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如果是我,我得刨了你家祖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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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圍剿的人就是那病秧子派來的,他能同意讓鍾璃涉險?

  提起莫清曄,鍾璃的臉上多了些許古怪。

  莫清曄當然不能同意。

  所以莫清曄被打暈了。

  霍雲齊敏銳地捕捉到了鍾璃眼裡一閃而過的尷尬,似笑非笑地說:「他知道你折返回來報信了嗎?」

  鍾璃不耐煩了,皺眉說:「你這人怎麼這麼多話?」

  「反正能做的我也做了,剩下的你們自己看著辦。」

  若不是鍾璃事先給這寨子裡的人都下了藥,鍾璃才懶得管這樁閒事。

  霍雲齊出人意料地笑了起來,文不對題地說:「鍾璃,我們之前都打成那樣了,你還來通風報信,你是不記仇嗎?」

  鍾璃面無表情地說:「我這人不記仇。」

  秦鶴抱著自己受傷的胳膊冷冷地看著她不說話。

  鍾璃微微一笑。

  「因為有仇我當場就報了。」

  鍾璃自認為自己能做的已經做了,甩手就走。

  她背對著秦鶴和霍雲齊說:「不想真出大事兒,卻勸你還是趕緊想法子應對,大當家的,後會無期。「

  霍雲齊沉默片刻,意味不明地說:「你既來了,那就不會有事兒了。」

  那人看重鍾璃,鍾璃既在此處,那些來圍剿的人自然不敢行動。

  說不得,要不了多久,那些人就該主動撤了。

  霍雲齊低垂著眼帘,說了個位置。

  然後才說:「那裡有幾戶人家是我的暗哨,你過去將這個東西拿出來給他們看,讓他們給你匹馬。」

  說著,他扔了一個東西到鍾璃的懷裡。

  鍾璃接住一看,發現是塊玉制的令牌。

  有馬總比自己靠著雙腿跑強。

  鍾璃不客氣地收下了令牌,轉身就要走。

  霍雲齊卻再度出聲叫住了她。

  「以後上山,直接出示令牌即可,別再裝成男人了,明白?」

  男人兩個字一出,鍾璃的臉直接就黑成了鍋底。

  霍雲齊卻像是心情不錯似的,甚至還對著鍾璃說:「後會有期。」

  鍾璃古怪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誰會閒著沒事兒往土匪寨子跑?

  她又不是有病。

  「你想多了,再也不見。」

  說完,鍾璃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鍾璃走後,秦鶴著急地看向霍雲齊:「你怎將那東西給了她?」

  鍾璃不知那令牌的貴重,秦鶴卻是知道的。

  有了那令牌,就相當於是霍雲齊親臨。

  別說是這虎威山寨子,就是那個地方,鍾璃也是可以手持令牌暢通無阻。

  所有尋常人不得進入的秘地,對鍾璃都會無條件地開放。

  這簡直就是……

  霍雲齊擺擺手打斷了秦鶴的話,不以為意地說;「給便給了,多大點兒事。」

  秦鶴頓時氣結,也懶得跟霍雲齊這個瘋子糾纏這個,索性說:「我現在就去安排人手撤離,只是……」

  「不用。」

  霍雲齊像是卸下了心頭的巨石一般,緩緩靠在了椅子上,閉著眼睛說:「不用撤了。」

  秦鶴驚了。

  「不撤?那底下的人攻上來咱們也守不住啊!」

  霍雲齊嫌棄地看了腦子不會轉彎的秦鶴一眼,沒好氣地說:「你覺得這個女人都來送信了,底下的人還敢往上攻嗎?」

  秦鶴頓了頓不太確定地說:「可能不太敢?」

  霍雲齊哼了一聲,冷冷一笑。

  「豈止是不敢?」

  只怕那些人為了不被鍾璃發現,主動躲都來不及吧?

  只是……

  這個鐘璃究竟是什麼來頭?

  還有那個叫莫清曄的病秧子,能調動南郡太守手中的兵力,又是何種身份?

  霍雲齊腦子裡亂糟糟的一團,疲憊地說:「先靜觀其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很快就沒事兒人。」

  秦鶴想了這麼一會兒倒也想通了其中的關竅。

  他忍不住說:「那這麼說來,咱們豈不是欠了鍾璃一份天大的人情?」

  豈止是人情,這分明就是無數條人命。

  霍雲齊也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說:「是啊,打不過人家,還欠了人情,我倆可真是太能耐了。」

  秦鶴……

  霍雲齊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臉,坐起來說:「回頭想法子打聽一下,這個叫鍾璃的和莫清曄的究竟是什麼來路。」

  秦鶴一臉你別嚇我的驚悚表情,顫顫巍巍地說:「祖宗,你該不會是還想去招惹他們吧?」

  這回不小心的都險些被人端了老窩。

  這要是存心的,再給那病秧子惹急眼了,上哪兒去找那無處安放的腦袋?

  秦鶴滿腔悲憤地想讓霍雲齊冷靜一點,霍雲齊卻趕在他叨叨之前說:「你忘了我之前從南疆出來的時候,幹了什麼了?」

  提起這事兒秦鶴更是一臉的生無可戀。

  秦鶴喃喃地說:「你放心,我這輩子都忘不了,因為你的一時興起闖了南疆聖地,害得我都被南疆眾部連追帶砍地追了兩個月是什麼滋味。」

  「不過你那時候闖進去到底幹了什麼?為什麼南疆那些人跟被人刨了祖墳似的不依不饒的?」

  霍雲齊譏諷十足地扯了扯嘴角,漫不經心地說:「沒幹什麼,就是順手從南疆聖地里拿了點兒東西。」

  秦鶴警惕地眯起了眼睛。

  「拿的什麼?」

  霍雲齊惡意滿滿地笑了。

  「母蠱。」

  秦鶴驚呆了。

  一半是震驚於霍雲齊的膽大包天。

  另外一半是慶幸自己當時居然真的跑掉了還活到了現在……

  南疆聖地之所以被稱之為是聖地,便是因為養在其中的母蠱。

  母蠱並非一開始就是母蠱。

  而是由專門養蠱的人將上千種難得的蠱蟲都投放其中,任由其在谷底里廝殺吞噬。

  每當谷底的蠱蟲數量變少,便會重新投放一批進去,讓吞噬繼續。

  這個過程長達百年,期間更是需要幾代人悉心照料。

  谷中的蠱蟲只能以別的蠱蟲為食,而被用來當作食物投放進去的蠱蟲,無一不是以劇毒花草飼養而成的毒物。

  百年過後,谷中最後僅僅會殘餘兩隻蠱蟲,分為一公一母。

  這兩隻蠱蟲劇毒無比,常人哪怕只是沾染一點也會當場喪命。

  而養蠱的人便會在此時用藥物促使蠱蟲交配生產。

  母蠱在懷孕後,便會將公的那隻蠱蟲吞噬。

  最後母蠱產下的蠱蟲最多不過五隻,最少只有一隻。

  而產下的這幾隻蠱蟲,便是南疆最為難得的聖蠱。

  莫清曄身上所中的蝕心蠱便是其中的一種。

  母蠱極其不好飼養培育,相應的,壽命也極長。

  若是不出意外,養育得當,那麼一隻母蠱往往能存活百年甚至更長。

  據秦鶴所知,當年他們離南疆的時候,南疆唯有一隻母蠱。

  只有一隻,獨獨的一隻。

  而這隻被南疆人當作神物的母蠱,被霍雲齊偷走了……

  秦鶴突然就能理解當年為何南疆眾人不死不休地追殺自己了。

  這要是換做他家傳幾百年的寶貝被人偷走了。

  他能去刨了霍雲齊家的祖墳……

  面對秦鶴詭異的眼神,霍雲齊難得的心虛,欲蓋彌彰地咳了一聲,說:「母蠱號稱世間最毒的毒物,可極少有人知道,母蠱本身也是劇毒的解藥。」

  「我當時就是好奇這母蠱究竟有沒有解世間百毒的神效,沒忍住就去看了一下。」

  秦鶴皮笑肉不笑:「是啊,你看了一下,順便還給人順走了。」

  重點是,秦鶴根本想不通,霍雲齊偷這玩意兒到底有什麼用!

  霍雲齊尷尬的別開頭避開了秦鶴譴責的目光,故作鎮定地說:「母蠱出沒之處,所有蠱蟲都得避讓退卻,這東西對咱們而言無用,對有些人來說,卻是救命的寶貝。」

  秦鶴稍微遲疑了一下就明白了霍雲齊的意思。

  他不太確定地說:「你是說,你想將這母蠱交給那個叫莫清曄的?」

  「可如果那叫莫清曄的當真能調動南郡的兵力,就證明他姓祁,姓祁的,跟咱們可是有血海深仇,你……」

  霍雲齊的臉色驟然就冷了下去,沒什麼起伏地說:「所以誰告訴你,我會免費將東西給他的?」

  「想要解藥,那就拿東西來換。」

  霍雲齊要笑不笑地摩挲著自己的指腹,輕飄飄地說:「更何況,我欠的是鍾璃的人情,與那病秧子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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