到魔君境界的邊緣,只需再進一步,便可登臨魔君之境。
有了凌天這般強大存在陪伴左右,雨菲無所畏懼。
正如王所言,凌天的實力足以在這片狹小的暗都一手遮天。其體內還封存著諸多未知的力量,一旦解封破繭,或許將會展現出更為高深莫測的實力。
他之所以幫助肖鋒,僅僅因為他感覺肖鋒與某個人頗有幾分相似之處。
「我們啟程吧,我還想去路上挑選些物什,很久沒回來了。」雨菲說著,眼中掠過一抹淡淡的哀愁。
畢竟暗都不僅是她的故鄉,更是童年陰影的所在,唯一讓她感到溫暖的唯有逝去的母親所留給她的那份回憶。
太史氏族在這暗都之地獨樹一幟,整個家族皆由女子組成,無論是最底層的僕役還是居高位的族長,始終一脈相承。
為了穩固家族地位,她們與其他勢力聯姻自不在話下,不過她們只接納女子加入家族,且多數情況下依靠飲服族內世代相傳的秘藥,實現自我繁衍生育。
女性成員需經歷評級才能留在家族之中,但凡誕下男嬰,則會被送出家族。
這或許源自那位千年如一日,老當益壯的族長大人的嚴令。千年前的太史家族尚接納男女共處,但經歷了某些變故之後,族長痛徹心扉,從此之後,太史家族便不再接待男性,除非關係到家族生死存亡之時,才允許女子出嫁聯姻,而聯姻後的女子一生也無法再返回家族。
儘管深知家族禁令,但雨菲卻決心帶著凌天一同返回,不為其他,只為找到當年害死母親的元兇,若是未能找到此人,她絕不會輕易罷手。
哪怕代價是讓凌天助她毀滅整個太史家族,也在所不惜。
「耀陽兄竟然有空?」明月出現在熙攘的街頭,耀陽不由得驚訝地問道。
最近幽冥界的動盪愈演愈烈,各大家族皆無重大任務下達,因此明月顯得頗為清閒,他輕輕嘆了口氣,身上的煉器法寶盡數收起,換上了一襲樸素的修士長袍。
「怕是與那古老的魔君重歸塵世之事有關吧。」耀陽搖了搖手中符篆繪製的紙扇,神情間流露出一絲憂慮。
「那位先祖魔君,令諸多家族置身事外,獨自踏入幽冥深處挑戰神魔兩族,即便在我尚未降生之時他就已隕落,但我對他充滿敬仰之情。」明月深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閃爍著對那位從未謀面的偉大魔君的崇敬之色。
自古以來,唯有他一人能夠破開神魔間的禁忌壁障,獨步神台上俯瞰群神。他所做的一切並非僅為自己,而是為了他的族群不再承受神族的壓迫。
世人常說,神魔不兩立,終究不過虛妄之言。神族倚仗天地靈氣,長達數十萬載欺凌魔族,視其如奴隸般存在。然而歷經無數歲月,無人敢於抗爭,無人敢於向神祗們據理力爭,唯獨他,那位英勇的先祖魔君。
「此事非我輩所能插手,看樣子連始祖魔君都不願讓家族捲入其中,顯然是不願牽連我們這些後裔。」耀陽語氣中透出一絲無奈與感慨。
如今不僅暗都已經知曉那位新生魔君的強大,整個魔界都在談論此事。但無論其力量有多麼驚人,又有誰能真正為之赴湯蹈火,尤其是當他們的敵人是那位大人時。
「等等!」 明月正欲開口,卻被耀陽打斷。
只見耀陽那溫文爾雅的臉上驟然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仿佛發現了一件稀世珍寶,身形一晃便穿過人群,直奔一位女子而去。
那女子便是雨菲,今日她身著一件類似仙宗弟子服飾的華美裙衫,加之其魅惑動人的容顏,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她身後,跟著一個戴著神秘面具的男子,周身瀰漫著令人望而生畏的森寒氣息,即便是再美的女子也不敢輕易上前攀談。
「這位……」
「稍等,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明月伸出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感覺對方的容貌似乎有些熟悉卻又難以辨識。
「原來是公子您,小女子太史雨菲,在墓穴入口之處有幸與公子相遇。」 雨菲微微欠身行禮,那一雙美眸流轉之間,令耀陽心弦微顫。
好個絕色佳人!耀陽內心竊喜,暗忖:莫非太史家族風格大變?亦或是被我這位公子所傾倒?
然而,當他瞥見雨菲身後的肖鋒時,心頭不由得一陣寒意。
「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光是一個眼神就讓我心生忌憚。」
他警覺地後退一步,與二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隨後低聲問道:「雨菲妹妹,不知您此行要去何處?這裡可是我家族勢力範圍內的城鎮,我對這裡的地形可謂了如指掌。」
在一旁趕來的明月則是緊鎖眉頭,他對耀陽勾搭女子並不感興趣,反而更加關注雨菲身邊的肖鋒,內心警兆大作。以他多年的修行與戰場經驗判斷,此人絕對不遜色於任何一位魔君級強者。
「我計劃在此城購買些禮品,帶回給親友。」 雨菲回答道。
耀陽微微頷首,示意道:「那麼,由我引領諸位前往此地最上乘的法寶商鋪一行如何?」
幾位修者踏入繁華城池的腹地,唯有雨菲與耀陽在閒聊不斷,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花痴迷戀於美色自然話匣難掩。
明月則悄然尾隨其後,不敢輕易接近。那男子周身的氣息令人悚然,哪怕絲毫未曾泄露,僅憑身上散發的森寒之意,已足矣讓一位修為達到統御境的強者黯然失色。
「速行!」一位修士身披華麗法袍,手執一柄靈木杖,正鞭撻著前方負重前行的修士奴隸。這名奴隸年紀輕輕,看上去不過十四五載,若非滿臉塵垢,應當也是一位容顏俏麗的少女。
然而如此妙齡女子何以淪落至此,恐怕無人知曉其中緣由。對此情景,耀陽早已司空見慣,畢竟在這弱肉強食的修真世界,那些低階魔族家族經歷一次戰亂或天災人禍後往往難以生存下去。
他瞥了那少女一眼便移開了視線,專心致志地向雨菲介紹著城內的獨特之處。此刻,肖鋒注意到了少女手腕上的禁錮鐵鏈,腦海中閃現過一陣刺痛的記憶,那是他不願觸及的禁忌往事。他臉上覆蓋的白色面具之下,神情愈發狠厲,身形一閃,便已欺近那正鞭笞少女的男子。
男子驚恐萬分地揮舞著手中的法杖,欲擊打少女,卻發現自己的動作停滯在半空中。眼前之人雖戴面具,但從其眼中流露出的寒意,令他感覺自己只需一個目光就能令其命喪黃泉。
「尊...尊者大人...您有何...」
雨菲也為肖鋒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畢竟自他獲得魔族軀體以來,性情變得冷漠異常,面對生死乃至血腥場面都無動於衷。今日此舉實屬罕見。
肖鋒並未回應身旁癱軟在地、滿心懼怕的男子,而是徑直蹲下,握住了束縛少女的鐵鏈。少女不明所以,畏懼地站在原地,顫抖的身體預示著她的恐慌,她心想自己莫非要在這位強大存在面前走向終結?
就在她即將絕望地閉目等死之際,傳來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鐵鏈應聲而斷。
「如此嬌嫩的足踝,怎堪受此桎梏,失去自由。」話語間雖帶有絲絲冷漠,卻又仿佛蘊含著一絲暖意。
雨菲疾步上前,從腰間取出數枚破碎的金精,擲向了那名驚魂未定的男子。「多少錢?我買了。」她想起初次相識時,肖鋒常會在獨處時低聲啜泣,傾訴著他厭惡囚禁,恨透了鎖鏈。她怎能不清楚他的心意呢?為了防止肖鋒在此失控濫殺,以防萬一,付錢最為妥當。
「多謝!多謝...」那男子接過金錢,匆忙從地上爬起,狼狽逃竄而去。
唯獨那位少女愣愣地看著肖鋒遠去的背影,緊咬嘴唇,似是做出了某個決定,隨即毅然追了上去……
"你為何還要緊隨而來?" 耀陽面上閃過一絲不悅之色,那個名叫肖鋒的男子救下她之後,本該迅速離去,遠離此地才對,但他竟不知收斂,依然尾隨而來。
雨菲保持著沉默,她想要觀察,凌天是否真正懷有情感,如果有,那麼她此次返回宗門必然不會落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