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白!
雪白的光並不是來源於太陽,而是燈。【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劉厚睜開了眼睛,他發現自己在一棟仿巴洛克式建築內,老吳暈倒在地。
周圍的光白得發亮,就仿佛這些光,在朝身體裡滲透。
四周悄無聲息,安靜的耳朵都失靈了。
「吳叔,醒醒!」
不論劉厚怎麼搖老吳,老吳都沒有一點動靜。
劉厚摸了摸他的喉嚨,能摸到脈搏。
但是被他當做工具人的齊藤已經渾身僵硬,顯然是死了。
劉厚輕輕地碰了齊藤一下,他的屍體就化為飛灰,堙滅在原地。
他眼前就是樓梯。
再往樓梯下望,只能看到黑漆漆的絕夜,就猶如樓下只是虛無罷了。
「應該沒什麼危險。」
劉厚讓天書推衍,天書沒推衍出什麼危險。
不過,天書在顫抖。
那是感覺到了天書殘頁在此處的緣由。
劉厚頓時一喜,將老吳安置好,在天書的指引下,順著二樓的走廊往建築物的內部走去。
這棟仿巴洛克式建築很大。
東北靠近俄羅國,許多建築物都受到了俄羅國的影響。
所以從大興安嶺那神秘的樓梯走入仿巴洛克式的屋子,劉厚倒也並不驚訝。
他驚訝的是,這棟房子,顯然不應該存在於世間。
理論上,人間的許多物理理論,都在這屋子裡被顛覆了。
頭頂至少上百年歷史的原始燈,不可能照射出白光。
但周圍確實普照著令人難受的雪白色的光芒。
空氣里的灰塵粒子飄舞,但這些灰塵,卻並不是物理學上的亂序,而是遵循著某種特定的運動軌跡。
活像是電腦模擬出來的一般。
建築物很大,光是二樓走廊,就像是看不到盡頭似的。
走廊兩邊,都有排布著斑駁的木門。
劉厚靠近一扇門,用力推了推。
門沒開。
他取出兩根鐵絲,想要將門鎖撥弄開。
但是鐵絲卻根本插不進鎖孔,就如同那鎖孔,只是電腦的貼圖。
一切一切的跡象,都表明,這個建築物,是不存在的。
至少游離在正常的物理環境外,不在劉厚所在世界的維度中。
走了一段距離後,他終於看到有一扇門虛掩著。
劉厚警惕地湊到門邊,小心翼翼地往門內一看,接著他就愣住了。
門中是個極大的房間,房間內擺放著大量的灌注了營養液的玻璃培養罐。
在這些大小不一的培養罐中,竟然是各種各樣模樣異常恐怖的人類,和非人的存在。
培養罐邊上有幾張桌子,上邊慌亂地堆積著沒來及拿走的文件。
劉厚抽出其中幾份看起來,文件上全是倭文。
掃了一眼後,劉厚就明白了。
這棟建築物,竟然是東北被倭國占據時期,倭國設立的研究所。
而研究的對象,竟然是如此的瘋狂。
倭國人想要將人類和鬼邪妖等穢物結合在一起,用來贏得越發渺茫的戰爭勝利。
看資料上記載,據說這實驗一度在某個東西的催化下,取得了極大的進展。
但最終發生了意外,造成了可怕的災難性事件。
研究所的所有人都慌忙地逃竄,想要離開這棟建築。
可真正活著離開的,只有少數,而更多的人,永遠地留在了這建築中。
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
劉厚有些奇怪,一路走來,他一個人影都沒有看到。
那些留在建築中的倭國研究員,究竟在哪裡?
離開了這房間後,劉厚再次往前走。
沒多久,他又發現了一個虛掩的房門。
這個房間中,有幾十個人抱著膝蓋,坐在地上。
他們雙眼緊閉,不知死活。
劉厚走進了房間,這才發現這些人哪裡僅僅只是蹲著而已,他們的背部已經和牆壁融合在了一起。
低下的腦袋中,口腔與肛門裡被各塞了一根管子,而管子的另一頭,沒入了牆壁中。
管子正在不斷地從萬濤等人的身體中,抽取他們的體液。
「萬濤,胡全?」
劉厚在這群人中,發現了早些時日極有可能走上林中樓梯的兩人。
王濤和胡全兩人,他在畫夢之術中見到過,倒是認得。
劉厚走過去拍了拍兩人的臉,卻始終叫不醒他們。
他轉頭一看,又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這是一個二十七歲左右的女孩子,模樣清秀,分明便是和老吳給他看過的未婚妻的照片一模一樣。
饒是二十七年的歲月流逝,在這女孩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痕跡。
仿佛在這建築物內,就連時間,也停滯了。
劉厚走上前,令他詫異的是,女孩竟然睜開了眼睛。
劉厚連忙將她嘴裡的管子拔了出來。
女孩的雙眼麻木呆滯,直愣愣地看著劉厚。
「你叫曲雅對吧?醒一醒,我是和老吳一起來救你的。老吳,吳舟你還記得吧,是你未婚夫。」劉厚連忙道。
聽到吳舟的名字,女孩僵直的臉終於恢復了一點人性,但是她的表情卻並不是聽到了未婚夫來救他的欣喜,而是憤怒。
「吳舟,吳舟。那個混帳在哪兒,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就是他把我騙到大興安嶺,逼著我走上林子裡的一個樓梯,讓我生不如死的。」
劉厚的心,頓時涼到了谷底。
難不成老吳,根本就不是曲雅的未婚妻。
那麼他,到底又是誰?
就在此時,整個房間的燈都亮了,一個陰森森的笑,刺破了平靜:「小子,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劉厚轉過身,嘆了口氣:「老吳,原來你也不是啥好人。」
看到身後的人,曲雅瘋狂地大吼大叫:「吳舟,吳舟,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吳舟,可不是我的名字。」
老吳嘴角咧開殘忍的笑:「不過無所謂了,小子,在你死之前我還是要謝謝你,我可是借了你的本事,才能順利來到這裡啊。」
他一隻手像是情人般摩挲著房間的牆壁,別一隻手在空中捏了個法決。
這法決極為陰毒,化作一道黑色毫光,朝劉厚的喉嚨刺過來。
劉厚用桃木劍將那道毫光點破,一把將那道毫光捏在手裡。
那道豪光不斷地扭曲掙扎。
仔細一看,這東西,竟然是一隻凶厲的管狐。
「神道教的管狐!沒想到你也是倭國人。」
劉厚一把將管狐捏碎。
老吳的年齡,顯然比看起來更大!
他到底多少歲?潛伏在東北到底有多少年了?他走上樓梯來到這建築物內,究竟想要拿什麼東西?
這一切,都是謎。
劉厚雖然很好奇,但是,老吳恐怕是不會讓他多問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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