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叫他們付錢!」
密談結束之際,刑堂堂主沒好氣地道:「昨天那幾個姑娘走的時候,我都不忍心看,多給點不過分。」
胖堂主嘿嘿一笑,「好,反正這幫人也不缺。」
刑堂堂主輕咳一聲,「差不多了,請開始你的表演。」
......
阮嫵坐在屋中,看著不遠處院外的兩人一直在竊竊私語,但因為隔音結界的關係,她聽不到對方在講什麼。
很快,就看到胖堂主朝著刑堂堂主又是作揖,又是拍肩,刑堂堂主一臉為難。
接著胖堂主的情緒忽然激動了起來,連珠炮似的說著什麼,刑堂堂主也沒了和善,一臉正色,時不時回上一句。
但最終,胖堂主還是恢復了平靜,跟刑堂堂主小聲聊著,刑堂堂主遲疑了許久,終於緩緩點了點頭。
看著胖堂主開心地拍著刑堂堂主的肩膀走過來,阮嫵長長的鬆了口氣。
她這才發現,心緒的起伏竟然比身子的起伏還要累得多。
......
沒過多久,這一幫衣衫不整的花花公子就被放了出來,在無語地交上了一大筆的【買路錢】之後,得以重獲自由。
但他們離開的並不是刑堂的刑房,因為他們只是被關押在刑堂外的一排屋子。
至於為什麼沒有關押在刑房,原因也很簡單,昨晚的大戲,刑堂堂主怕引起其他犯人的暴動。
那種交響之聲,對於被關在刑房中暗無天日的囚徒來說,是致命的。
不過這裡面也有一個犯人用不著刑堂堂主擔心,因為這個犯人目前不渴望女人,只渴望一個男人。
刑堂堂主打開一道牢門,布下一個隔音結界,看著對面還在裝著可憐虛弱的白長根,「你說,陳公子為什麼還不來救你出去?」
白長根翕開眼皮,瞅了他一眼,「聽沒聽過熬鷹?」
刑堂堂主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可是,就你也不值當啊?」
白長根:......
.......
「你怎麼還不去把那個白長根帶出來?」
一日尚早,朝露待日晞。
走在青眉山後山無數山峰中的一座,洛青衣忽然詢問著身旁的陳三更。
我已經有一條長根了,不急......陳三更笑了笑:「既然你已經悄悄吩咐了刑堂堂主,他又不會死。就讓他在裡面多待些時日吧,現在帶出來也不合適,我走的時候再帶他走。」
「什麼?你要走?」洛青衣驚訝地扭身看著陳三更。
陳三更也在瞬間反應過來,對啊,自己好像答應過山主不走了的,可這下意識脫口而出的話,好像才是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他撓了撓頭,「我那麼多朋友,人吃馬餵的,是不是不大好。」
洛青衣氣鼓鼓地盯著他,「我堂堂青眉山,養不起他們幾個嗎?」
完了,居然生氣了。
陳三更連忙道:「沒有,我只是覺得吃軟飯的有我一個人就夠了。」
洛青衣瞪著他,忽然噗嗤一笑,如冰消雪融,春暖花開,「你才不是吃軟飯的呢!」
她輕輕靠在陳三更的懷中,「你真的要走嗎?」
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陳三更心中想著那些曾在腦海中不時浮起的幻想,最終把心一橫,將它們盡數沉進腦海深處,溫聲道:「我不走,打死都不走,除非你趕我走!」
洛青衣驚喜地抬起頭,精緻絕美的小臉上滿是開心,「真的?」
陳三更重重點頭,「真的。」
她開心地朝陳三更的懷裡蹭了蹭,「我永遠都不會趕你走的,永遠永遠。」
心海被濃情蜜意填滿,陳三更心中暗道:劉關張、呂鳳仙,這樣的名字若是陪著自己在這青眉山中寂寂無名,那就真是太可惜了,這麼說來,人生聚散,終有一別啊!
哎,果然是世事無常,便是世事之常啊!
懷中,洛青衣伸出手指在他的胸口劃著名小圈,「等我們成親過後,我陪你去遊歷天下吧。」
陳三更一愣,洛青衣笑著道:「好男兒志在四方,我怎麼捨得讓你就在這兒終老一生呢。」
陳三更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意,福至心靈地低下了頭,洛青衣卻猛地彈開,笑著道:「你要幹嘛?」
陳三更一本正經,「你這麼替我著想我這麼感動,不親個嘴兒怎麼對得起這麼溫馨的氣氛呢!」
他看著洛青衣調侃的眼神,攤了攤手,「抱一抱,然後親一親,這不是很正常的操作嘛!」
「再然後呢?」洛青衣哼了一聲,「我才不信你呢!」
她足尖一點,遠遠飄開,青衣在風中開出一朵典雅的花,銀鈴般的笑聲在風中傳來,「陳三更,原來長得像你這麼好看男人也會騙人啊!」
陳三更看著她飄然若仙的樣子,嘴角一翹,瞬間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出現,就已經在洛青衣的身側,輕舒猿臂,環住柔若無骨的腰肢,微笑道:「我不止會騙人,還會很多,要不要試試啊?」
洛青衣咯咯嬌笑道:「不要!」
清風在歡呼,百草在搖晃,為這個無憂無慮,不知不覺的年紀。
......
當呂鳳仙從宿醉中醒來,頭疼欲裂,嘴唇發乾,下意識就端起了床邊的一盞茶水,灌進了喉中。
咦?居然還是溫熱的。
嗯?居然是溫熱的!
她猛地低頭一看,一聲尖叫刺破雲霄。
尖叫聲中,房門被人一把推開,「呂姑娘,你醒啦?」
「陳三更!」呂鳳仙憤怒地伸手指著來人,等看清面容之後,憤怒就變成了疑惑,「咦?你誰啊?」
鹿潤秋笑著道:「我是陳公子的一個朋友,昨夜是我幫你梳洗的,你身上的衣服也是我幫你換的。」
「哦,這樣啊,謝謝。」呂鳳仙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點了點頭。
鹿潤秋:......
姑娘,你這神色里的失落要不要還是稍微掩飾一點啊!
......
鹿潤秋很快離去,若非陳三更的面子,以她在山中的地位,自然不可能這麼服侍呂鳳仙的。
既然呂鳳仙已經醒了,她也就沒有必要久留。
在吃完了早點,梳洗完畢之後,感覺又活過來了的呂鳳仙走出房門,走進了寬敞的院子。
陽光溫和地灑落下來,不驕不躁,呂鳳仙下意識地伸展著修長的四肢。
花笑晨畢竟是喝慣了花酒的,早早也起了,正坐在陽光下喝茶,看得賞心悅目,目不轉睛,精光四射......
呂鳳仙仿佛心有感應,瞪了他一眼,「你瞅啥!」
花笑晨一哆嗦,「沒有,我在尋思你要不要個陪練,我來幫你。」
「就你那小身板?挨得住我兩記鞭腿不?」呂鳳仙鄙夷地哼了一聲。
鞭腿?
躲在一旁看熱鬧的八風和尚眼前一亮,「呂姑娘,在下在寺里也練過一些拳腳,要不陪你練練?」
自打鏢局的鏢師紛紛走散,呂鳳仙再找不到人餵拳,這些日子也是憋得難受,正手癢呢,聞言遲疑道:「不用真元?」
八風和尚點了點頭,「絕對不用!」
哈!
一聲輕喝,呂鳳仙腳下一蹬,高高躍起,右手屈起,一肘就朝著八風和尚砸落。
八風和尚嘿地一聲,雙臂一架,一收一推將呂鳳仙推了回去。
誰知呂鳳仙借勢一躍,右腳閃電般伸出,點在八風和尚胸口,然後倒退飛出,穩穩落地,笑著道:「和尚不行啊!」
一旁的關太初見狀,將手中拂塵朝腰間一插,大喝一聲,「四弟,我來祝你!」
呂鳳仙怡然不懼,拳腳功夫端的是嫻熟又刁鑽,獨斗二人,竟也旗鼓相當。
就這會兒,正吃著早點的劉昭明瞧見熱鬧,把筷子一扔,衝出房門,「二位賢弟,加我一個,不太會打!」