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房旁邊的房間,雕刻著鯉魚化龍圖,下方依然是個葫蘆,但是葫蘆旁全是採集好的草藥。【Google搜索】
「看來是丹藥室了。」
劉厚懶洋洋地走進去,果不其然,也是空的。
「這些盜墓賊真貪婪,也不給我留些好東西。」
大廳正中間,便是放著天師遺體的主室。
兩側的雕花非常精美。
是一個三崇,五嶽,四門六柱的重檐歇山頂。
抬頭匾額,草書『九嬰輪迴。』
左右對聯。
右邊為『五千蜜言融三才之妙德。』
左邊則是『八十心魔接九轉之靈生。』
劉厚看完這對聯,背後早已經冷汗淋漓。
五千蜜言是為鬼語,代表心魔。
也就意味著,這位天師斬了心魔,才融了三才之妙德,正道天師的。
這意境,這實力。
嘖嘖,不愧是天師。
但是左邊的對聯,畫風就有些不太對勁了。
八十心魔接九轉之靈生。
既然已經斬殺了心魔,為什麼心中還有魔?
九轉靈生,又是怎麼回事?
這幅對聯,就像是一句謎語。
道盡了墓主人天師之後的生死和價值觀。
特意刻在主墓前,肯定大有深意。
劉厚將這幅對聯牢牢記在了腦海中,這才帶著王啟佳進入了主墓。
主墓室並不大,依然沒有門。
進入後,就看到了圓形的拱頂,正方形的室內空間。
代表的正是道家之觀念,天圓地方。
正中間,便是天師的棺槨。
劉厚只看了一眼,整個人,就驚呆了。
只見墓室中間,有一口大石缸。
石缸中空,盛滿了漆黑的液體。
「這是屍油?」
滿缸的屍油不知道有多少升,也不知道這大石缸的下方有多深。
一根長長的燈芯探出石缸之外,端頭一撮紫色火焰。
竟是長明燈。
這長明燈中燈油燒了千年,至今也依舊沒有熄滅。
「萬年燈長明,不滅照長生。」
劉厚喃喃自語,念著被長明燈照亮的一句詩。
這是一句道家歇語,但卻不應該在墓地中出現才對。
「劉厚先生,你看上邊。」
王啟佳的視線繞在長明燈上一掃而過,抬頭,卻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一口碩大無比的青銅棺槨,被九根固定在天圓地方的主墓室牆壁上的銅鎖鏈死死拽住。
倒吊在了空中。
而下方石缸中的長明燈,就仿佛在燻烤著這座棺槨般,筆直的火焰,裊裊的黑煙,直衝在棺槨向下的頂蓋上。
劉厚倒吸了一口涼氣:「竟然是懸棺,不,不光如此。」
棺槨朝下,難以翻身。
不入天堂,一步地獄。
這什麼情況。
一座天師墓,用的不僅是懸棺那麼簡單,還將棺槨頭朝下,背面朝上。
用萬年長明燈日夜燻烤。
這,畫風不對勁啊!
更加不對勁的是,主墓室的門都沒有了,顯然千年來被盜墓賊不知道光臨了多少次。
該偷走的,都偷走了。
但是明顯有闖入痕跡的主墓室,卻絲毫無損。
萬年長明燈依舊燃燒著,天師的棺槨也完全沒有打開過的痕跡。
若是說之前的盜墓賊心有畏懼,拿走了飛天墓中別的東西,就不敢驚擾天師的遺骸了。
但後來的那些沒有東西偷的盜墓賊又如何?
他們還會有敬畏之心嗎?
賊不走空,這句話不是一句空話,對盜墓賊來說,更是如此。
除非,那些盜墓賊,並不是不想偷天師棺槨里的東西。
而是,不能……
這,主墓室中,定然有古怪。
但除了天師的顛倒懸棺外,就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了。
說不定那懸棺,就是一處機關。
只要動了,再厲害的盜墓賊,也沒辦法出去。
想到這裡,劉厚心定了定。
打定主意,絕對不動那懸在空中的棺槨。
呃,只用眼睛看看就行。
王啟佳見劉厚臉色變得那麼難看,心中也湧上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問道:「劉厚先生,這棺材被懸在空中,是有什麼講究嗎?」
「談不上講究,但絕對不是好事。
離地一尺,是為開通生死門。
而這棺槨足足被銅索吊離地面九尺,看來這棺槨的主人,是想九轉還生啊。」
棺槨棺槨,棺材在內,槨在其外保護。
但劉厚細細觀察後,卻皺起了眉頭。
在外的槨,本應該緊緊密封,保證棺材內的屍體不腐不朽的。
但這位天師的槨,不光倒放,而且還處處都是漏洞。
槨為青銅鑄造,周身遍布雕花,浮雕。
只不過這些雕花浮雕多有鏤空之處,並未真正的密封。
就仿佛他的信徒,還相信他會醒過來似的。
而這些槨上的開孔,就是給棺內的屍體,提供呼吸的呼吸孔。
一切,都太違反常理了。
劉厚思緒翻飛,心中也有了個八九不離十的猜測。
不用天書推衍,他也想明白了。
一想明白,劉厚的臉色就變得更加的難看。
難怪自己能用真武大帝鎮押符來消散鬼嬰的蠱惑之術,真武大帝鎮押符是用來正道,震邪的,震道之術。
原來如此……
糟糕,茹沐雨她一直在尋找范虹英的下落。
若是真的被她找到了范虹英,那這妮子,怕是會有危險。
不能久留,必須要阻止她找范虹英!
劉厚頓時心急如焚起來。
這時,王啟佳輕輕推了推劉厚,指著懸棺問:「劉厚先生,咱們要打開棺材看看裡面嗎,我看盜墓的都經常這麼幹。」
「看個屁,動過這懸棺的盜墓賊,墳頭的枯草都長三米高了。
我已經知道鬼嬰是什麼東西了,咱們立刻離開。」
劉厚罵了一句,還沒等一臉無辜的王啟佳反應過來,就反手抓著她往外走:「這地方,不是活人能呆的。」
「太好了,終於要走了。」
王啟佳見劉厚主動說要走,頓時雀躍不已。
女孩早就想離開這個陰森詭異的地方了。
這地方,讓她渾身都不舒服。
劉厚和王啟佳一路朝著來時的路放回,真當要走出擺放著真武大帝祭台的大廳時。
突然,正對面的墓道發出了一陣咔咔咔的機關觸發聲音。
劉厚嚇了一跳:「你踩到什麼了?」
「我,我什麼也沒踩到啊。是不是劉厚先生踩到了什麼?」
「沒有,我也沒踩到過任何東西。
可那咔咔咔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什麼機關被觸發了?」
兩人都有些懵。
就在這時,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由遠至近,猶如地震般,整個墓室都天搖地動起來。
一直都還算淡定的劉厚,勃然驚慌起來,大喊一聲:「糟糕。」
不是天塌了。
但在這墓室中,這聲音,比天塌了更加的可怕。
他們的生路,要被阻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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