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陷阱

  劉厚決定要進衣櫃。

  但安全還是要先保證的。

  不然表妹沒救出來,自己倒是先折損在裡邊。

  那就得不償失了。

  他抓了兩道符在手中,在衣櫃門上各自貼了一張。

  兩張符籙門神似的。

  明明沒有風,符咒卻仿佛被什麼一股子邪風吹著唰唰作響。

  在風中顫抖。

  卻勉強沒被吹落。

  「看來是勉勉強強貼穩當了。」

  劉厚苦笑。

  這是兩張鎮煞明宅符。

  貼在家具上,能夠保持物邪氣不侵。

  不過這衣櫃明顯不對勁,鎮煞明宅符鎮不住。

  沒有急著鑽進柜子。

  他一咬牙,先探手伸入衣櫃裡。

  伸長手,朝這衣櫃中的黑暗空間摸了過去。

  手伸直後,他的指尖穿入了本應該有牆的地方。

  指尖的觸感陰冷無比,就像是探入了南極冰洋,皮膚有一股凍傷的灼傷感。

  更驚人的是,那更加無窮無盡濃到窒息的邪惡的妖邪氣息。

  這股子邪氣,和當初丹海璐身上的極為相似,可以說是同一種玩意兒。

  果然,丹海璐身上的邪氣,是從衣櫃中泄露出來的。

  劉厚不動聲色地將手縮了回來,握住環八面漢木劍。

  又口含一顆精魄。

  正準備一腳邁入衣櫃中。

  就在這時,突然,從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腳步聲很輕巧,就像是貓在走。

  劉厚猛的一回頭,竟然看到了失蹤的丹海琴。

  丹海琴烏黑的秀髮有些凌亂,淒淒的表情依舊,就是目光有點呆滯,不知道在呆呆地想什麼。

  她仿佛沒看到劉厚似得。

  從劉厚身後穿過,來到衣帽間對面的角落。

  面對牆壁蹲下,蜷縮在牆角。

  「嘻嘻嘻。」

  她竟然悽厲地笑起來。

  一直笑,一直笑。

  笑的詭異。

  這陣陰森的笑聲,聽得劉厚一陣毛骨悚然。

  「丹海琴女士,你妹妹丹海璐呢?」

  劉厚問。

  丹海琴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明明檢查過屋子,沒有發現人。

  而且,怎麼只有她一個人?

  丹海璐去哪裡了?

  劉厚總覺得這女人哪裡不對勁兒。

  相對於這骯髒的屋子,她顯得太乾淨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丹海琴的屋子裡戾氣瀰漫,壓得人喘不過氣。

  劉厚尚且需要鎮宅驅邪咒才能勉強行走。

  但是丹海琴卻輕鬆寫意,仿佛沒受到任何影響。

  這,太不正常了。

  聽到劉厚的問話,丹海琴終於止住了笑。

  有了點反應。

  她緩緩轉身,仍舊蹲著,抬頭看向劉厚。

  說了一句讓劉厚毛骨悚然的話:「你找我妹妹啊?嘻嘻嘻,她在裡邊呢。」

  「裡邊,哪裡邊?」

  劉厚下意識地問,緊接著就明白了。

  因為丹海琴指了指衣櫃的方向。

  「她為什麼會在裡邊?」

  劉厚背脊發涼,將手中的環八面漢木劍對準了丹海琴。

  這個婆娘的精神狀況有點問題,弄得他毛毛的。

  「嘻嘻,我老公把她拖進去的。」

  丹海琴有歇斯底里地笑起來,本來姣好的臉,笑的悚人:「我幫了我老公一把,嘻嘻,把她推了進去。」

  劉厚冷聲道:「奶奶的,你瘋了。那可是你妹妹。」

  「但是我老公在衣櫃裡,他好痛苦好痛苦。

  我妹妹進去,能幫他減輕痛苦,能將他換出來。」

  丹海琴道。

  這婆娘的邏輯扭曲到劉厚都無法接受。

  丹海琴沒有瘋,她是發自內心地想要用妹妹將老公換出來。

  這世上還真有為了老公坑親妹的貨。

  「你還真愛你老公。」劉厚無語了。

  「嘻嘻,但是還不夠,老公說光只是我妹妹還不夠。」

  丹海琴看了劉厚一眼,說道:「劉先生,你也進去吧。」

  「進去你妹啊!」

  劉厚朝丹海琴沖了過來,劍尖擊向她的後腦勺。

  丹海琴雖然情緒詭異,說的話也詭異,可明顯還是個弱女子,他一劍就能將其敲昏。

  先把她打暈了,拖出這屋子,再細問情況。

  但他失算了。

  丹海琴確實是弱女子不假,但這個屋子,卻並不是普通的屋子。

  說時遲那時快。

  劉厚貼在衣柜上的兩張鎮煞明宅符,猛地燃燒起來。

  很快就化為了灰燼。

  在丹海琴冰冷的視線中,衣櫃中陡然伸出了無數雙烏黑的手,死死將劉厚給拽住,把他朝著衣櫃的內部拽。

  那些漆黑的手,黑的發青猶如枯樹枝。

  長長的指甲泛著鋒利的寒光。

  殭屍似的手,轟鳴著地獄的悲鳴。

  一根根的指頭,用力到仿佛要鑽入劉厚的皮肉中。

  主動進衣櫃和被動進衣櫃,可是兩種情況。

  「滾開。」

  劉厚捏了個咒法,陡然炸開。

  轟然巨響爆出一片火光來。

  枯手被炸開了一大片,可仍舊有無數的手重新探出來,不斷地抓向他。

  劉厚施展出渾身解數,可終究還是寡不敵眾,被枯手抓住了胳膊和大腿,身體也在漸漸朝衣櫃中移動。

  很快,他的半個身體都陷入了黑暗的衣櫃裡。

  「哼。」

  劉厚冷哼一聲,一跺腳,用力一吸。

  含在口中的精魄被他大量吸收。

  身上的道火騰騰的大炙,竟然將抓住他的乾枯鬼手燒了個精光。

  劉厚吃力地從衣櫃中掙扎出來,喘著粗氣,一把將衣櫃門給合攏。

  那層薄薄的衣櫃門就仿佛結界似得,明明看起來弱不禁風,卻將無數鬼爪子擋住了。

  鬼爪噼里啪啦的在裡邊抓撓衣櫃門,卻怎麼都沒辦法衝出來。

  背死死抵住衣櫃門,回手又貼了兩張符在門上。

  劉厚冷冷地看向丹海琴:「你該好好的給我解釋一下了,否則,我不保證我會做什麼,我都害怕的事情。」

  丹海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依舊冷冷地看著他。

  陰笑了一下,之後轉身就朝臥室外走。

  「坑了我還想逃,哪有那麼好的事。」

  劉厚怎麼想,都覺得自己被坑了。

  他提著劍追了上去。

  估計這個丹海琴早就起了心思,用別人的命,將老公救出來的想法。

  她做事有條有理,壓根就沒瘋。

  要瘋掉是她的妹妹和沒有看出這件事的自己。

  這女人,心機很深啊。

  丹海看劉厚追上來,她加快了腳步。

  「別走。」

  劉厚厲喝一聲,一個猛竄,探手朝丹海琴羸弱的肩膀上抓過去。

  就在他的手就要碰到丹海琴的一瞬間,丹海琴猛地轉過了身來。

  劉厚的手險些抓在了她胸口高聳的一團豐滿上。

  丹海琴的眼神冰冷,嘴角也冰冷,那冷漠的理智,看得人不寒而慄。

  就在這時,劉厚罵了一聲『臥槽。』

  猛地向後退。

  只見剛剛還站在自己近在咫尺處的丹海琴,不見了。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衣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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