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獻祭萬人，方可成功
「嗯？」聞瑞察覺出太白金星動了惻隱之心，皺眉道：「快動手啊，再耽擱下去，這邊的動靜就該引來其他的巡山妖怪了。」
「大王，她不是說見過畫像中人嗎？」白毛馬猴道：「何不留她一條賤命，帶走逼問口供？」
「剛剛她若說一句『不知道』，那還能留她一命，只可惜給她的一線生機，她自己未能把握住。」
聞瑞冷眼看那看似可憐兮兮的母狐狸，冷著臉對她道：「下輩子注意點吧，生死關頭，千萬別再耍小聰明！」
白毛馬猴猛然醒悟，道：「她在騙人？」
「我有一整個狐族組成的偵探團隊，微表情測謊技術已經實現了掃臉識別測謊準確率99.999%，何況那狐狸精撒謊的本事在同族中也不算出眾，都用不上微表情掃臉技術，光是心率、體溫、腦電波監測就能識別了。
聞瑞漠然道：」虧你也有千年道行，也不能免了以貌取人的俗？你喜歡這樣的，那等榮出空來，我替你介紹幾個妖盟的狐狸妹。至少那些狐狸妹背後不會站著成群的冤魂。」
馬猴老臉一紅，神眼凝目一看，才看出狐狸精冤魂纏身，顯然不知有多少人命喪其口，淪為了滋養她美貌容顏的養料。
一甩拂塵，狐狸精的頭顱當即落地，倀鬼冤魂們掙脫了馭鬼咒的束縛，四散飄蕩，終是飛向了地府輪迴盤。
馬猴向聞瑞恭敬一揖，低頭道：「慚愧，小仙著相了，不適應殺伐，竟失了道心。」
聞瑞只是一笑置之，全然沒當回事，對三猴道：「速速到我身旁來，遠處已有巡山妖怪在往這裡趕了，我們的偽裝不夠嚴謹，還不能貿然接近鵬魔王，我使神通帶你們先撤。」
待到三猴湊到聞瑞身旁，他只一揮手，使出了從混元幡中剽竊到的縮地大神通，轉瞬之間眾猴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四猴消失之後沒多久，四面八方便圍攏過來一眾妖怪，足有四個巡山小隊，上千頭妖。
群妖看到滿地妖屍碎片，解釋警惕心大起。
「又是妖盟乾的嗎？他們怎麼敢這麼深入？」
「從死狀來看，又不太像，妖盟那幫傢伙善用古怪法器，專好隔空射殺，不擅近身肉搏。」
四個小隊的隊長皆為仙階大妖，其中一位槐樹成精的老樹妖，站了出來，操著喑啞的嗓音道：「別猜了，趁著魂魄未散，抓個妖魂一問便知！」
它伸出枯枝盤繞的爪子，遙空一召，一團白氣便匯聚在爪心，白氣之中浮現出虎精扭曲而痛苦的臉。
「虎老三，你到底被誰所殺？」
「槐大哥，小弟死得冤，求求你趁我元神未散，找個皮囊為我還魂吶。」
「那是自然，咱兄弟什麼交情？只要是說出殺你之人的根底，莫說是找個皮囊，大哥我都可以求大王幫你重塑肉身呢。」
那白氣中的虎頭聞言一喜，連忙道：「那幫傢伙是四隻猴子，自稱是禺狨王及其隨從，此來拜會鵬魔王，一個個狂得沒邊，兩句話沒說完，就下手偷襲，小弟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活活打死了。」
槐樹精面如枯樹皮的臉上微微動容：「驅神大聖禺狨王？那可是凡間界數得上的妖族大聖。你這憨貨，定是驕狂慣了，口無遮攔出言冒犯，死得活該啊！」
虎精哭喪著臉，乞求道：「大哥，小弟知錯了，快替我找個皮囊吧，再晚一些陰間鬼差便來鎖魂了！」
「你倒提醒我了，大好的魂魄，若被陰差帶走，可是白白浪費。」
槐樹精獰笑著張開嘴，將那白氣放在嘴邊，用力一吸。
虎精的元神大驚失色，慘叫著被吸入槐樹精腹中，化作了精純的陰氣，就被吃干抹淨，魂飛魄散。
槐樹精吞了虎精元神，似是勾起了食慾，身子一抖變出原型，一棵數十丈高的高聳大槐樹矗立山間，無數七扭八翹的樹枝四散開來，卷鬚一般探去，一團團還未消散的妖怪元神被無形吸力牽扯，匯聚到了槐樹之上，統統被吸收進了樹幹之中。
趕來的群妖頓時混亂起來，爭先恐後地搶奪地面上散落的血肉殘肢，在血泊碎肉中尋寶一般尋找妖丹。
沒多久，這片噙滿血肉的地面就被清理出來，只剩下一地的妖怪白骨。
……
聞瑞帶著三隻猴子縮地穿行，現身在一片草原之上。
這片草原上牛羊成群，更是開墾了大片田地種植玉米、牧草和大豆，農田一望無際。
遠處地平線上，一座樓群林地的大城市赫然聳立，時不時空中就有運輸船飛過，飛向遠處的城市，或是從城中飛往遠方。
田野間農夫、牧人成群，一派祥和景象。
四猴變回了原型，龍吉公主來回張望，視線停留在那座明顯超越時代的城市之上，疑惑道：「你將我們帶到哪裡了？」
「北方的塞外草原，原本是犬戎的地盤，秦國攻下之後秦候那這塊領土與我換了戰車馬匹逐鹿中原，如今此地方圓千里的沃土皆是我的領地了。」
聞瑞答道：「隨我進城，這些年一直在向此地移民，城中人口足有數十萬，隨便弄死一兩萬，就可湊夠用來偽裝身份的倀鬼。」
「不，不是……」龍吉公主神色複雜，難以接受地道：「不至於吧，只為了完美偽裝成食人惡妖，就要付出上萬凡人的性命，還是你自家領地的民眾？」
「細節決定成敗，潛伏進獅駝國可沒那麼容易！鵬魔王乃是開天闢地時期誕生的洪荒異種，一雙鷹眼便是八九玄功、七十二變這等變化大神通都能看穿。」
聞瑞嚴肅地道：「現在就連個獅駝嶺巡山小妖都能看出我們空有血煞之氣，卻無冤魂纏身而毫不畏懼，又怎麼能騙過那上古老妖鵬魔王？那可是如來的舅舅，你真當他是野鳥成精的小角色？做不到完美偽裝，結局必定是失敗！」
「凡人何其無辜？竟要為此血祭萬人，這是神仙能幹出的事情嗎？」
龍吉公主澀聲道：「這樣做，不管怎麼說，都是不對的，我寧可殺進城去，大不了與那鵬魔王拼了，無非戰死而已，也不願拿凡人生魂做掩護。」
「哦，你真這麼想？」聞瑞饒有興致地看著她道：「你和你那父王、母后，還真有些不同呢，想必不怎麼受他倆待見吧？」
這句話似是戳中了龍吉公主的痛處，她偏開頭去，冷著臉道：「你問這些做什麼？聞帝君，本宮勸你休要如此漠視眾生，凡人的命也是命！你智計百出，一定還有更好的辦法吧？」
頓了頓，龍吉公主似是在努力思考如何讓聞瑞放棄這個可怕念頭的理由，接著道：「再者說來，對你領地內的民眾大肆殺戮，難道就不怕百姓寒心，領地大亂嗎？他們不是你豢養的芻狗，命運不該由你肆意擺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