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最先是在狗撲論壇上由一個小號發出來的。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因為發帖時間晚,發現得不及時,等到WAF的公關團隊聯繫版主刪帖的時候,這視頻早就被擁有深謀遠慮的吃瓜網友們搬運到某瓣的電競八卦小組去了,火勢很快蔓延到了微博。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在林含秋看到的時候,全網都已經開始熱議了。
這簡直是電競圈和娛樂圈雙擔粉的一次吃瓜狂歡。
【震驚我媽!所以退圈女愛豆真的可以去打電競嗎?!電競不是都需要那種陽光積極向上的選手人設來宣揚正能量嗎?!這種涉及性.醜聞的選手真的可以?!】
【去研究了一下之前的那些照片,只能說那些罵秋秋傍金.主陪.夜的人是不是眼睛都是x光機?就那種高糊照片,我他媽用放大鏡看了一萬遍都看不出那是秋秋的臉。】
【陰謀論一下,這個視頻到底是誰發出來的?之前Fall做主播那麼厲害的時候我還覺得她是代打,現在參加kpl一個賽季了,也基本都認可她的實力了,忽然曝出這麼一個視頻?想引戰?】
【操,狗逼cold搶我老婆!!!殺cold搶秋秋!!!】
【本Fall吹太心疼了TvT姐姐這麼漂亮的一張臉都不能露出來給大家舔,這都是什麼世道呀!】
【Cold十年女友粉前來報導,有一說一我不生氣甚至還有些高興,竟然把FallFall子騙到手了,可以啊00子[抱拳]】
【這裡怎麼這麼多給lhq洗地的啊?我也看電競也關注過之前的醜聞,我覺得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啊,嘴那麼臭以前還裝得那麼純,明顯這才是她的本性啊,做出py這種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1,娛樂圈本來就這麼亂,感覺cold是被她騙了。】
【大家都先別吵!我來理了一下時間線!
兩年半前姐進入策煌娛樂做練習生,半年後成團。同一時間,海鮮TV王者板塊名為「Fall」的主播註冊成功,但因為直播時間不穩定,並沒有很多關注度。兩年內,姐所在的小糊團總共發了五張專輯,都沒什麼水花。姐最後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用「林含秋」這個身份出圈,就是今年年初的陪夜事件。照片拍到姐有金主無數,夜夜笙歌,紙醉金迷,好不瀟灑。可是為什麼姐有這麼多金主還這麼糊呢?此事眾說紛紜,時至今日依然存疑。
在策煌公開發微博表示自己已與姐解約之後,姐沒有了任何動靜,人間蒸發。而又在同一時間,Fall開始在海鮮TV定時直播,同時搭上了同板塊的大主播、主玩adc的雪餅,憑藉著後者的流量,又因為自己本身的噴子人設,逐漸獲得了很多關注。
眾所周知,姐在小糊團時走的可是清純可愛路線,到了WAF之後,搖身一變,變成了聞名王者峽谷的獵馬人,其中轉變不可謂不大,堪稱百變嬌娃。但偏偏,我們的野王就被她這一副面孔深深迷住了!成為「Fall」以後,姐不僅成為競圈頂流,天天出圈,身邊老男人金主們還變成了小鮮肉男友!羨慕嗎?嫉妒嗎?別的不說,戴著口罩瘋狂撈金的姐,簡直就是各位女孩們追逐的榜樣!
姐永遠滴神!】
【樓上長評怎麼yygq的,金主那件事還沒錘呢,就開始蓋棺定論了?】
【怎麼沒錘?lhq她自己不敢出來解釋啊,要是假的她至於退圈?】
【……】
這成千上萬前回復消息,逐漸匯流而成輿論的巨浪。
中午時分,林含秋是被狗哥急促的敲門聲叫起來的:「秋秋?秋秋!你快醒醒!緊急狀況發生了!快!」
林含秋惺忪的睡眼,在看到視頻的那一剎那清醒了:「——這誰發的?!」
「不知道,看樣子是趁你化妝的時候偷拍的,應該是那個影院裡的人。」狗哥語氣匆匆,「話不多說,你快點洗漱一下跟著我到樓下總部會議室一趟,管理層半小時後要開個會。」
「……哦。」林含秋懵懵懂懂地把手機還給狗哥,「現在大家都看到這個視頻了麼?」
「當然!」狗哥心急火燎地催促她,「之前網上不是沒有過你是林含秋的言論,但都沒有這麼實的錘,所以公關那邊讓人刪帖就行了。這次的視頻太清楚了,都沒法解釋,具體要看管理層那邊怎麼決定,走一步……走一步算一步吧。」
看到狗哥吞吞吐吐的樣子,林含秋心裡猛地一沉:「狗哥,這次事情很嚴重嗎?」
她是林含秋沒錯,但林含秋從來沒錯過那些齷齪的事,所以她從來都問心無愧。
進入WAF也算順利,她也從來沒有和管理層那邊直接接觸過,本以為他們願意接受她應該也不會太在意這件事,但是現在看狗哥的樣子——
好像管理層那邊,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
狗哥欲言又止。
林含秋卡住將要合上的房門,直視狗哥的眼睛:「狗哥,都認識這麼久了,有什麼你就對我直說吧,不用藏著掖著。」
「我沒有……」
「昨天晚上你叫我單獨到外面談話,本來就是想和我說的吧?」林含秋倒是很姿態灑脫,「不知道什麼原因,你最後沒能說得出口,也許是想保護我、不想傷害我吧,但是其實不用這么小心的。」
疾風暴雨,她都無所畏懼。
因為她是林含秋。
狗哥看著少女堅定的雙眸,唇瓣微微動了動,不自覺地避開她的目光:「那個……」
「說吧。」
「……其實我之前去和管理層談這個事,他們就拒絕了。」狗哥鼓足勇氣才開口,「本來讓你進俱樂部的事他們就不同意,是當時俱樂部成績實在不好,我用我主教練的位置作了賭注,才換你進俱樂部打比賽的機會。算是孤注一擲吧。所以他們其實也一直不希望你公布你的身份,因為那樣會帶來……帶來許多的麻煩,維持現狀對於他們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事。」
「維持現狀?」林含秋咀嚼著這四個字,忽地冷笑一聲,「維持現狀的意思就是讓我這輩子都戴著口罩,做一個見不得光的人幫他們打工賺錢是嗎?」
狗哥不安地搓了搓手:「秋秋……」
他也覺得管理層太過分,所以還和管理層大吵一架——可是吵架也沒有用,為了林含秋進俱樂部,他已經賭上了自己主教練的位置,在管理層的眼裡,現在的他一無所有,所以他的意見根本毫無分量。
昨天他本來想和林含秋說實話的,但是臨到攤牌關頭,卻又因為怯弱而放棄了。
他知道,對於林含秋這樣驕傲的人來說,這樣的要求意味著什麼:是何等的踐踏、又是何等的侮辱。
但是,沒有辦法。
這不是他的俱樂部,而是股東們的俱樂部。這個俱樂部的名字也不叫Fall,而叫WAF。
很多事情,都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得了的。
他囁嚅著叫她的名字,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林含秋看到狗哥艱難開口的模樣,語氣卻倏爾鬆散下來,無所謂地笑了笑。
「狗哥,你等一下我,我馬上弄好和你下去。」關門前,她還不忘認真地對狗哥說了句,「無論如何,我都是很感謝你的。」
她是今天才知道,當時自己進入WAF,原來經歷了這樣的坎坷。
那時候的狗哥就願意拿出自己主教練的位置來保全自己,這是足夠的信任。
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裡,被這麼多人無條件地相信著、保護著,這就足夠了。
而她自己,也永遠都不會辜負他們。
永遠。
到達樓下的會議室時,打開門,林含秋看見了許多陌生的面孔。
一張張讓人過目而忘的臉就這樣浮動在慘白的燈光下,整齊劃一地看了過來,仿佛蒸汽瀰漫中有規律運作的大型機器,冷冰冰、硬邦邦。
林含秋沒戴口罩,木著一張臉,在會議室的盡頭坐下。
狗哥正在和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女人打招呼,低聲說著什麼。
她可能是他們的大老闆,但林含秋從前也沒見過。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的臉上。這一張年輕美麗的純淨臉龐,此時此刻,卻承載了太多摻雜著雜質的視線。
有人試探,有人赤.裸;有人謹慎觀察,有人放肆刻薄。
林含秋全都當沒看見。
大俱樂部果然是大俱樂部,股東圍坐一圈,這麼大的會議室都要擠滿了。
所有人的姿態都是高高在上的、居高臨下的,而她一個人孤立無援地坐在盡頭,仿佛即將被審判的罪犯。
現場漸漸安靜下來。
「有事說事。」林含秋看著老闆們,語氣里有幾分挑釁的意思,「我們今天還要訓練,怎麼還不開始?」
「再等等。」剛才和狗哥說過話的女老闆開了口。
她的聲線很平,聲音就和她唇邊極深的法令紋一樣,讓人心裡不自覺地發怵。
「還要再等一個人。」
「還要等——」林含秋不耐煩的話剛說到一半,會議室的門被人用力推開了。
後半句話徑直拐了個彎。
「——伏凜?」她有些詫異地看向來人,「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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